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妲香現在的心情就倆字——
尷尬!
灰常尷尬!
尷尬到原地摳出三室一廳那種。
縱向對比其他穿越女,哪個不是風生水起?哪怕是獸人皇叔文也該走上收后宮之路了,她還一事無成。蠟燭沒做好、紙張沒弄出來、毛筆還在夢中……造字,唉,錯字連篇的狗爬字?
憋得小臉通紅,恨不得鉆進地縫緩一緩。
裴葉捂拳抵在唇邊輕咳,笑著找借口走開:“那你繼續‘造字’,我去把這些東西搭好。”
說完走開,安妲香捂臉的手指松開縫兒,確信裴葉離開才放下。
“真是丟人丟大了……”
信誓旦旦說要“造字”,結果錯字連篇。
明明她語文成績不錯,看新聞無障礙,生僻字也認得不少,怎么親手寫就全忘了?
安妲香倏忽長嘆。
低語喃喃:“我大概是最垃圾的穿越女了。”
要是有女主群,估計她進去都要被踹出來,太丟份兒了。
一旁的義問:“香香,這是哪里的‘文字’?”
安妲香:“額……我……咳咳,不相信是我‘創造’的?”
義心直口快:“實話實說,這不是個人的能力與精力能做到的。若真有,那必然是‘神’。”
安妲香又尷尬了。
她捂臉:“好吧,我承認,的確不是我‘創造’的,這其實是我家鄉的文字。它很漂亮,對吧?”
義點頭贊同:“很美。”
不同于獸人現有的涂鴉獸文,安妲香寫的“文字”結構規整簡潔,像是畫卻比畫更美。
他指著其中幾個字問讀音,虛心請教。
安妲香隨口回答。
來來回回兩三遍,義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這么做并非是他記性不好,相反獸人就沒幾個記性不好的,義還是其中翹楚,用過目不忘形容都欠幾分火候那種。他只是在試探安妲香。
試探安妲香說真話還是撒謊。
結果便是——這些“字”的確是“文字”,而非她胡亂涂涂畫畫,更不是她隨口賦予“讀音”回頭連她自己都忘了怎么念。仔細觀察這些“文字”,還能驚喜發現其中潛藏的規律和結構之美。
“……可惜……我沒學好……”
安妲香忍不住輕捶自己的腦袋。
的時候一目十行,怎么輪到寫字就成文盲了?
義又問:“你的家鄉……在哪里?”
安妲香張了張口,一時間回答不出來。
總不能說自個兒是從藍星穿越過來的倒霉鬼……她還得浪費口水跟義解釋穿越是什么意思,人家興許會將自己當怪物抓起來……最終,她只能含糊地道:“我啊……我跟橙姐是老鄉。”
“老鄉?”
“嗯,就是一個地方來的意思。”
她對獸人世界也不了解,一過來就飽受驚嚇,還被國寶強行圈成“國寶的雌性”,那么說她們是老鄉也沒有錯。義要是追根究底,她就打太極將人推到裴葉那邊,讓橙姐打發義。
誰知義聽后怔愣許久許久,酷似腦子卡殼。
“喂——怎么了?你說句話啊,哪里不舒服嗎?”
安妲香用手在他眼前劃了劃,后者數秒之后如夢大醒。
義看似冷靜的面皮下是抑制不住的激動:“……這么說的話,這些文字其實是神的文字?”
因為,橙姐裴葉等于神的化身
又因為,安妲香跟神的化身是老鄉
所以,安妲香老家的文字神的文字
“哈?”安妲香這邊卻是一頭霧水。
什么神的文字?
另一廂,裴葉故意拽拽談蘇脖子上圍著的紅紗。
“……香香的想法其實很不錯。一樣的語言文字文化,更容易產生認同感,也有利于獸人大陸各個部落的交流融合。只是她錯字連篇,寫得還丑,未免誤人子弟,七殿下要不要出山?”
上古大陸,萬族林立。
大大小小的語種,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貨天生全部精通。
嘖,天道代言人就是如此牛批任性。
印象中談蘇的字比她好得多。
談蘇問:“教授妖文?”
裴葉托腮:“那個難度太大,不利于傳播。”妖文?隨著上古妖族的落寞,早就斷了傳承,只能從一些上古遺跡看到蛛絲馬跡,那些新生小妖與人族雜居,化形學的都是人語。
她道:“反正獸人大陸都講普通話了,干脆教個全套。”
談蘇點頭,將這事兒記下來。
“那你打算怎么推廣?”
裴葉道:“當然是按著他們的頭,讓他們學啊。告訴他們——要么死,要么學,多簡單。”
獸人的學習能力比想象中強大得多,估計學起來也不會太難。
這不快冬天了嗎?
等大雪封山,白天能干活的時間會縮短,剩下的時間貓在室內掃盲。
至于他們的意愿?
這不重要。
一群能用普通話流利交流的獸人,一個冬天學會簡單的書面交流還不容易?
爬上屋頂,獸人城一環已經初見規模。
經過這段時間的勞作,結實擋風的木屋平地拔起二十多座,還有近百座在打地基。金獅跟信在白天透露想搬過來的意思,當然不是整個部落搬過來,而是派一些老幼獸人過來打頭陣。
裴葉沒拒絕,但也沒直接答應。
一環的地皮是這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