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匈奴人如此被厚待之后,賀州,新州有數十萬的鮮卑故民投奔而來,都是想要跟匈奴人一樣,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西涼也是有大批的羌人投效,使得塞外的羌人首領惱怒不已,親自率領部隊在塞外游蕩,遇到想要跑進大漢境內的羌人,便直接殺死掠奪。
這一點觸怒了涼州刺史鄭玄,鄭玄聽從了長史賈詡的建議,向朝廷上奏,拜羌人切里撤為護羌校尉,并且將那些遷徙而來的羌人進行了劃分,老弱婦孺都給與了土地,進行開墾民屯,而青壯則是劃分到了切里撤賬下,由切里撤率領,外出與這些塞外羌人首領征戰。
這些羌人對于這些首領,恨之入骨,在切里撤的率領下,擊敗了不少的羌人部落,將部落里的羌人百姓都帶回了涼州,這讓羌人各部首領都有些驚恐不安,昔日段熲擊敗他們,斬殺他們的王,他們也未曾如今的驚恐,因為段熲擊敗他們再多次,他們也能卷土重來。
可是這一次有些不同,大漢的包容政策,讓大批的羌人逃入大漢境內,搖身一變,竟然就變成了漢人,此時所謂漢人,并不是單指某個種族,所有大漢子民,被大漢記錄在戶籍名冊之中,都是漢人,這是直接挖了羌人的根,部民愈來愈少,還變成了他們的敵人,在塞外與他們作戰。
羌人無奈,大多首領都選擇了遷徙,與大漢拉開距離,免得部落民眾都昏了頭,去要做什么大漢百姓,并且在雙方的界線處,他們還立下了很多的關卡,要阻擋羌人的大規模逃亡,這樣顯然也是無法阻止羌人百姓的熱情,近十年來,天地逐漸變得寒冷,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百姓生活極為困難。
而在這樣的時候,有大漢這么一個強國,能夠讓他們活下去,聽聞漢庭還會賑災,還會救濟災民,不會看著民眾餓死,也不會拋棄老弱,這樣的情況下,首領們怎么能阻止他們呢?
不得不說,鄭玄此人,雖然在處理政事上弱一些,可是個人魅力卻是太強,羌,漢,匈奴等都是對他極為的佩服尊敬,他能夠整頓混亂的涼州,讓涼州逐漸緩過勁來,而他身邊還有賈詡,在鄭玄不擅長的領域,賈詡為他暗中處置了很多的破壞與混亂。
這兩個人,一明一暗,竟然使得涼州局勢漸漸好轉。
如此大規模的遷徙,再加上劉宏登基之后九年之中,國家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導致大漢人口終于迎來了第一次的爆炸性增長,所列戶籍人口超過了七千萬,戶數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司隸,整整有六百多萬的人口,雒陽也逐漸變得堵塞起來,曹嵩已經上奏,請求擴建雒陽。
作為大漢王朝的首都,雒陽一個縣城的人口,接近了七十萬,大漢境內一些富裕的郡縣才有七八十萬的人口啊,這一縣超過了很多的有十來個縣組成的大郡!人來人往,無數商賈在此處落腳,不僅因為他的繁華,更是因為雒陽乃是馳道的中心,南北東西來往之要道!
劉宏在多次聽聞雒陽內的盛景之后,心里不禁也有了些憧憬。
他忽然看著身邊的荀攸,說道:“朕欲微服與雒陽,私下看看雒陽盛景,不知如何?”,荀攸一愣,不知天子為什么出現這樣的想法,不過,大漢的天子從來就是坐不住的,向來就有出宮游玩,哦,不對,是出宮查訪民情的習慣,他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要張君隨行,方可。”
“張郃?”
“正是!”
劉宏點點頭,立刻下令讓張郃入宮,張郃急急忙忙的進了宮,聽到天子的吩咐,也是大吃一驚,雒陽人多事雜,他本是想反對天子出宮的,可是,如今廟堂之中,除了何公,也沒有人能夠勸得動天子,天子要做什么,他也只能聽令,他便找來了七八位好手,與自己貼身守護在天子的身邊。
又安排了大量的繡衣使者,潛伏在他們的周圍,一旦有什么異常,便會有數百繡衣使者殺來,他幾乎是將整個雒陽明里暗里的繡衣使者都召喚過來了,放下手中的事,一心保護天子。
在做好了種種的準備之后,天子便換上了一套士子長袍,乘坐牛車,走出了皇宮,行駛在街道上,還是有引人矚目,畢竟七八個魁梧壯漢護在周圍,大家心里猜測是哪位權貴子弟,也就沒有在意,過了片刻,劉宏就從牛車上下來,開始在雒陽縣里隨意瞎逛。
不得不說,這雒陽卻是要比他昔日進京時的時候要繁華了無數倍,人山人海,沿街叫賣的商販不計其數,不時有縣衙的更卒巡邏,維護治安,那些商販里,不止是大漢百姓,還有些穿著奇裝異服的邊塞商人,大漢百姓也是見怪不怪,牛車與牛車緊挨著,一路能都從正城門排到西城去!
劉宏看著這景象,心里早已樂開了花,走到了沿街的商販面前,還看了不少的物什,這些商販,大多都是販賣一些手工制品,如鞋履,木梳,銅鏡之類,劉宏笑著問道:“多日不曾到雒陽,怎么商販變得如此之多?”,那商販對他有些卑躬屈膝,畢竟劉宏從服飾上便能看出是大家子弟。
他笑著說道:“君有所不知,圣天子降世以來,家中不缺余糧,又逢冬日,無什么農事,便做些小玩意出來掙些錢,家中幼子明日便能入學,也是要為他買些筆墨啊...”,他說的時候,臉上也是有些驕傲,劉宏便也笑著夸道:“入學是好事啊,確實該買,將來說不得還能入太學院呢!”
“哈哈,借君吉言,借君吉言,君不知,我那小娃,自幼聰慧,一年開口,如今四歲,言語與常人無異,我老家官學祭酒給了我不少錢財,讓我帶著小娃前來京城,說此地可以拜名師,將來做大官!”
“哦?”劉宏一愣,笑著問道:“那這小郎還真不一般,可取了姓名?”
“取了,取了,單名一個嘉字!”
兩人正在聊著,忽然一大批的更卒走了過來,那商販一看,頓時變得慌張起來,臉色也是有些惶恐,這讓劉宏的臉色也頓時變得憤怒起來,莫非在朕的腳下,還有欺負良民的官吏麼?一旁的張郃注意到了天子的臉色,連忙站在了天子的身后,手放在了劍柄上。
“你這老賊,都與你說了多少次,此地不許你擺攤行商!”
那更卒大叫著,怒聲說道:“速速與我收了,同我去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