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三個孩子莫不是瘋了!”
小秘境外,眾修士已經不是為三名女弟子捏一把汗了,而是實實在在流了冷汗。
羅剎阿羅是誰?
那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元嬰級別的大魔,屠芳谷之戰前就已經成名多年,莫說三個萌新,即便是尋常元嬰修士也不愿意跟她對上。
“完了完了完了……陽華真君怎么趕得及啊!”
“……即便趕得及,陽華真君自廢修為,能用的手段也很有限,唉……可惜這三人了。”
雖然修為不行,但三人為同門毅然斷后的大義之舉還是值得稱贊的。
損失如此好苗子,是修真界的損失啊。
“上至陽華真君,下至三名女弟子,一脈相承的風骨,我等羞慚。”
有修士閉眼,不敢去看顧少女三人血濺當場的畫面。
被掌風推出去的妙醫峰弟子懵了一下,內心慌得一批,但面上還算沉穩:“不能如此!”
其他弟子也反應過來。
“同是凌極宗弟子,哪有棄同門不顧的道理?”
“你們幾個先撤,速將消息傳給師伯師叔他們,我去幫襯師妹她們。”
“那怎么行!”問劍峰弟子斷然不答應,“要去一起去!”
他們入門比小師妹早,修為比“她們”高,年紀比“她們”長,沒道理讓小師妹給自己斷后爭取時間。連“她們”都有一戰的勇氣,他們怎么能可恥逃了?
眾修士看到這一幕又是一驚。
凌極宗弟子,從上到下都這么頭鐵的嗎?
“小師妹,我們來助你們!”
顧少女聽到妙醫峰弟子的聲音,差點兒憋出一口老血。
他以前在凌極宗,總是在危難關頭被同門推出去擋槍送死,如今改用行云的馬甲,他好不容易偉大了一把,誰知被救的蠢貨卻不珍惜,滾回來上趕著送死!
這些人有病是吧!
“你們滾啊!送死有意思?”
莫說現在的他,即便是修為沒被封印,金丹打元嬰也打不過。
“當師兄(師姐)的,哪有讓師妹保護的道理!”
當下便有弟子一手掐訣,以靈力催動三張符篆飛向羅剎阿羅,幫助朗少女封鎖老魔的退路,同時其他弟子也跟上,同樣是三張符篆,與那三張相輔相成。
“符篆不多,盡量拖延時間,大家一起走!”
胥少女已在內心將裴葉罵了個狗血淋頭,恨不得素質十八連問候——要是他丹府和魔氣沒有被封禁,區區一個羅剎阿羅,即便打不過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小心!”
反應慢了一小拍,帶著腐蝕性的魔氣撲面而來。
眼看要打到他面前,肩膀被人用巧力一推。
胥少女就借勢側身避開魔氣,在地上滾了一圈又重新站定,手中長劍已經只剩一小節。
耳旁傳來顧少女的呵斥聲:“走什么神?不要命了?”
二人倒霉被裴葉封號,明面上實力最強的居然是新加入的朗少女。
而一直靠著自學和鉆研成材的朗少女,如今才是筑基修士,跟羅剎阿羅這樣的元嬰老魔相比根本不夠看。若非后者練功岔氣變成老嫗,又誠心想將三人活捉折磨而死,三人早沒命了。
“等等!”
看到符篆的一瞬間,胥少女福至心靈,眼睛緊跟著一亮。
“我們有辦法了!”
他們還有底牌,不是完全沒得打!
顧少女也默契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還想沖的朗少女的衣領,大喊:“其他人立刻撤退!”
說著從乾坤袋取出一疊上著封條的符篆。
他要收回前言——
那位冒牌貨陽華也不是一直不靠譜。
“有法子就有法子,你別扯我裙子!”
顧少女力氣大,再加上叩仙峰女弟子服飾都是齊胸樣式,他這動作差點兒將朗少女的衣裙扯下來。害得朗少女只能一手捂著衣領和裙頭,一手向羅剎阿羅揮動一掌。
借著掌風,二人順利朝著羅剎阿羅相反的方向大退,胥少女出手。
“區區幾張符篆,也想傷得了奴家?”她先前揮一揮手便將妙醫峰弟子丟來的符篆打成齏粉,見胥少女又丟出符篆,冷笑連連,“凌極宗的小兔崽子,既然你們都想留下來送死,那奴家就成全你們。”
說罷,瞧也不瞧胥少女的符篆,以手成爪,直直襲向最近弟子的咽喉。
但她很快為自己的大意付出代價,符篆在距離她不足半丈的位置齊齊炸開。
“你的呢?”
顧少女問朗少女。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六張符篆炸不死一個元嬰修士,但僅憑他跟胥承彥身上的也不夠。
“什么?”
“符篆!”
朗少女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自己拜師當天也被送了一只乾坤袋。
他當時也沒細看里邊兒有什么,現在忍不住祈禱里邊兒有用得上的符篆。
結果,還真有。
還是雙份的,柳非非那份也存放在他這里。
為了不給羅剎阿羅反應時間,三人跟吐鈔機一樣一張接著一張往目標方向丟,準頭不準的靠數量取勝。一時間,這片地方地動山搖,爆炸聲和雷暴聲砰砰啪啪響個不停。
胥少女道:“光這樣還不夠,太浪費符篆,用陣法啊!”
效果絕對是一加一遠大于二!
顧少女冷漠道:“沒學過。”
他就是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只顧著修煉、只盯著修為境界的練功狂,偏科嚴重。
朗少女也訕訕道:“我不熟練。”
自學成才已經不容易,哪有那么多精力學其他旁門。
唯一從叩仙峰畢業的高材生胥少女:“……”
好吧,他其實也不擅長。
取巧不行,那就只能施展鈔能力狂砸了。
僅憑符篆的力量的確要不了羅剎阿羅的命,但架不住人家符篆多,一張符篆只能拖延一點點時間,但乘以八百,最后的總量就很恐怖了。羅剎阿羅追著他們打,他們就邊退邊丟。
元嬰修士又如何,一樣能拉開安全距離。
一時間,畫風朝著詭異的方向偏斜。
小秘境之外,原先不忍看顧少女三人血濺當場的修士,從起初的敬佩、驚愕、欣喜、復雜……逐漸演變成了木然。幾張也就罷了,這些弟子不要錢不心疼地往外撒,似乎沒個頭,這就很恐怖了。他們想知道弟子手中究竟有多少符篆——還是威力遠大于普通符篆的高級符篆。
楊谷主更是表情復雜地看著凌極宗兩位真君。
幽幽地問:“陽宵元君,你們凌極宗帶這么多符篆來參加各宗正式會談做什么?”
是不是決定贏了萬事大吉,輸了符篆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