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容澈的話,秋月和鶯兒都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紀顏寧撇了撇嘴,輕聲哼了一句。
在一旁的掌柜的看到他們這副模樣,倒是笑道:“姑娘有福。”
紀顏寧看著那支紅梅簪子是真的不錯,越看越是喜歡,容澈買了下來,又挑了幾個不錯的手鐲,這才走出了首飾鋪子。
街上的行人不少,熙熙攘攘的,這一路上走下來,紀顏寧開始有些累了,便尋了一家茶館開始歇息。
茶館里的同樣人滿為患,連包間都沒有了,紀顏寧不介意坐在大堂里的桌子上,萊州不比長安,女子也向來都畢竟豪放,倒是無妨,更何況坐在大堂里,聽著其他人談笑風生,又能聽到不少的八卦雜談,不失為一件趣事。
只是近日大家除了談一些和過節有關的事情,就是談關于瀝郡王府的事情,畢竟瀝郡王府最近事情不斷,郡王斷腿,郡王妃去世,如今的郡王府已經由郡王世子容方玉接手。
“聽聞郡王是去白英山附近被野獸襲擊,所以才弄斷了腿,如今走路都不便了!”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低聲對自己桌子上的人說道。
另一人道:“我略有耳聞,據說白英山附近有妖怪出沒,滿頭白發,然而卻像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
“怎么詭異?”
“當然,有人親眼所見!”
“據說那白英山本來就邪門,沒想到還能鬧出這么多事情了!”
“可不是,連郡王都敢動,若是我們這些尋常的小百姓,命早就沒有了。”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這些事情,紀顏寧倒是面無表情。
不過她倒是知道樓鳶并沒有隨容鄔一起回萊州,許是真是自己離開了,不過她覺得,容鄔既然找到樓鳶,便不可能再讓她一個人在外生活,到底還是會讓人看著的。
容鄔如今將郡王府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容方玉去處理,大抵還是想把這個位置給讓出來了。
后面的事情會如何,紀顏寧已經不關心了。
既然選擇了手下留情,其他的事情,與她無關,再相見就只能是陌路者。
“呦!在萊州城倒是難得看到這么漂亮的姑娘!”幾個男子走進了茶館,原本想看著還有沒有空位置,不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紀顏寧。
他們走了上前,目光卻是在紀顏寧的臉上有些挪不開了。
在萊州城的地界上,倒是鮮少能看見這么好看的姑娘。
容澈的臉微微一沉,抬眸看向了他們,開口道:“滾。”
聽到容澈的話,幾個男子微微挑眉,這才注意到旁邊坐著的容澈,他們打量了容澈的模樣和打扮,倒不像是尋常人家里的公子哥。
不過容澈和紀顏寧出門就只帶了秋月鶯兒還有飛鷹,和這幾個男子帶的幾個護衛比起來,人數倒是處于了劣勢。
帶頭的男子聽到容澈這絲毫不客氣的話,倒是有些溫怒,說道:“小兄弟,說話這么沖?我們不過是想同這位小美人打個招呼罷了!”
他說著有些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紀顏寧。
鶯兒蹙眉,訓斥道:“放肆!”
紀顏寧面無表情,沒有接他的話,亦沒有抬頭看他們任何一個人,拿起一個茶杯,細細地品著茶水。
帶頭穿著寶藍色衣服的男人見紀顏寧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仍是一副十分高傲的模樣,冷笑一聲:“好,這性子小爺喜歡!”
他說著抬手正打算將手搭在紀顏寧的肩膀上,然而那只手還未放下,就已經被飛鷹給抓出了。
冷漠著一張臉的飛鷹瞥了一眼那男子,隨即手中一個用力,將男子的手腕直接一扭,隨即聽到了“咔嚓”一聲響起,眾人似乎聽到了骨頭折斷的聲音。
“啊——”
寶藍衣服的男子痛得慘叫出聲,將整個茶館的人都嚇了一條,紛紛轉頭過來看是怎么回事。
容澈抬眸看向了寶藍衣服的男子,說道:“怎么樣,可還喜歡?”
紀顏寧秀眉微挑,無動于衷,仍是好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穩如泰山。
“啊!你們放肆!”男人惱羞成怒,大喊道,“你們竟然敢傷我,可知小爺我是誰!”
他身后的小廝見自家公子被飛鷹擒住還折了手腕,瞪大了眼睛,上前道:“我家公子可是太守府的公子!”
容澈聽到他們自報家門,勾唇冷笑,隨即道:“太守府的公子?飛鷹,聽到沒有,太守大人沒有管好自己的兒子,你該替他好好的管一管才是。”
“是。”飛鷹應了一聲,隨即一拳打在寶藍衣服男子的腹部,只看見這男人吐了一口血,再抬腿一踹,將他整個人踹倒在地上!
整個茶館的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都站起來,退后了好幾步。
遠一點的人則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場好戲,心中忍不住想要拍掌叫好,只是可惜被打的是太守府的公子,雖然是庶出的公子,但他們還不敢太過放肆。
誰叫這人平日總是喜歡和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還常常喜歡調戲或者一些小姑娘,眾人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只怕這萊州城里,除了郡王府里的皇族小姐們他不敢動,其他還沒有他不敢調戲的。
這回倒是遇上了一個硬茬。
看到寶藍衣服男子被打倒在地上,他的幾個好哥們紛紛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你們好大的膽子!”其中一個男子說道,“膽敢當街傷人,非要你們好看!”
他說完隨即一揮手,打算讓自己帶的小廝上前教訓他們。
結果小廝一起而上,朝著容澈他們的方向而去,飛鷹倒是很輕松地將他們全打在了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客官!”掌柜急忙上前,看向了飛鷹,訕笑道,“客官行行好,別在小店里傷人可好?我們這兒還要繼續做生意吶!”
飛鷹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掌柜,掌柜立馬閉上了嘴巴,生怕自己也被飛鷹給打趴下。
鶯兒輕哼一聲,說道:“掌柜,你這話應該去和他們說,我們好好的坐在這兒喝茶,是他們非要過來找我們的麻煩,只要把他們趕出去,你還可以繼續好好的做生意。”
聽到鶯兒這么說,掌柜有些猶豫。
他又何嘗不想這么做,但是他不敢啊!
那可是太守府里的人公子,自己若是得罪了他們,他這個小店也不能再繼續開下去了。
“你們給我等著!”寶藍衣服的男子疼得咬牙切齒,目光瞪著容澈,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容澈勾唇一笑,說道:“既然他不服,那就打到他服氣為止。”
“你……你們想要干什么?!”這些太守府的公子聽到容澈的話,有些心虛起來,嚇得退后了兩步,目光仍是帶著憤恨之意。
容澈說道:“你剛才不是讓我等著嗎?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把事情留著,現在就清算清楚可好?”
他的話音一落,飛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寶藍衣服男子的身邊,一拳便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
原本還在扶著他的那些“好兄弟”們看到這個架勢,手一下子趕忙松開,嚇得四散而去,躲在一旁生怕飛鷹會打到自己!
飛鷹只是隨便打了幾下,這位太守府的公子就已經徹底趴在地上,嗓子啞的連叫疼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見飛鷹揮拳正要打過來,他嗚呼一聲,隨即暈倒了過去。
在一旁看好戲的眾人看到這個殘暴的場面,愣是沒有人敢再出聲。
紀顏寧始終都沒有轉頭正色看過他們一眼,只是淡淡開口道:“這店里的毛尖不錯,再來一壺。”
聽到紀顏寧的話,掌柜緩過神來,立馬道:“好的,姑娘稍等,立馬送來!”
眾人的目光移到了紀顏寧和容澈的身上,倒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默默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是沒有了剛才熙熙攘攘的吵鬧聲和交談聲。
茶館里人都已經坐滿了,但是卻安靜地可怕。
小廝們上前將暈倒的公子扶了起來,看到自家公子鼻青臉腫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
只是沒多久,大批的官兵就將整個茶館給包圍了起來。
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紛紛在外面張望著是怎么回事,一群官兵便走了進來。
“誰在此鬧事?!”為首的捕頭大聲呵道。
眾人沒人敢說話,只是默默地將目光轉到了容澈的身上。
剛才的小廝咬牙指著容澈他們,說道:“就是他們,公然打傷我們公子,把他們給抓起來!”
紀顏寧微微蹙眉,說道:“不過是想喝個茶歇息罷了,沒想到還能惹出這么多的事兒來。”
容澈看向了紀顏寧,仍是笑意吟吟,說道:“無妨,沒人能打擾到你。”
為首的捕頭走了上前,看向了容澈他們。
飛鷹上前,擋住了捕頭。
捕頭抬眸看著飛鷹,自然意識道飛鷹此人武功高強,只怕是他和幾個弟兄一起上都未必會是飛鷹的對手。
他開口說道:“你們公然在茶館里鬧事,隨我們去一趟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