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長生的聲音，田宇當場愣住，再看那一動不動的白蛇，竟覺得越發恐怖，他深吸一口氣，大腦飛快的運作，腳下竟踩著太空步一樣的步伐退了回去。
“沒死嗎。”錢大師呢喃了一聲。
“這白蛇就這么死了，感覺有點可惜。”顧長生想也不想的說。
可惜？
錢大師和田宇臉色變得鐵青，要知道，這條白蛇可是滅了整個鬼靈宗，不共戴天之仇！
難不成，顧長生還想要放它一馬？
“顧大師，你這么做，會不會太唐突了，要知道，這樣的白蛇，就是兇獸，放任下去，只會為禍一方。”錢大師向前一步，“依我看，還是應該趁著它未恢復之前，殺之，滅之。”
然而，錢大師的話并沒有動搖顧長生的打算。
他擺了一下手，“我有分寸。”
說罷，便邁開腳步，直徑走了過去。
錢大師和田宇互相看著對方，交流一下眼神，雖然心中不喜，卻沒有別的辦法。
這顧長生實力完全碾壓他們，他要是說東，他們拿個大喇叭喊西也沒用。
“唉。”
最終，錢大師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快步跟上，想要看看顧長生打算做什么。
不一會兒的功夫，三人便到了白蛇身邊。
雖說白蛇動彈不得，卻并沒有昏死，兩只眼睛怨恨的望著顧長生，鼻子喘著粗氣。
顧長生俯下身子。
他明白，能夠長成這樣，要是一點靈性不通，他才不信。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要么奉我為主，要么死。”顧長生簡單明了的說。
“顧大師，你想要收這白蛇？”錢大師被嚇了一跳。
他不是沒想過顧長生的打算，可還真沒想過他會如此的大膽。
“顧大師，這件事我希望你能三思，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想想看，農夫與蛇，東郭與狼，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錢大師堅定的說，想要勸顧長生放棄打算。
“這個無所謂，所謂臣服，并非是口中上的協議，而是靈魂契約，如果它想背叛我，這一個念頭，就能讓它慘死。”顧長生果斷的說。
“靈魂契約？”錢大師又是一怔，上下打量顧長生，他真的不知道，眼前這少年還有多少本事。
不夸張的說，他感覺顧長生就像是從玄幻小說中走出來的男主角，不管是自己聽過的還是沒聽過的，他都會，而且還是精通。
而那白蛇修煉百年，自然通得人性，雖不會人語，卻能明白顧長生講了什么。
它的目光從仇恨變得猶豫。
它很清楚，顧長生想要殺死自己，只是分分鐘的事。
雖然被人奴役，但好歹還能繼續活著，繼續修煉。
況且，對方是個實打實的強者，叢林法則，弱肉強食，臣服于顧長生，它也并不是很抗拒。
想到這里，白蛇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愿以顧長生為尊。
“那好。”顧長生露出笑容，指尖一掃，劃破另一只手的大拇指，然后按在白蛇的額頭上，畫了一個法陣，嘴里低吟著大陰間的語言。
甚至，白蛇也能感受一股力量涌進自己的身軀，和靈魂相溶。
不過，它并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很舒適，如同身體沉浸在溫泉中一般。
只是伴隨這契約牢牢加固，白蛇的身體也快速縮小，同時身上的傷勢也迅速恢復。
其實這也是顧長生將一部分真氣灌注進去的原因。
很快，白蛇就縮小到了兩米多長，它嘗試直立起來，向著顧長生點頭，示好。
“難道你會滅了鬼靈宗……”顧長生呢喃了一聲。
“顧大師，這話是什么意思？”錢大師皺起眉頭，聽這話的意思，這其中似乎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
顧長生頓了一下，便開始解釋。
其實這山一開始就叫白蛇山，原因也正是這條白蛇，它被山下的村民視為護山神，雙方一直相處的很愉快。
若是有孩童上山玩耍，不幸迷路，白蛇不僅不會傷害他們，反而會送他們下山。
若是遇到大旱，收成欠收，白蛇還會送來獵物，幫他們渡過難關。
每年到了一定的日子，更是會有村民上山祭拜。
只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因為種種原因，村民也都陸續離開，白蛇也變得孤獨。
于是，它便幻想著有一天能夠修煉成人形，離開這里，去看一看廣闊的世界。
之后，白蛇山靈氣涌現，讓它得以發現了赤血參，便守在赤血參的身邊，相依為伴。
可誰知道，一日，鬼靈宗的師祖上山，也發現了這赤血參，也發現了白蛇，二話不說便重創了它的根基，險些喪命，赤血參四周也被布下結界。
說的簡單點，白蛇和鬼靈宗也算得上冤冤相報。
雖說現在的鬼靈宗很慘，而白蛇又何嘗不是，它一心向善，從未害過一人，卻要遭受無妄之災，甚至百年根基，都毀于一旦。
“唉。”錢大師聽完顧長生的講述，心里反而不知該說什么了。
他們與白蛇，只是單純的立場不同，是非對錯，又有誰能說的清楚。
不過，顧長生對鬼靈宗沒有什么感情，再加上田震田宇的行事風格，鬼靈宗也被他打上了壞人的標簽，反倒是這白蛇。
他原本只是覺得，白蛇的實力不錯，可以培養成自己的實戰對手，幫他推演武技，簽訂靈魂契約以后，自己也是獲得了它的記憶，發覺白蛇本性向善，就更對他的胃口了。
所以，顧長生也懶得問錢大師的想法，直接讓白蛇帶自己去山中靈氣最充裕的地方，將赤血參重新栽種。
再次看到赤血參，白蛇也是欣喜，額頭不停的蹭顧長生的褲腳，表達自己的感激。
“錢大師。”顧長生稍微想了一下，“我打算在這山上閉關一段時間，還希望你能回去鶴市，幫我打理一些事。”
閉關修煉，是顧長生臨時起意，要是不打聲招呼就消失這么久，學校那邊恐怕也會著急。
“這個好說。”錢大師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不過，田宇卻被顧長生要求，必須留在這里，不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