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濡在蘇綿變態的笑容注視下，才想起脊柱骨上有很多神經，只要稍稍一手抖，他可能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下半生。
蘇綿手抖得連針筒都快握不住了，無論她是演的還是真的，他都不能冒這么大的風險。
他趕緊一個翻身平躺好，虛弱的目光冷冷瞥向蘇綿。“老子明天再來！”
蘇綿挑眉調侃。“明天再來？剛剛是誰氣勢洶洶說，再也不想踏進我這里。”她搖搖頭，嘖嘖咂嘴道“我總算見識了什么叫做現場打臉，啪啪啪，你打自己的臉打得可真響。”
顧相濡冷哼一聲，絲毫不在意蘇綿的調侃和諷刺。“蘇綿，血已經抽出來了，請你有點職業操守，趕緊去做實驗。”
蘇綿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看著顧相濡虛弱憔悴不堪的模樣。“你都疼沒了半條命，還心心念念著你的太太，她真是好福氣。”
顧相濡原本虛弱的眸子染上了殺氣，冷漠的警告蘇綿。“請你不要提起我的太太。”
他不想從蘇綿嘴里聽到關于尹以沫的一點信息，蘇綿不配。
“我現在可是你太太唯一的救命恩人，如果試驗成功，我就給了她重生的恩情，怎么，我作為她的再生父母，不配提起她嗎？”
“滾！”顧相濡如一頭受傷的雄獅咆哮怒吼，眼里因為疼痛布滿了紅血絲。“蘇綿，我最后一次奉勸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底線，我顧相濡沒有你以為的這么好欺負，我有求于你，才會任你放肆，但實驗結束之后……你可以打電話向蘇青請教一下，觸碰我底線的下場！”
蘇綿一向對顧相如的警告和威脅不以為然，他們蘇家人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比硬他們蘇家從沒輸過。
她對顧相濡的勢力以及鐵腕，早已調查的清清楚楚，顧相濡對于普通人而言是魔鬼般不能招惹的人，對她蘇綿而言，不過就是個普通人。
“顧大總裁。”蘇綿冰冷的眸子里有著玩味和期待，嘴角的笑容滿是輕浮。“我知道你也不是個善角色，但是比黑，比狠，比手段，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站在了對立面，我教你一招，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贏我，你不損一兵一將，你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來找我，你衣服一脫，我立刻臣服投降。”
顧相濡惱的咬牙切齒，蘇綿絕對是他見過最有病，最變態，最難搞的女人，他不疼死也會被這個女人給氣死。
他總算明白了一句話，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要臉這三個字，最適合用來形容蘇綿。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流氓的女人！
“既然你聽不懂人話，老子也不和你浪費口舌。”顧相濡雙臂支撐在床上撐起身子，想要下實驗臺離開實驗室，但剛移動一下腿，鉆心的疼痛就蔓延全身。
蘇綿冷笑。“想走？呵，你現在要是能走出實驗室，我叫你爸爸。”
“你……”顧相濡氣結，腿部的使不上力和疼痛，讓他很擔心三天之后能不能正常行走。“蘇綿，你不會把老子的腿弄殘了吧！？”
蘇綿聳肩，漫不經心的道“誰知道呢，喝口水還有嗆死的風險呢，更何況你這……嘖嘖，看老天爺嘍。”
“蘇綿！”顧相濡抓狂怒吼。“你要是弄殘了老子，老子拼了命也要殺了你！”
“哇塞！同歸于盡，做一對黃泉鴛鴦聽起來不錯喲！”
顧相濡“……”
他要給蘇青打電話！他妹妹是個什么玩意啊！？
蘇綿看顧相濡氣得快要昏厥，本來慘白無血絲的臉變得鐵青，疼的頭發都被汗水濕透了，他穿著的白襯衫濕漉漉的緊貼在身上，胸肌和腹肌若隱若現，不顯得狼狽邋遢反而更加野性撩人，虛弱的氣若游絲的樣子，讓她冰冷的心一陣柔軟。
她不想再氣他了，他現在急需好好休息。
“放心，你的腿沒事。”
“那為什么動不了？”
蘇綿少有的溫和耐心解釋。“你的膝蓋扎了那么多針，又一下抽了那么多血，能動才奇怪。”
顧相濡稍松了一口氣。“那什么時候能緩過來？”
蘇綿冷笑，她知道顧相濡急著回去見那個病女人，但他膝蓋上穿透骨髓的針洞，一年半載都調養不好，沒調養好之前，他每走一步都如骨頭折斷，剜心般疼。
“你是指下床走路，還是徹底康復？”
“走路。”
“那很快，你現在睡一覺，等你醒來就下床走走試試，走是肯定能走，但是……”蘇綿神情嚴肅起來，冷眸掃向顧相濡布滿針洞的膝蓋。“你聽說過美人魚的故事嗎？”
顧相濡“……”
他對蘇綿說廢話的能力，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顧大總裁，恭喜你嘍，恭喜你將成為陸地上第一條男美人魚。”
顧相濡臉色陰沉。“說人話！”
“六個字總結，少走路！少站著！”
顧相濡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實驗后的疼痛他有心理準備，只要能正常走路，不讓尹以沫發現異樣，再疼他都可以忍受。“要多久才能徹底康復？”
蘇綿笑。“那就要看你的配合了，你要服用我秘制的調養藥丸，吃個一年半載的保證你健步如飛，當然，你也可以像剛剛的止痛藥一樣，不知好歹的吐掉，拒絕服用。”
“我拒絕！”
顧相濡斬釘截鐵的拒絕藥物調養，實驗結束之后，他不想和蘇綿再有任何的瓜葛，通過這幾次的接觸，他很清楚蘇綿是惹不起的狠角色，他若是服用了蘇綿的藥物，以蘇綿這不要臉的性格，他就真的和蘇綿不清不楚了。
“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蘇綿又故意的賣關子欲言又止，他就是要勾起顧相濡探究的心，然后再說出最殘酷的答案，看顧相濡糾結猶豫的俊臉，她很享受。
顧相濡不耐煩的皺眉，他很討厭蘇綿說話說到一半。“你有話就直說，現在沒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骨血已經抽了，他已經疼了，現在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任何結果他都接受。
“好，你躺好，手扶住墻，別被嚇暈了。”蘇綿友情提示說完，看到顧相濡嫌棄的冷眼，便知道顧相濡又嫌她廢話多了。
“我事先說明，我下面的話沒有一點夸大的成分，我沒想到你會拒絕服用治愈骨髓的藥物，所以實驗前我沒有跟你說骨血實驗最可怕的地方，說白一點就是，你如果不服用我的藥，那你的骨頭會漸漸壞死。”
這一次蘇綿非常言簡意核，把骨髓實驗最大的弊端，直白的說了出來。
顧相濡征愣了兩秒，只淡淡說了個好字，便緩緩躺下，緊閉上了雙眸。
蘇綿再一次被顧相濡的反應驚到了，他聽到骨頭壞死四個字，只面無表情的說了個好字，然后就睡下了。
她還以為等她說完，顧相濡會再一次啪啪打臉，愿意配合藥物治療，沒想到他竟這么淡然。
難道……
蘇綿眸光一閃，猜測到了顧相濡的想法。“你是想換骨對嗎？”
顧相濡問完自己想問的，一個字都不想多搭理蘇綿。
“你這算是默認了對嗎，呵，顧大總裁，你到底是有多討厭我，寧愿在冒著風險做一次大手術，都不愿意服用我的藥物，怎么，你是怕我纏上你嗎？”
顧相濡緊閉著雙眸蓄養著體力和精神，早已經把蘇綿屏蔽掉了。
蘇綿一個人也能說得high起來，更何況她知道顧相濡在聽。“那我就勸你打消換骨的念頭，因為你換了也是白換，我蘇綿的實驗小白鼠，就算是逃了，除了我誰也醫治不好。”
她淡漠說完，看到顧相濡脊背一僵，唇角揚起滿意的笑容。
“你睡吧，畢竟過了今晚之后，你以后的每一夜，都將疼得無法入睡。”
她不信顧相濡能承受得了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折磨，顧相濡會主動向她來討藥的，因為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恐怖。
蘇綿走到柜子旁，拿出一床柔軟的棉被，然后抱著被子靠在柜子邊冷笑。
她的臉被顧相濡扔在地上好多次，這一次她學聰明了，她先問顧相濡，以免自己的好意再一次被無情的踐踏。
顧相濡全身上下被汗打濕，她知道他很冷，很需要一床溫暖的被子，他現在的體質虛弱不堪，要是再受了風寒發了燒，那就真的棘手了。
“顧大總裁，你需要被子嗎？”
蘇綿肯定顧相濡沒有睡著，鉆心入骨的疼痛能睡著除非神人。“不需要嗎？我這被子可是吸收了華盛頓最好的陽光，你不抓緊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被了。”
“哦？你的默認是需要嗎，那我就去給你蓋上了。”
“滾！”
蘇綿就知道顧相濡會是這種惡劣態度，這個方法不行，那她就換個方法，她有的是法子讓顧相濡乖乖的。
她美艷冰冷的眸子又變得風情輕浮，語氣帶著窺探的興奮。“顧大總裁，你難道沒有感覺后腰涼涼的嗎？好性感的腰部，嘖嘖，光是看你這腰，我就已經意.淫了n場你沖鋒陷陣的曼妙身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