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害怕，時暖真想一巴掌抽死楚湛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憑什么說的這么輕描淡寫，要是真有他說的這么簡單。
那么這些年她換了那么多個都拿她沒轍的游泳老師干脆去死了算了。
時暖沒有心情想太多，她太慌了，沒有掙扎幾下，身體就徹底沒了力氣，整個人都沒入了水里。
你體會過那種被窒息包圍的感覺嗎，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就好比此刻，水面劇烈晃動，無邊無際的液體籠罩了時暖的感官。
她什么都聽不到，只有水流涌動的聲響，如惡魔的地獄之音。
她感覺到水進了她的鼻子嘴巴耳朵，嗆的難受極了，而她的四肢，也跟著水的壓迫，變得無力而緊繃。
那種想掙扎，卻提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像是被毒蛇緊緊纏繞住了，完全不能脫手，只能被迫等死。
要死了嗎？
時暖甚至都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可這個時候，一只手從水下橫穿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抱住她的腰，大力的將她從這種窒息里拉了出來。
“暖暖，暖暖。”楚湛把時暖放到岸上，緊張的拍她的臉，拍到了一手溫熱的淚，“暖暖，你沒事吧？”
啪的一聲。
回應楚湛的。
是時暖憤怒的一巴掌。
“楚湛，你這個神經病，誰讓你推我的，你要害死我啊，你是不是他媽有病啊，我操你大爺的！”
楚湛被罵的一臉懵逼，看時暖氣喘吁吁要爬起來，他再次拉住她的手，“時暖，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去。”時暖抹了一把臉，聲音還是帶著恐懼的，還在發顫，“我不要留在這里了，我要走，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這里，你放開我。”
“你要走？時暖你瘋了，你好不容易才進了高級訓練營，你這一走，你就失去了進戰隊的資格，你就是個逃兵。”
楚湛氣急敗壞的吼了出來，“到時候，你怕水的名聲會傳的人盡皆知，以后你畢業了，哪個部隊會要你？”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管得著嗎你？”
“時暖，我是你的教官，我不能放棄你，你再堅持一下，成嗎？你看你剛剛都已經可以進水了，這是進步啊！”
“夠了！”
時暖眼淚都出來了，“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是我，你根本不懂，我堅持不了的，我根本沒有辦法面對，這是我一生的陰影，你懂不懂！”
“我不懂！”楚湛語氣急促，“我只知道，不管是什么陰影，只要你能堅持，就一定可以克服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是我們小學就學過的道理，暖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沒有后退的余地了，我也不會允許你這么糟蹋你自己的天分。”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總是逼我！”
時暖紅著眼睛，情緒徹底炸出來了，
“所有人都逼我，我沒有人權嗎，我不能自己決定嗎？為什么一定要我，按照你們的想法模式去做，能不能讓我為自己選擇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