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靈還未說話，無救繼續說道：“你體內有光與暗兩種靈根，這兩種靈根相互牽制，保持平衡，但實際上黑暗系靈根遠比光明系靈根更為強勢，稍微給予一些靈力，便會瘋狂增長，所以修煉至邪功法對你其實有些不利。”
“既如此，可以不修煉。”北淼輕聲道：“拂靈也不需要修煉那樣的功法。”
有神眸，光明訣，能控制十方幽溟海，有這些就足夠了，不用再修煉對自己來說有不利之處的至邪功法。
“的確不需要。”無救淡漠道：“但若要與溟無訣為敵，便必須修煉此功法。”
此話一出，拂靈和北淼都是一怔。
拂靈還好點，她早就知曉自己師父和父皇不合，想殺了父皇，但北淼就很糟糕了。
聽了無救說的話之后，北淼微微瞇起眼，銀眸中滿是冰霜：“你想殺帝上？”
無救看向他，不咸不淡的道：“不是我要殺你們帝上，而是你們在與他為敵，你們不是溟無訣的對手，又要與他為敵，就算不為你們想，我也要為阿靈想，阿靈會的越多，擁有的越多，便越能殺了溟無訣。”
溟無訣是誰？
十方界第一人，拂靈和鳳灼兩個晚輩，再天才又豈會是溟無訣的對手？
“帝上是阿靈的父皇。”北淼皺著眉道：“他不會要阿靈的命。”
“不會嗎？”聽完北淼說的話，無救勾唇嘲諷一笑：“他若不會要阿靈的命，阿靈怎會落到異世？”
“他說不會要阿靈的命，阿靈怎會變成這樣？”
靈兒……
若沒有同生咒。
若不是他真的動了那樣的心思，他的靈兒會在天都長大，天都唯一的公主殿下，金枝玉葉，風光無限，怎會受那么多苦？
恍然間，無救想到了曾經看到的畫面……
他的靈兒，才那么小，便要與那些荒蠻之獸廝殺，成日與那些獸戰斗，不是去殺那些獸，就是被那些獸追殺，臟兮兮的，在那不見天日的幽暗之地不要命的戰斗！
天道待她不好，他想將她接回來，可他不能……
他若出手了，一切都會變。
所以他不能出手，只能在暗處看著她，連出現在她面前都不行！
“即便是這樣，也沒到那一步。”北淼看著無救，道：“你是阿靈的師父，不該……”
“會有那一天。”無救看著北淼，問道：“若有那一天，你會站在哪一邊？”
“是你的帝上那邊，還是阿靈這邊？”
“自然是阿靈這邊。”北淼沒有遲疑，看著無救，道：“我忠于帝上，但阿靈不同。”
若沒有遇見阿靈，他此時應當還在東洲，還是那個被人欺負的少年，還是那個用賣東西的錢打聽西祠消息的少年！
作為極北天域的君上，不會一直都是那般，終有一日，他會離開東洲，回到極北天域，但那樣的歸來，與這樣不同。
這一路，拂靈不止是朋友，更是親人和恩人！
若二者只能選一人，他選阿靈。
此舉對不起陛下，但只能如此。
“很好。”無救看著北淼，湛藍的眸子中浮現出了一些笑意：“記住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