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辰拿起手機,對著床上如妖精般嫵媚動人的尹以沫拍照。
“好,漂亮!”
“小沫沫,你太美了!”
蘇北辰邊拍邊夸贊,將拍好的兩張照片,發送給了顧相濡。
沒有配任何文字,只發了兩張高清照片,更顯殺傷力些。
這下看老顧還沉不沉得住氣。
蘇北辰都能想象,顧相濡看到照片暴躁,怒不可遏摔東西的樣子。
不出半個小時,顧相濡定扛著20米長刀,火速趕來。
蘇北辰看著手機壞笑,他來之前去找顧相濡,問他要不要一起來放松享受。
顧相濡只冷漠送他一個滾字。
哼哼,這下,有好戲看嘍!
尹以沫看蘇北辰笑的一臉狡詐,也想到蘇北辰肯定把照片發給了顧相濡,狠狠瞪了蘇北辰一眼。
她在這里,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顧相濡。
被顧相濡看到,她被別的男人揩油,調戲,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誰都能笑話她,看不起她,就是顧相濡不能。
尹以沫低頭自嘲笑笑,將床上的風衣套在自己身上。
顧相濡應該也很想看到她被人調戲,糟蹋的樣子吧!
送她來這里的目地不就是這樣。
蘇北辰看尹以沫把衣服穿好,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正想開口說話,轉眼看見墻上被尹以沫改造的照片,哈哈大笑出聲。
“小沫沫,你這繪畫技術滿分。”
尹以沫翻了個大白眼,并不想搭理他。
蘇北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吊兒郎當的抖著腿。
“你和清溪的化妝師干架了?”
尹以沫冷哼一聲。
我去,這丫的,還真跑到宮野面前告狀,真會裝嫩,還當自己是三歲小學生嗎?
蘇北辰笑著說“是不是對清溪的火沒處發,所以才對她的化妝師……沒事,沒事,可以理解。”
尹以沫咬牙。
理解你大爺!
蘇北辰被尹以頭怒視的眼光,盯的脊背發涼,哆嗦了一下身子說“小沫沫,我發現你最近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一點都不可愛。”
話落,尹以沫瞪的更兇。
她不能說話反駁,為自己辯解,還不能用眼神殺人了。
蘇北辰自言自語,自問自答,說了不痛不癢的一堆廢話后。
很認真的問尹以沫。“能給我倒杯水嗎?”
尹以沫一個眼神掃過去,蘇北辰自己去找水。
尹以沫看蘇北辰沒有要走的意思,她也不想再聽蘇北辰像唐僧般啰里吧嗦。
終受不了,拿出紙筆寫道。“你要沒什么事可以走了。”
蘇北辰喝著礦泉水,撇嘴道“哼,果然你和老顧一樣沒良心,我才來一會,你就嫌棄我了。”
尹以沫無視蘇北辰的賣萌,寫道。“我一會還要接客,你在不方便。”
蘇北辰一口水差點噴了。
接客?
誰敢讓她接客啊!
“小沫沫,你不知道嘛,清溪不隨便接客的,沒有百萬以上的出價,清溪不出山。”
你代替清溪上班,別說百萬,就是有人出千萬,也沒人敢讓你去伺候金主啊!
蘇北辰在心里腹誹道,唉,可憐的傻沫沫。
尹以沫呵呵,百萬陪睡一次,清溪還真值錢。
蘇北辰看尹以沫又低頭寫著什么,皺眉問道。“你嗓子怎么啦?干嘛總是寫字?”
尹以沫用口型說了兩個字。“失聲。”
“怎么會失聲呢?”
蘇北辰緊張問,他是醫生,他知道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失聲的話,不是受了很大的驚嚇,就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老顧對她施暴用強的那一夜,也不至于會把尹以沫嚇到失聲,這丫頭肯定發生了什么事。
“你失聲,老顧知道嗎?”
尹以沫冷笑沒回答。
知道不知道又怎樣,她人在他心里都沒了,還會在乎她的嗓子嗎。
“失聲多久了?你張嘴讓我看看嗓子。”
尹以沫搖頭,拒絕蘇北辰的關心和好意。“我已經看過醫生了。”
蘇北辰嘆了口氣。
尹以沫失聲,除了老顧心疼外,唐宋若知道,應該也不比老顧少心疼。
尹以沫的嗓子聲音,可是他苦苦找尋的。
蘇北辰說“那你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飲食忌辛辣刺激,千萬不能碰酒。”
尹以沫自嘲冷笑。
她身在這種環境,根本就避免不了陪酒。
再說,她也早已經被顧相濡強迫灌了酒。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尹以沫舉起紙,趕蘇北辰走。
“其實老顧讓你來這里……唉,總之,不會有人對你動歪心思的,宮野也不會讓你去接待任何人,你就全當娛樂會所幾日游,安心在這里住幾天,等老顧順毛了,自然就放你出去了。”
尹以沫冷笑,不信蘇北辰的話。
蘇北辰不是顧相濡和宮野肚子里的蛔蟲,他怎么會知道他們怎么想。
宮野都讓她換上雞同款的衣服了,意思再明顯不過。
蘇北辰見尹以沫如此冷漠,也不再說什么,只能叮囑些注意事項,嘆氣離開了休息室。
他就在包廂等著老顧來,等老顧來了,一定要告訴老顧,讓尹以沫從這烏煙瘴氣的地方離開。
在這里心情不好,郁郁寡歡也不利于嗓子的恢復。
宮野正在包廂等蘇北辰回來,見蘇北辰拉著個臉興致不高,挑眉問道“怎么了?”
蘇北辰一向沒心沒肺,吊耳朗吊,很少有不開心的時候。
“為老顧和尹以沫發愁。”蘇北辰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接著又深深嘆了一口氣。
宮野瞇眼打量蘇北辰。“別裝憂郁王子,這不是你的風格。”
蘇北辰拿了塊水果吃。“誰裝王子了,我本來就是王子本人。”
宮野沒吐槽蘇北辰,優雅的抿了一口紅酒。“去這么久,你和她說了什么?”
蘇北辰壞笑。“怎么,你什么時候對女人感興趣了?”
宮野冷冽的嘴角微勾。“不是興趣,是好奇。”
“那你先回答我的好奇,你為什么要尹以沫換如此暴露的衣服,你不會真打算讓她為你所用吧?”
宮野冷笑。“做戲,要做全套,既然老顧將他的麻煩送到我這里,怎么著也得讓老顧心疼心疼。”
蘇北辰糾正宮野用詞不當。“什么麻煩,那是老顧的命。”
宮野笑笑,沒反駁。
女人在他眼里統稱為麻煩。
蘇北辰興奮說“咱倆打個賭吧。”
“賭什么?”
“就賭今晚老顧會不會來。”
“好。”
蘇北辰咧嘴笑。“我賭,老顧坐不住,會來。”
宮野勾唇。“那賭不成了,咱倆想的一樣。”
“真沒勁!”
蘇北辰撇嘴,舉杯和宮野碰杯,兩人繼續喝酒,等著顧相濡自動上門要人。
心愛的人被狼豺虎豹包圍,沒有一個男人能無動于衷。
特別是顧相濡。
尹以沫在蘇北辰走后就將門反鎖,她害怕顧相濡會來,害怕的同時心里也有一絲期待,期待顧相濡出現。
她很糾結也很痛苦,她恐懼現在的顧相濡,但又沒法讓自己不愛他,不想他。
犯賤!
尹以沫在心里暗罵自己犯賤,有受虐傾向,顧相濡一來,定會又侮辱她,折磨她,但她又想見到他。
瘋了,尹以沫你真瘋了,顧相濡不要你了,還碰了其他女人,他已經不屬于你了,已經臟了。
不要再想他了!
不許再想他了!
尹以沫告誡自己的同時,不安的在房間里來回徘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名為“宮”的娛樂會所里,三個人在等著一個男人的到來。
尹以沫等到趴在沙發上睡著。
蘇北辰等到,在最嗨的午夜十二點至凌晨四點,美女入懷,在舞池里狂歡,嗨的肝都快爆了,也沒等到顧相濡。
蘇北辰拖著疲憊的身子,扶著腰和宮野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他和宮野都賭輸了。
顧相濡當真沒來。
尹以沫醒來后,房間里已經全亮了,她在宮的第一夜,就在擔驚受怕和隱隱期待中睡過去了。
走到浴室,看著鏡中妝花了的自己,睫毛膏和眼線已經脫妝了,在眼瞼下方拉出幾道長長的黑色直線。
是眼淚流過的痕跡,就像飛機飛過留下的白云痕跡。
“啪嗒——”一滴溫熱的眼淚,沒來及觸碰臉頰,就落到了冰冷的洗漱臺上。
發出清脆的響聲,也像尹以沫心破碎時的聲音。
顧相濡沒來,意味著他真的不要她了。
意味著,他不再在乎她的一切,她昨天和誰睡的,她有沒有被別人糟蹋,她的一切一切,再也與他無關。
尹以沫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無聲哭的稀里嘩啦。
顧相濡不要她了。
她有想過顧相濡會對她不管不問,也做好了準備,甚至都想好了疼痛程度,但當一切真的來時,她依舊措手不及,疼的鉆心入骨。
鏡子里,尹以沫沒有了倔強和堅強,顫抖著身子,哭到脫妝脫的像個女鬼。
顧氏集團。
凌亂不堪的辦公室里,顧相濡黑沉著臉,眉頭緊皺,手指機械般不停在鍵盤上敲打著。
動作雖然機械,但能看出僵硬。
工作了一天一夜沒合眼,手指骨節都酸疼僵硬的厲害。
雙眼通紅,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但依舊緊緊盯著屏幕,下巴上長著頹廢的胡茬,像是幾天幾夜沒睡過覺。
腳邊躺著碎了整個屏幕的手機,手機還頑強的亮著,是尹以沫坐在床上,露胸露腿,笑容嫵媚妖艷的照片。
他昨天接收到蘇北辰發來的照片,照片上尹以沫的笑容,像一刀彎刀深深刺進了他的心臟。
那笑容是對他挑釁,挑釁他把她送到那種地方,她依舊開心快樂,過的如魚得水。
每一分每一秒煎熬的只是他一個人。
顧相濡怒火滔天的飆車去了宮,但卻在走了半路時,返了回來。
他不能去,他若是去了,尹以沫會笑他沒出息。
告訴自己,宮野不可能讓尹以沫陪人消遣。
他又回了公司,怕自己忍不住會發瘋再去找尹以沫,吩咐小羅將辦公室的門從外面反鎖,斷了自己所有的念想和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