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妖？”
葉步凡雙指推了推下滑的鏡架，勉強維持淡定。
“是熊貓妖？還是竹子精？”
系統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陡然一尖。
你怎么會知道？
葉步凡：“……”
他發現以往精明陰險的系統大佬這會兒有些蠢。
具體來說是碰到那個“她”之后，智商就有下線的趨勢。
“因為你說你最討厭熊貓和竹子，你口中的‘她’又是妖，不難推測吧？”葉步凡說得風輕云淡，托他小說看得多，某些套路門兒清，他甚至忍不住懷疑系統跟那個“她”有什么愛恨情仇，“我能冒昧問一下，‘她’是你的老情人？”
燭照系統呸了一聲，差點兒被葉步凡惡心到了，它斬釘截鐵道：你會跟自己的食物談感情嗎？再說，你不知道妖族的體味有多么重，毛發又多，長得那么丑……
除了魔族，其他種族都是丑八怪，妖族最丑。
聽著系統的抱怨，葉步凡又推了推鏡架。
系統說的話，他持保留意見——信一半，不信一半。
“我不會跟食物談感情，但對象是熊貓的話……好像我才是食物，我愿意談。”
跟性命相比，色相算個屁。
葉步凡縮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看似蜷縮小憩，實則打開系統自帶的地圖功能。
這面屏幕只有他能看到。
屏幕中央是救援車隊的俯拍畫面。
車隊兩邊都是密密麻麻的紅點，數量22339，代表有敵意的黑色生物，目前正在急速減少；車隊內部最多的是黃點，數量3399，代表陌生中立的普通幸存者，數量穩定；其次就是環保養眼的綠點，原先還有整整一千，現在只剩778，綠點代表對自己友善的武裝人員。
除了葉步凡最熟悉的紅、黃、綠三色，此時屏幕又多處幾點藍色和僅有的一個紫色。
“藍色是誰？”
哦，他們啊，大概是異界來客吧。
“異界來客？混入人類陣營的黑暗位面生物？”
各種末日小說也不乏這種臥底二五仔劇情。
若是男性，大概率會成為男主的磨刀石、經驗包。
若是女性，根據顏值高低，被男主收入后宮的幾率和被殺的概率五五開。
但“男主”葉步凡表示沒心思搞這些，生物學告訴他，生殖隔離是不會幸福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那再觀察觀察，若有問題——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紫色又是誰？”
她就是我讓你注意的家伙。若是情況不對，風緊扯呼。難得找到個不自作聰明的合伙人，燭照對他滿意，不想這么快跟一拍兩散，當然，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遠離這個瘟神。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張步凡試圖從系統這邊挖出更多那只熊貓妖的情報：“我記得你自稱上古大魔來著，一只熊貓妖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你這么忌憚吧？熊貓在妖族算很頂級？”
他以為龍鳳麒麟才牛批呢。
系統呵呵冷笑，反問：你覺得妖族是按照什么論資排輩的？
哪怕是他們魔族也只有養養小寵物的時候會看血統。
那家伙的妖皇是她一口一口吃出來的，好幾個妖族部落差點兒被她吃瀕危了。
葉步凡：“……”
好家伙，還是妖皇。
他將腦海中憨態可掬的大熊貓形象抹去，取代而知的是嗜血猙獰的兇獸。
這時，葉步凡余光掃過屏幕上的紅點。
半分鐘前還有兩萬多的紅點，這會兒只剩一萬六。
看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這時要有人去查探蟲繭，就會發現蟲繭內部的“生物”已經消融成齏粉，只剩一個空殼。
如此兇殘的吸收速度，葉步凡當然不敢跟裴葉“熊”口奪食。
他小心避開裴葉盯上的區域，小心翼翼搜集游離在邊緣的黑暗生物能量。
足足兩個小時，裴葉才停下來。
“嗝——”
拍拍肚子，強烈的飽腹感讓裴葉感覺到來自靈魂的愉悅感。
睜開眼，發現顧朝顏已經蘇醒，被剝奪神獸血脈的她看著像霜打的茄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顧寒霜的態度則多了幾分敵意，眸底飛速閃過絲絲縷縷的驚懼、怨毒、仇恨。
裴葉一看過來，他立馬將情緒收斂干凈。
“朝顏醒了？她身體怎么樣？”
“她的獸化退化了，恐怕廢了……”
“獸化還會退化？”裴葉故作不知。
“火鳳凰血脈消失，她的獸形退回到最基礎的形態……”顧寒霜談到這個，面色有些難看。
顧朝顏如今的獸化形態是麻雀。
裴葉：“……”
嘖嘖。
好不容易飛上枝頭變鳳凰，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天與地的落差，擱誰能接受啊。
裴葉還挺同情，但也僅限于同情。
只要顧朝顏的火鳳凰獸化建立在小鳳凰的血淚之上，她就不允許。
自今日始，敢辱妖族者，不論種族出身，哪怕是天道寵兒，也要鏟爾等祖墳！
當她的面壓榨妖族幼崽，當她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