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
張敬都靜悄悄的守在羊倌兒王老七家里,想守株待兔,看看這專門吸羊血的究竟是人還是妖!
反正他最近也沒啥事情,每天就是修煉修煉再修煉。
而修煉在哪里都一樣,就算王老七家里條件不是很好,比起客棧差了很多,但張敬也還能忍受。
至于保安隊的士兵,宋子隆派遣了兩人白天來王老七家里巡邏一番,晚上就不管了。
目的就是裝裝樣子,顯得保安隊還是很重視這件案子的樣子,但是又不至于免得打草驚蛇。
但不知道是這背后兇手是有所察覺,又或是吸羊血吸夠了。
即便張敬和保安隊雙方配合,自從張敬入住王老七家里后,王老七家里的養都安然無恙,再也沒有發生過被吸血的事件。
這對于王老七來說自然是好事。
自己養的羊不再莫名其妙的死亡,自己就可以安心賺錢,不用擔驚受怕。所以王老七將張敬視若神明,覺得傳說中的張道長果真名不虛傳,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但張敬心里就很不高興了。
吸羊血的家伙到底是人還是妖,倒是再出來蹦跶一下,讓自己知道能不能刷功德值啊!
這樣搞的人家上不上下不下的,很難受的好嗎?
而且這家伙不出來,張敬總不能就一直住在王老七家里吧?
第三天。
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張敬想了想后,沒有繼續在王老七家里住下去。
他只是在羊圈里設下了幾個隱秘的小法術,不求誅邪。
但只要有妖邪作祟,來到羊圈吸羊血,他就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到時候以他的速度,應該也能趕過來。
“張道長,你這就要走了啊?”王老七依依不舍的看著張敬,雙眼之中充滿了挽留。
張敬點了點頭,也沒告訴他自己在羊圈設下了小法術的事,防止走漏消息,只是說道:“我在這里住了三天,也沒見養再出事,想來那吸羊血的兇手,應該是離開這里,甚至離開了甘田鎮,不會再出現了。”
張敬話都說到這個份上。
但王老七不死心,還想挽留:“可要是萬一再出現了呢?”
旁邊的周三元看不下去了,再加上舔狗屬性發作,當即站在張敬身邊,幫腔道:“王老七你幾個意思啊?難不成兇手只要不落網,你就要讓張道長一直住在你家里?要是一直不落網,張道長就得在你家里住一輩子?你想得倒是挺美!張道長是什么身份昂?整個甘田鎮都需要張道長的庇護,豈能為了你這幾頭羊就一直被耽誤!”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老七頓時焉了,不敢再多做要求,畏畏縮縮地道:“那等以后再有什么問題,我再找張道長幫忙。”
周三元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像話嘛!”
說完后,轉過身就馬上變臉,滿臉討好笑容地對張敬道:“張道長,咱們走吧。”
拍馬屁這種事情,周三元是最喜歡做了。
反正花花轎子人人抬嘛!
說好話拍馬屁又不要錢,現在拍個馬屁以后萬一需要求幫忙的時候,也好開口。
當然,如果是要錢的拍馬屁,他周三元是絕對不會去做的。他立志要做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王老七家里鎮上很近,沒一會兒就能走到。
但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在路上碰到了一個身穿獸皮短裙的女人,攔住了張敬去路。
此人正是張敬曾經打過交道的‘原始風少女’雷秀!
“是你!”
看見張敬,雷秀頓時火冒三丈高,一雙頗為漂亮的眸子瞪圓,死死盯著張敬。
當初她養的寵物蛇妖掙脫控制,在甘田鎮上肆意為禍,吞殺了不少人,最后被張敬斬殺,化為功德值。
從那以后,雷秀將將張敬視作了仇人。
但礙于實力相差懸殊,她根本不是張敬的對手,強行找麻煩只是自取其辱。所以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出現在甘田鎮,而是回去好好修煉去了,倒也躲過了慈禧墓一劫。
今日她再次出現,自然是代表她實力進步了不少,以及有了底氣。
所以再次看到張敬,她便撲了上去。
“還我小白!”
雷秀怒喊一聲,當即身形便猶如靈蛇一般扭動,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姿勢,而后角度調轉無比的只撲張敬面門。
犀利、迅猛、陰冷、不留情!
張敬曾經和雷秀交過手,對于這個古怪少女的實力很清楚,但這次再見面,他發現此女明顯變厲害了不少。
之前她的蛇手是徒有其形,而無其神。
但現在,雷秀出手卻是形神兼備。
當她攻擊而來的時候,真的猶如蟒蛇襲來!
甚至在這一瞬間,張敬都能感受到一股蛇張開嘴后的腥臭氣味!
“變厲害了不少嘛。看來最近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勤修苦練吧。”張敬搖了搖頭,隨手一抬,沒有施展厲害的招式,只是施展了五行八卦掌中的普通一招,就輕易破解了這看似無懈可擊的蛇形手。
雷秀身手的確很不錯,可在面對修為法師境的張敬,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那引以為傲的招式,在張敬眼中能找出至少五處破綻!
毫無疑問,在已經第三層的五行八卦掌,并非苦練一個月后的雷秀就能抗衡的。和一個月前一樣,她照樣被張敬一掌給拍飛。
不過……
被轟飛的雷秀臉上除了略微一些痛苦之外,卻并無任何的害怕與氣餒,反而依然斗志昂揚,雙眸中更是浮現出一抹紅光!
而本來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張敬,卻是忽然皺了皺眉。
有古怪!
本來他覺得這個叫雷秀的古怪少女,只是身手厲害,但在他的手掌與雷秀接觸的一瞬間,除了蛇形拳的陰柔勁力之外,更是有一股陰柔的刺骨寒意朝著張敬身上傳遞而來!
這股陰柔寒意威力不容小覷,已經超脫了武林高手的界限。
是法術!
而且,如果術士境的修士在沒有警惕性的情況下,被這樣的陰柔寒意襲擊,恐怕都得吃大虧,當即失去戰斗力!
但這對于張敬來說,自然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都不需要他做出什么防御姿勢,在陰柔寒意襲來的瞬間,他識海中的‘雷霆種子’輕輕的震顫了一下,張敬體內頓時釋放出一道雷霆。
這股寒意便猶如積雪遇見烈日,瞬間消融。
寒意消失后,張敬并沒有停手,反而身形一閃,快步向前,在雷秀被撞飛落地后的瞬間,就趕到她身前,輕松將其全身制住不能動彈。
“你這是什么法術?”張敬眼睛微微瞇了瞇,看著少女問道。
本來頗為篤定的雷秀,此時終于眼神中有了震驚與不敢置信:“你怎么……你怎么沒事?”
張敬破解她的拳法她不驚訝,她沒指望自己苦修一個多月就能憑借拳法大敗張敬。
但是,為什么她的秘法也失敗了?
仿佛一點也作用也沒有!
難道自己的秘法失效了?
不應該啊!
剛才施法的時候,她明明就確切的感應到,是成功了的!
“你這點伎倆,還傷不了我。”
張敬冷笑一聲,問道:“王老七家的羊,是不是被你殺的?”
其實張敬當初就懷疑過雷秀的身份和來歷,能養一頭蛇妖當寵物的,肯定不會是一般人,恐怕有不同尋常的來歷。
不過當時沒查出什么東西,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雷秀很識趣的沒有再出現,張敬也就忘了這件事。
但現在雷秀再出現,張敬卻是記起來,而且下意識的就將雷秀與王老七家的養群被害事件聯系起來。
這并非張敬武斷的判定。
雷秀今日所施展出來的術法,的確很詭異,雖然沒有對張敬造成威脅,但卻感到很不舒服。
這一法術,絕對不是道教正派的法術!
道教法術,不可能如此詭異陰柔。
當然,要說是邪修法術,張敬感覺又有點不像。
詭異陰柔,和邪惡還是不同的。
這種感覺難以言喻,類似于……詛咒?
雷秀只是震驚又痛苦的看著張敬,對卻并不開口說話。
“說!王老七家的羊,是不是被你吸了血!”
張敬再次冷聲問道。
“什么羊?胡說八道什么!”雷秀仇恨恨地盯了張敬一眼,終于開口,而后眼神一橫,把頭扭向一邊,道:“技不如人,既然再次敗在了你手里,要殺要剮隨便你!”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還真有種不怕死的樣子。
張敬見狀皺了皺眉。
難道真不是她做的?
的確,這少女古怪是古怪了一點,但身上并沒有邪修的氣息,哪怕一點點都沒有。
不可能是邪修。
“別這么視死如歸,我可并沒有說一定要殺你……”
思索了半響后,張敬松開了雷秀的禁制,淡淡地說道。
本來都做好死準備的雷秀,緩緩睜開了眼睛,納悶地看著張敬,似乎在猜測張敬葫蘆里買什么藥。
她從小生長環境很特殊,幾乎從來沒有和外人打過交道,接觸的只有她義父。
所以對于人心,她了解的并不多。
甚至與對這個世界,她都了解并不多。
對于人的了解,還不如她對動物的了解多!
她的意識中,并沒有太多的是非善惡觀念,也沒有覺得什么是對的事什么是錯的事,什么事情都全憑自己的感受和自己單純的認知。
所以當初她才會說出,她的寵物蛇妖小白只是肚子餓了,并非故意要吃人,只是有點貪吃,以后看管好就行了,大家別介意。
關于死這個概念,她還真的沒有特別懼怕。
不過求生是人性的本能,如果能活當然是更好。
“你會放過我?”
雷秀依然仇視的看著張敬,眼神中又帶著疑惑。
在她看來,如果今天張敬打不過她,她可是會為小白報仇,讓張敬償命的!
現在自己不是張敬對手,送命也很正常。
“你如實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可以放過你。”張敬也沒有跟她拐彎抹角,直接問:“先告訴我你的門派,師傅是誰。修煉的又是什么法術……”
雷秀捏了捏自己疼痛的手腕,蹙眉想了半響,冷冽開口道:“我沒有門派,也沒有師傅,只有義父。我修煉的,都是義父教給我的,是降頭術!”
這些問題在雷秀看來,并非什么不能說的秘密,所以告訴張敬也無妨。
“降頭術?”
張敬聞言卻是一驚。
難怪剛才雷秀的術法,自己從來不曾見過,如此陰柔的同時,又和邪修有區別。
原來是降頭術!
九叔曾告訴過張敬一些關于降頭術的常識。
降頭術又稱巫術,十分神秘,是南洋人修煉的一種法術,在華夏地區很少見。
就像東洋的忍術一樣。
這一門法術雖然是明顯的陰性,但并不能定義為邪修,是有其可取之道的。此類法術可以害人,也可以用來救人。
就看修煉者的心性和用途了。
“你是南洋人?”張敬問道。
“是。”雷秀干脆利落的回答。
“來華夏做什么?”
“不知道。跟著義父回來的。”
“你義父叫什么名字。”
“雷罡。”
“那個肛?咳咳,算了……這個不重要,你不用回答。王老七家的羊,真的不是你殺的?羊血也不是你吸的?”
“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吸羊血干什么?我又不是喜歡吃羊!”雷秀氣沖沖的瞪眼看著張敬,很生氣的樣子。
“好。”張敬擺了擺手,說道:“最后一個,如果以后你答應別再來找我麻煩,給你那條寵物蛇妖報仇,我就放過你。”
說起來,這個少女雖然有點傻,像個原始人,邏輯思維很古怪,腦回路清奇。
但卻并不能算是壞人。
如果不是她來找張敬麻煩,張敬都懶得理她。
不過她要是想狗皮膏藥一樣,不斷找張敬麻煩,張敬可沒那么好的耐心。
“我……”
雷秀怒氣沖沖的,下意識的就想說我肯定要為小白報仇!
不過忽然想了想,自己如果不答應馬上就要死了,怎么去幫小白報仇?
這個男人太厲害了,讓她有種面對義父的感覺,根本就是不可戰勝的。自己有什么能力去幫小白報仇?
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如此想著想著,雷秀不由得就開始泄氣了。
“我……我答應你!以后……不再找你報仇!”
雷秀氣餒地說道。
(終于回家了。
欠大家三章,接下來三天內爭取還完!每章至少都是四千字以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