原本就是善良的人,左戀戀的一番話讓秦牧依依再也裝不下去,只得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姐,我不是要給你壓力,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是一家人,你不是孤單的,還有,你放心,我和爸爸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直到你愿意承認的那天。”左戀戀一臉認真的說。
“我知道,我不能公開身份的原因有很多,以后你就知道了。”秦牧依依點點頭,在A市她已經是被死亡的人,在她無法確定公開身份會帶來的問題時,她只能以詹嫣然的身份存在。
“是不是那個黑心婆?看著知書達理,實則就是披了羊皮的狼,姐,能告訴我她都對你做了什么嗎?”左戀戀義憤填膺的說,她相信安媛熙的話,吳芳琳不是什么善茬兒。
“有些事已經過去了,何況我現在過的很好,那些過往也不想去提了。”秦牧依依扯了扯唇角,左戀戀和千允蝶的性格很像,秦牧依依不想她在聽了自己的事后,對秦家生了仇恨,她需要顧忌的太多,有些問題該終就終了。
“行,既然你不愿意提,那我也就不了,姐,你記住,你不是孤單的一個人,我們在你身邊,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自己兜著。”左戀戀握著秦牧依依的手道,她知道,秦牧依依過于善良,對事對人總是會選擇寬容,但很多時候不是你寬容就可以,你的善給別人提供了陷害你的資本。
“我知道。”秦牧依依點點頭,是啊,感謝親人和朋友,他們的愛是真實的,雖然經歷了不堪,但秦牧依依一直覺得自己是幸運,也是她們讓自己不斷的成長,強大。
“姐姐,那你好好休養,我就先回去了。”姐妹倆又聊了一會兒,左戀戀起身準備離開。
“告訴爸爸,等我出院了便去看他。”秦牧依依回應著。
左戀戀點點頭。
秦璽城恢復了記憶,但吳芳琳卻沒有一絲的高興,現在他已經清楚所有的事,一直努力維護的形象,因著被秦璽城窺破,頓覺自己顏面掃地。
“你打算一直在醫院住下去嗎?是準備在這里安家不成?”見吳芳琳絲毫沒有要出院的意思,秦璽城問道,雖然所有的事都是吳芳琳操縱的,但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氣惱歸氣惱,秦璽城也不想再揪著不放,該有什么懲罰,就都懲罰他好了,他才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癡情,很多時候成了錯誤的起點,他是如此,秦炎離也是如此。
“家?我還有家可回嗎?你現在怕是恨我恨的要死吧?是,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但我不后悔,一點都不,隨你怎么去看我,事情已經這樣了。”吳芳琳看了秦璽城一眼道,是,她并不后悔自己做的那些事,她后悔沒能做到更好,才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曾經以為只要把秦牧依依的事情解決了,她就可以高枕無憂,誰知會旁生枝節。
“不,我不恨你,雖然在剛聽說的時候確實惱的不成,但歸根結底是我導致了你這樣,我才是有罪的人,芳琳,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還能活多少年,以后就簡單一點不行嗎?不要再去計較了。”秦璽城很是誠懇的看著吳芳琳。
“簡單?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簡單的了嗎?我可以不計較,但別人非要計較給我看。”吳芳琳兀自的皺眉,就算她可以放下以往的事,但現在的問題她放不下,思思和念念,還有那個詹嫣然和千允蝶,都擾著她的心,她無法裝作什么事都沒有。
想到千允蝶的挑釁,吳芳琳心里就不舒服的很,還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對她,只要她活著,有些事就不能放任,不管對方是誰,或是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呢?如此你真的開心嗎?欠你的人是我,有什么你就沖著我來就好,不要在殃及那些不相干的人,你怎么對我都沒關系,這些都是我該受的,余生我愿意接受你所有的懲罰,只要能讓你釋然。”秦璽城皺眉,很多不快都是自己造成的,這樣一直糾結著何時才是個頭。
既然起因是因為自己,秦璽城覺得只要吳芳琳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怨,她怎么報復自己都可以,只要能給孩子們一片祥和的天,他不知道吳芳琳在知道詹嫣然的真實身份后會不會再生了什么壞心眼兒。
“當你經歷了一些事,有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試問你還能放下嗎?我這樣是你造成。”吳芳琳冷冷的說,為什么?自然是為了不讓思思和念念的事曝光,不想聽自己兒子的質問之聲,更不想承認秦牧依依是她害死的。
吳芳琳活了幾十歲,最在意的就是顏面的問題,現在秦氏易主已經讓她抬不起頭了,倘若思思和念念的事在曝光了,她還怎么見人,總之,她寧愿惡毒,也不要丟臉,就是這么簡單。
“你還真是冥頑不靈,你這樣是在自掘墳墓。”秦璽城第一次發現原來說服一個人是這么困難的事。
“那也是我的事,反正你的心里從始至終都沒我,我是怎樣你還在意嗎?”如今的吳芳琳已經不在意秦璽城怎么看自己,倘若時間可以倒敘,回到他們才結婚的時候,那時他若是對自己坦誠,她會放下一切,但現在已經遲了。
“是,我承認心曾偏離了軌道,但和你的婚姻我從來沒出過軌,我不是為自己開脫,我只是想說,因為愧疚才生惦念,和其他的無關,你計較只會害人害己。”秦璽城解釋著,若不是因為牧秋錦早逝,或許他也不會有這么大的愧疚感,但他沒想到自己的不忘成了吳芳琳心中的隱疾。
“相比你的心,你若是單純的身體背叛我或許更容易接受些。”吳芳琳淡淡的說,一心都在這個男人身上,可他卻心系別的女人,這種打擊直接擊潰了她的心墻。
聽吳芳琳這么說,秦璽城只余無奈,看來說服她是個浩大的工程,他會努力,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吳芳琳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直至秦璽城閉上眼的那一刻都沒能成功的改變她的想法,只能帶著遺憾離開。
秦炎離暗中派了人手保護秦牧依依,自上次的被刺事件后,倒是一直風平浪靜。
這日秦炎離忙完手上的工作,如往常一樣開車回家,車子在駛入輔路的時候,迎面過來一輛箱式貨車,這不是單行道嗎?怎么會有車?還是這樣一個大塊頭。
并不寬的路面,因著這么一個“龐然大物”的出現,而且對方還有氣勢洶洶的感覺,秦炎離只好選擇倒車,他總不能以小拼大硬擠過去吧,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他。
沒辦法,無視規定的無德司機越來越多,跟他們計較的后果,搞不好就是丟了性命。
只是,讓秦炎離沒有料到的是,他已經開始倒車,誰知那車不僅沒減緩車速,好像還加快了速度,并直直的沖了過來,速度之快完全超乎秦炎離的想像,他心底頓時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這車出現在這里絕非偶然,而此時的表現更讓他覺得是針對他的。
只是,秦炎離意識到這一點為時已晚,廂式貨車已經快速的碾壓過來,饒是敏捷如秦炎離都沒有逃脫的可能,是什么聲音震激著耳膜,又是哪里傳來鈍痛,在意識全無之前,腦子里閃過秦牧依依微笑的臉。
依依......低聲的吐出這兩個字,秦炎離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正在吃飯的秦牧依依手中的碗跌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她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碎屑,心狂跳不止。
“看來這手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千允蝶笑著說,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畢竟傷口在那里。
“嗨,還真是越來越嬌氣了,連碗都拿不住了。”秦牧依依搖搖頭,只是為什么心里慌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呢?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生。
“沒事,咱有嬌氣的資本。”千允蝶道,手滑,摔個碗還不是很正常的事。
清溪路發生一起車禍,肇事司機已逃逸,被碾壓的車輛……電視新聞正在播報。
清溪路?那是秦炎離必經之路,于是秦牧依依不由得望向電視屏幕,在看到那輛車后,她騰的一下站起來,那是秦炎離的車,難怪她剛剛心慌亂的很,還真的是有事,而且看似還很嚴重。
“依依,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見秦牧依依表情怪異,千允蝶問道。
“小姨,那是他的車,是他的車,車禍了,他出車禍了,不行,我要去看看,去看看,他不能有事的。”秦牧依依說完便往門口走,車子都被擠壓的變了型,人也不知道怎樣了,不,她不想他有事,即便永遠都不相認,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老實呆著,哪兒也別去,你還是傷患呢,去了又能做的了什么?現在不是有警察過去了嗎?就交給警察處理,你在家里等消息就好。”千允蝶攔在秦牧依依面前,她去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