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街道彌漫著薄霧,淡淡的遮著走在路上的人的眼睛。
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就連界線和規則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
這里的夜晚,似乎你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這片迷霧里像是有一個聲音,在每個夜晚,在每個人的耳邊低語,引誘著人們犯下罪行,而人們總是那么的不堪引誘。
于是,就會有混亂降臨。
在霧之都,如果你不得不走在夜晚的街上,記住一點,當你聽到任何不熟悉的聲音在你的背后叫你的時候,不要回頭,只管走,以最快的速度走向你的目的地,然后躲進你的屋子里。
當然,請放心叫你的不會是什么鬼魅,但是也請你相信,有的時候,人會比鬼魅還要恐怖。
“嗒,嗒,嗒。”一個聲音在夜晚空蕩的街道上回響著。
經常走夜路的人應該會很熟悉這個聲音。
這是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響聲,在寂靜的街巷里這樣的聲音總會異常清晰。
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走來,她穿著一件低胸裙裝,手里拿著一個女士提包。
從她的打扮和外出的時間上基本就能夠猜得出來,她是一個性工作者。
這樣的工作者在霧之都里并不少見,或者說很常見,她們出沒在夜晚,為了生計和金錢奔走。
她們和大多數的工作者沒有什么兩樣,但是通常的情況下,她們都會被認為是更低賤的人。
此時街上的這個女人確實也是頗有姿色的,細長的眉毛下有著一雙淺棕色的眼睛,長發披在身后,半遮著露在外面的后背,身材也算是婀娜有致。
不過她的樣子并不適合濃妝,她應該更適合簡單一些的妝容,過于厚重的粉底和眼影讓她看起來有一些艷俗。
不過,現在再也不是評判一個女性外貌的時候。
女人的腳步有些匆忙,她做這行沒有多久,還是不夠習慣霧之都的夜晚。
現在的她剛結束工作,只想早點回家,卸了臉上的妝,然后泡一杯熱茶縮在被窩里。
夜里的路上人是很少的,經常幾條街都見到一個人,畢竟霧之都很少有人愿意夜里出門。
女人也一樣,如果不是真的缺錢用,她跟本不想做這樣的工作。
“咳咳。”
這時,街道的角落里傳來了一陣咳嗽的聲音。
女人順著聲音看去,那是一個正在蹲在小巷里抽煙的男人。那個男人低著頭,穿著一件連帽衫,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孔。
女人沒有惹麻煩的打算,她沒有作聲,腳步又加快了一分,只想快一點從這里離開。
可是她急促的腳步聲卻引起了男人的注意,那個穿著帽衫的男人抬起了頭來,手里的煙頭上閃爍著一點火星。
男人看著女人的模樣,愣了一下,接著勾起嘴巴笑了笑,站起身快步跟上了女人。
女人想要逃跑,但是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你要干什么?”
女人慌張地想要拉回自己的手,但是男人的手掌就像是鐵箍一樣扣著她的手腕,讓她根本掙脫不開。
“嘿嘿,我有一些事想要請你幫忙。”
男人低沉地笑了兩聲,強行拉著女人走進了旁邊的巷子里。
巷子里漆黑一片,女人因為驚恐沉重地呼吸著,可她越是這樣,男人有就越興奮。
他一把將她按在了墻邊,強吻上了她的嘴唇,一雙大手貪婪地在她的身上撫摸著。
“唔,唔,放了我,唔,求求你。”女人一邊被男人強吻著,一邊乞求著男人放過著自己。
在這樣的街道里,男人就算是殺了她都不會有人知道。
“我會放了你的。”男人抓著女人的肩膀邪笑著說道。
“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幫我解決一下我的問題。”
說著,男人指了指自己的下身。
女人低下頭,眼眶有一些發紅,但是她不敢反抗。
“好,我知道了,我會幫你解決的。”
“你很聰明。”男人咧著嘴笑了一下,將手里的香煙丟在了地上,解著自己的褲帶:“那我們就快些開始吧。”
“嗯。”女人將自己的提包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而男人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伸手將提包拿起來。
“這個我來幫你拿著吧。”
看到男人拿走了包,女人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包帶說道。
“不,不,這個不行,只有這個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一個包而已。”男人說著手上更用力了一些想要從女人的手里將包搶過來。
但是女人反抗的很厲害,死死的拉著包帶不肯松手。
“拜托,你說什么我都會聽的,只有這個不行。”
小巷里,一男一女搶奪著那個小包。
男人似乎是被惹火了,他從自己腰間抽出了一把折疊短刀,將刀刃掰了出來對這女人說道。
“把包給我,你這婊子!”
巷子里,刀刃上反射著微弱的光,男人神情猙獰而又兇狠。
女人被嚇得愣住了,她的眼神漸漸變得絕望,在刀刃的逼迫下,她哭著,緩慢地松開了手里的包帶。
男人拿過了包,冷笑了一下,正準備翻看包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女人這么緊張。
一個聲音卻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是在犯罪嗎?”
準確的說,這個聲音是同時在男人和女人的耳邊響起的。
他們同時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巷子的陰影里,一個人影慢慢地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打扮得很奇怪的人,她穿著一身破舊的黑色的長袍,讓人看不出身形,看不出男女。
同時,她帶著一個兜帽,也不知道是陰影的原因還是什么,兜帽的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不只是臉龐,甚至是眼睛都看不到。
確實是如此,此時的初全身都覆蓋著黑色的惡,在旁人看來,她就是一片漆黑。
她聽從了勞倫斯的命令,正在巡視這個城市的街道,并阻止一切犯罪的發生。
很不巧,這個男人似乎就是她碰到的第一個犯人。
“你是什么人?”男人拿著手里的折疊刀對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厲聲問道。
初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只是繼續用著她沙啞的聲音問道。
“你是在犯罪嗎?”
看著眼前詭異的人,男人咽了一口唾沫,向后退了半步,但是他依舊裝作一副兇狠的樣子,揮了一下手里的折疊刀說道。
“是啊,我就是在犯罪,你看不出來嗎,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連你一起殺了。”
巷子里沉默了一下。
“這樣。”初站在原地點了點頭,沙啞地重復了一遍男人的話:“你是在犯罪。”
男人和女人都愣了一下,沒人知道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但是話音落下的一刻,黑色人影突然消失在了兩人的眼中。
等她再一次出現的時候,男人已經被她掐住了喉嚨。
“呃,咳咳,放開,我。”男人圓睜著眼睛掙扎著,拉扯著掐住了自己喉嚨的手掌,但是對方根本紋絲不動。
“放開我,混蛋。”
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男人的眼神一狠,握著短刀刺向了初的脖子。
“刺!”
一聲輕響,短刀沒入了黑色人影的脖子,但是人影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慘叫,也沒有流血,好像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一樣。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他開始真正的恐懼,那種源于本能的恐懼,對于未知的恐懼。
“你是,鬼什么東西,放開我,放開我!”
“別怕。”初平淡地說道,她那沙啞的聲音低低地響著,就像惡魔在人的耳邊呢喃。
“我只是,奉命帶走你的罪惡。”
說完,她的手掌微微用力。
“咔。”
一個碎裂的聲音響起,男人的脖子被捏成了一團,軟軟地歪向了一邊,而他也不再掙扎,垂下了雙手。
“砰。”
初將男人的尸體隨手扔在了地上,側過頭來看了一旁的女人一眼。
女人被嚇得蹲在一邊,捂著自己的嘴巴,眼里帶著淚痕。
初收回了視線,跨過了男人的尸體,慢步走出了小巷。
街道的迷霧被黑色的長袍卷散。
清冷的月色下,霧之都,來了一只殺人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