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打了個跨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慵懶清冷的聲音。
就算剛剛睡醒,女人的聲音還是如寒潭中的泉水般清冽,聽她冰冷刺骨的獨有咬字方式,是最好解困的法子。
“這個點還有力氣給我打電話,看來你的野男人今天沒有上你。”
蘇青笑,向來冷淡平靜的語氣里帶著少有的寵溺。“綿綿,你怎么能和哥哥這樣說話,他不叫野男人,他叫宮野。”
蘇綿冷哼一聲。“呵,宮野,因為他姓宮,所以他是攻,你是受嗎?”
她真的很難接受,天神一般的哥哥竟然是受的事實。
每次一想到蘇青是承受的那一方,腦補蘇青在宮野身子下輾轉承歡,哼哼唧唧的小媳婦樣,蘇綿都氣不打一出來,真是給他們蘇家人丟臉!
蘇青毫不在意的說“攻和受沒有什么不同,反正上面下面都很爽。”
和愛的人做,是上面還是下面真的無所謂,重要的是雙方纏綿的過程。
蘇綿譏笑。“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到你能雄起反攻野男人一回。”
“看不到,我們每次做都有鎖門的習慣。”
“切!”蘇綿將手機調成免提模式放在桌面上,轉身搗鼓著顯微鏡,轉動著顯微鏡的鏡片,她正在做一個細胞實驗,不小心在實驗室里睡著了。
“綿綿,哥哥給你找了一只活體小白鼠,兩天后就自動送上門,到時記得簽收。”
蘇綿絕色傾城的臉上更加冰冷。“蘇青,你還是人嗎,你丟下這一攤子爛事出去浪,一浪就是好幾年,浪的樂不思蜀就算了,媽咪和爸比一大把年紀了還在替你管著黑手黨的事情,你躺在野男人懷里諂媚撒嬌時,你的菊花不會痛嗎?”
這么有情緒波動,甚至是詼諧搞笑的一段話,配上蘇綿沒有一絲感情起伏的聲音,莫名讓人毛骨悚然。
蘇青早已習慣蘇綿的咬字語調,她的妹妹叫綿綿,白瞎了這個溫柔的名字,應該叫石頭,從石頭縫里蹦出來最冰冷的女人。
他閱人無數,蘇綿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冰冷,最神奇的女人,一本正經的冰冷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吊兒郎當的冰冷。
她活潑,她開心,她笑……這些喜悅幸福的情緒,她都能統一用冰冷的方式表達出來,當然,她心情不好時,冰冷度會更高,想要靠近哄她,都必須要穿上羽絨服才行,否則會被她凍死。
蘇青說“我們就事論事,這次只談小白鼠,不談黑手黨。”
“對,你已經沒有資格談黑手黨的事了,你的那些得力手下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是嗎,那我可要和他們聯系聯系了,炸尸嚇嚇他們。”
蘇綿發現細胞發生新的變化,沒有心思再和蘇青胡扯下去,直奔主題。“這次小白鼠研究什么?”
“你的長項,用骨血造骨髓。”
“讓他別來了,這個姑奶奶都玩膩了。”蘇綿拒絕,這個實驗她已經取得成功,不需要再研究了。
蘇青說“這次不一樣,是不同血型的骨髓匹配,你之前研究的都是同血型。”
蘇綿勉強來了興趣。“小白鼠是什么血型,他又想養成什么樣的骨髓?”
“A型血,匹配HR陰性血的骨髓。”
蘇綿嗤笑。“驢唇不對馬嘴,我無能為力。”
蘇青激將法的喲了一聲。“你不是最喜歡挑戰不可能嗎,怎么現在年齡大了,怕失敗臉上掛不住,無顏面對哥哥嗎?”
蘇綿說“你少激我,我最不怕的就是失敗,失敗乃成功之母這是我的座右銘,到死都不會更改!”
她之前在敘利亞的一個小島上做封閉實驗,那時候年少輕狂不知道惜命,總喜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弄炸了好幾個實驗室,以至于小島上的居民每次看到黑煙呼嘯,都知道她實驗失敗了。
蘇青說“那你畏畏縮縮的怕什么?”
“你才猥猥瑣瑣!”
蘇青笑,蘇綿從小到大都在國外,對中文的發音不是很標準,聽的也是七七八八。“好,我猥瑣。小白鼠是宮野的好兄弟,你就大發慈悲幫幫他,你若是研究成功了,對咱們的器官庫也有很大的幫助。”
蘇綿咂嘴。“嘖嘖,你太陰險了,你這是蓄意害你野男人的好基友,將他送到我手里折磨,怎么,這只小白鼠讓你菊花地位不保了?”
“能撼動我地位的人還沒出生。”
“你的菊花可真厚。”
蘇青“……”
蘇綿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他無語,且束手無策的女人。
從蘇綿學會走路時,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父母生下蘇綿絕對是來克他。
“后天他就到華盛頓,你記得去機場接他。”蘇青嚴肅認真起來。
蘇綿也認真起來,小白鼠她一向來之不拒,自愿活體實驗者更是難得,她做人體實驗時大多都是尸體,或者是還有一口氣的將死之人,很少有機會接觸到活人,且是健康的活人。
但她之所以拒絕,是因為實驗過程太過漫長,她怕還沒研究好骨髓,小白鼠想救的人就先掛了,最后賠了夫人又折兵。
“丑話說在前面,我不能保證時間,告訴你野男人的好基友,讓他想清楚了再過來,他想救的人沒命等,死了若跑來質問我,我就一槍崩了他!”
蘇綿語氣更冷,手一刻沒停,依舊擺弄著顯微鏡,電話那頭的蘇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幾年未見,蘇綿的冰箱神功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已經到了人箱合一的地步。
蘇綿必殺技,一言不合敞開冰箱夾住人的頭顱,五秒鐘速凍,十秒鐘僵硬,二十秒鐘無生還的可能。
這一夜顧相濡睡得并不安穩,天亮時分收到了唐宋傳來的白芷傳劇本,他便起床去書房連接上電腦翻看劇本。
劇本上面劃出的紅圈,代表著唐宋同樣也沒有睡好,唐宋有心的標注出十幾個適合尹以沫的角色,還仔細的分析了角色的性格,生怕顧相濡毀了他的人物設定。
顧相濡認真看了一個多小時,待定了兩個討喜的小角色,等尹以沫醒來讓她自己二選一,選一個她想演的角色。
走出書房太陽已經升起了,顧相濡去臥室看了一眼,尹以沫依舊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睡得香甜舒適。
顧相濡想走到床邊親親她,但又怕把她憂醒,只好站在門口看了幾分鐘,明明他還沒有動身去華盛頓,明明丫頭還沒有進劇組,明明他走過去就可以摸到她親到她,但他卻胸口泛酸,已經開始瘋狂想念尹以沫。
只是想到即將來臨的小分離,他便受不了,想做個薄情寡義,除了尹以沫,誰的生死都與他無關的絕情人。
可他又做不到如蘇青那般絕情,林雅雯被病魔折磨成枯骨,他怎么能放任不管,怎么能放任病魔將她吞噬。
顧相濡想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餐,但腳步像灌滿了鉛般無法移動,還有不足48個小時他和她就要分離,現在每一分每一秒他的眼神都不想離開尹以沫。
他就想時時刻刻抱著她,想纏著她,她無論干什么事,他都想要跟著。
床上沉睡的人似乎被他炙熱的視線干擾到,卷著被子翻動了兩下,眼睛都還沒睜開,便下意識伸著小手往他睡的位置撫摸著。
撫摸了兩下都落了空,沒有摸到人,尹以沫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枕邊確實沒人,但凹陷的枕頭證明顧相濡回來睡過。
不悅的嘟起小嘴皺起眉頭,捶了一下枕頭,又將迷瞪的小臉埋進顧相濡的枕頭上,木馬木馬親了兩大口。
親完便托腮趴在床上看著枕頭傻笑,枕頭上還有顧相濡洗發水的味道,很清爽,很好聞。
顧相濡看完尹以沫這一系列可愛表現,心都快要被她萌化了,她瘦弱的身子鉆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顆小小的頭顱,雙手托著臉頰,小腳丫在被子里有節奏的踢動著,心情似乎很不錯。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丫頭在他先起床時,竟那么迷人,那么依賴他,那么深愛他。
她對著枕頭重重親的兩下,都親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心被暖流包裹,他的心在幸福顫抖。
“沫兒。”
尹以沫不假思索的回頭,看到門口目光炙熱滿臉感動的顧相濡,她羞的整個人都鉆進了被子里。
她的親親老公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
不會是一直都站在那里吧?
那她剛剛的行為豈不是……羞死人了!
“沫兒。”顧相濡雙眸炙熱如火,眼睛里翻滾著濃烈的情欲,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掀起被子鉆了進去。
尹以沫整個人鉆進被子里時才發現,她自己光溜溜的竟未著寸縷,正在被子里羞的臉紅滴血時,某人就如餓了許久饑渴的餓狼般覆上了她的身體。
滾燙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頸間,燥熱的大掌順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游移。
“沫兒,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顧相濡聲音沙啞顫抖,輕吻著她的耳廓吮吸呢喃。
尹以沫也極盡所能取悅著身上的男人,熱情回應著他。
“相濡……我也好愛好愛……好愛你……”
兩人十指緊纏,彼此的汗水交融,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