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立德也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少北冷冷的說道:“算她走運,若是還有人起了這些的心思,本侯一定不會讓她死得如此痛快。”
他的語氣冷如冰霜,讓人的心都不禁為之一顫。
和那些丫鬟受到驚嚇的神情比起來,紀顏寧倒是沉靜無比,她將那香料放在了一旁,看向了那些丫鬟。
她道:“只要你們安分,我們自然會護你們周全。”
黃立德的目光看向了紀顏寧,見她這般冷靜,訕笑一聲,看不清楚眸子里在想的是什么。
定北侯府的人接管了縣衙門,蕭少北和紀顏寧這在府衙內的院子里先住了下來。
紀顏寧沒帶丫鬟,黃主簿便給她安排了幾個伶俐的丫鬟伺候著她。
趕了兩天的路,又醫治了不少的傷兵,紀顏寧覺得自己的身上一股子臭味,便讓丫鬟們準備了熱水,打算先洗個澡。
對于不熟悉的丫鬟,紀顏寧一般都不會讓她們貼身伺候自己,所以等她們準備好了熱水,便讓她們退到屏風外沒有允許不得靠近。
將整個人都泡在水里,紀顏寧這才感覺到解脫了一般,身心都放松起來。
洗了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丫鬟已經端著飯菜進了房間。
紀顏寧的青絲垂腰,全都散在身后,朝著桌子的方向走了過來。
丫鬟看著剛洗澡出來的紀顏寧,洗去了塵埃與疲憊,猶如出水芙蓉一般美不勝收,讓給她們的眼睛都有些看呆了。
“姑娘,你可真美。”丫鬟道。
紀顏寧輕笑一聲,倒是沒有理會,坐了下來,正吃了幾口飯,隨即便聽到了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音。
她放下筷子:“袁武,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站在門外的袁武抬頭看到不遠處院子里冒起了黑煙,隨即對紀顏寧說道:“大小姐,有院子起火了。”
紀顏寧從一旁的梳妝臺上隨手拿起了一枚簪子,簡單地盤了一個發髻,便走出了房間,抬頭一看,正是蕭少北所在的院子起了火。
她帶著人立馬趕了過去,剛到院子門口,黃主簿看見紀顏寧,上前道:“姑娘,侯爺還在里面呢!剛才有刺客襲擊侯爺,許是受了傷,沒法逃出來。”
看到大火,紀顏寧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袁武,去救人!”紀顏寧轉頭說道。
袁武應了一聲,留了一個護衛在紀顏寧身旁,隨即便帶著其他人急忙上前。
紀顏寧看到這樣的火勢,腿有人軟了下來,差點癱倒在地上。
她怕火,怕像她前世死的時候那般受火烤,那樣的痛苦真的太過煎熬與折磨。
“大小姐!”
護衛剛想上前扶住紀顏寧,背后突然一陣涼風襲來,他下意識躲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襲擊他的人是黃主簿!
“來人!”黃主簿一聲令下,周圍的小廝看向紀顏寧的目光兇狠了起來。
紀顏寧這才覺察到事情的不對勁。
護衛被幾個假扮成小廝的士兵團團圍住,將他困住!
紀顏寧剛想跑開,卻被一個小廝打暈在地上……
袁武追出來的時候,紀顏寧已經不見了蹤影。
紀顏寧只覺得腦子暈暈沉沉的,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破舊的小木屋之中。
她剛想動彈,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起來了,嘴也被塞了布條。
“嗚嗚嗚……”
她努力嘗試著呼喊,只是可惜只能發出細碎的聲音來。
她有些氣餒,隨即靠在了一旁,讓自己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
紀顏寧覺得現在的自己可真是個累贅,好不容易將燕兵擊退了,又被劫持了。
早就看黃主簿不對勁,沒想到他下手居然如此之快,都怪自己看到了大火一時沒法思考,居然就信了他的鬼話!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蕭少北肯定不在那著火的院子里。
那么黃主簿到底是丁振的人,還是燕國的細作?
沒多久,紀顏寧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她抬起頭來,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她看清楚了推門進來的人,紀顏寧差點沒把一口老血給吐出來。
居然是北宮寒!
他不是已經帶著燕兵撤退了嗎,怎么居然還會在肇縣?就不怕定北軍把他們給全滅了?
北宮寒看到紀顏寧,雙眸微微彎了起來:“紀顏寧,我們又見面了,這是你第三次落在我手里了。”
紀顏寧沒好氣地瞪了北宮寒一眼,她可真是倒霉,每次遇上北宮寒都不會有什么好事情。
北宮寒上前幫她拿開了嘴里的布條,又給她解開了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你想干什么?”紀顏寧沉聲問道。
北宮寒看著紀顏寧,微微上前,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俯身在她的耳邊道:“你說我想干什么?你長得那么美,讓我念念不忘,不如隨我一起回燕國。”
紀顏寧一把將北宮寒推開,抬手正要朝著他的臉上扇過去,卻被他輕易的接住了。
她抬腳朝著北宮寒踹了過去,卻也被他躲開了。
紀顏寧掙脫開了他的手,冷哼一聲:“你抓了我,蕭少北不會放過你的。”
北宮寒微微點頭,說道:“我也是如此覺得,你能調動兩萬多的定北軍,想來必然不簡單。”
紀顏寧看向了北宮寒,聽著他話,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微瞇起雙眼:“你打算利用我來威脅蕭少北?”
北宮寒輕笑一聲,說道:“果然聰明,這都能被你猜到了。”
紀顏寧:“……”
北宮寒把紀顏寧帶出了小木屋,身邊還有著不少的護衛看著她,她沒有武功,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從出了小木屋,紀顏寧這才發現自己現在已經不在肇縣的城內了,而是在山林之中,耳邊還有著河流的聲音。
紀顏寧微微蹙眉,沒走多久,果然發現了一條湍急的河流。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現在可以確定,她自己身處的位置,就是在肇縣和燕國的交界處。
她抬頭,看見隔著一條欒河的對面,正站著蕭少北還有袁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