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祭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袁武剛才那一腳將她傷得不輕,現在她感覺全身都疼痛不已。
袁武仍舊是面無表情,他看向了珍珠,說道:“把要端進去給大小姐,別涼了。”
珍珠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辛祭,對著她冷哼了一聲,心中解氣的很,隨即朝著大小姐的屋子走了過去。
袁武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辛祭,冷漠地開口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最好安分一點,否則就算是容澈也保不了你。”
辛祭看著袁武,沒有說話。
她還是大意了,以為暄王對自己容忍,就不會怕紀姑娘對她如何,可是現在看來,這紀姑娘的勢力似乎并不比暄王小。
袁武瞥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辛祭垂眸,眼里滿是不甘心,但是卻無可奈何。
紀顏寧身邊的侍衛武功高強,要是她真的再去接近紀顏寧,只怕不會再有好果子吃。
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了紀顏寧的院子,身體簡直痛得很,她的手緊握起來。
這個仇,她是記住了!
珍珠端著藥走進了紀顏寧的房間,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看到紀顏寧還在睡著,她上前輕輕喚了幾聲。
“大小姐,先起來喝藥了。”珍珠道。
紀顏寧睡了一個多時辰,這時候聽到珍珠的聲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珍珠將紀顏寧扶起來,用枕頭讓她靠著,隨即端著藥碗過來,說道:“小姐還是先將這藥喝了再休息吧。”
紀顏寧頷首,因為她怕苦,所以受不了珍珠一勺一勺的喂,直接自己將碗端過來一飲而盡了。
好在她在萊州的時候拿走了不少的隨香,沒想到卻給自己解了燃眉之急,可以將身體里的毒給徹底清干凈。
看見大小姐被藥苦得皺起了眉頭,珍珠急忙將蜜餞遞上前給她過嘴。
紀顏寧喝了藥,腦子仍是有些暈暈沉沉的,她抬眸看著珍珠似乎心情有些不錯的模樣。
不過才去熬了個藥,這丫頭的心情轉化的也太快了些。
她問道:“剛才發現了什么讓你高興的事情嗎?”
珍珠聽到大小姐這么問,斂了斂神色,她表現得有那么明顯嗎?
她確實很高興,因為袁大哥教訓了辛祭,可是現在大小姐身體還虛弱,要不要告訴她關于辛祭的事情?
紀顏寧看著珍珠一臉為難的模樣,說道:“怎么,我也不能知道嗎?”
珍珠搖頭,說道:“奴婢只是不想讓大小姐分心罷了,現在大小姐身子還未好,很多事情不宜操心。”
紀顏寧苦笑,說道:“我沒有那么脆弱,,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訴我。”
“嗯……”珍珠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大小姐,說道,“王爺收留了一個丫鬟,而且還是……貼身伺候的,那丫鬟實在是令人討厭得很,奴婢覺得她不安好心,就是故意去接觸王爺的,但是王爺似乎也沒有抵觸。”
聽到珍珠的話,紀顏寧眸子微動,說道:“不過就是個丫鬟而已,王爺他做事向來有分寸。”
紀顏寧這副無所謂的樣子,讓珍珠一時不知該怎么說,她有些著急道:“小姐,那丫鬟真的是不安好心,剛剛在路上奴婢還碰上了她,她竟然還想對小姐的藥動手腳,要不是袁武大哥及時出現教訓了她,還不知道她會如何嘚瑟呢!”
“無妨,若是你不喜歡她,以后不理會她便是。”紀顏寧說道。
珍珠垂眸,只能點了點頭。
小姐不上心,她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高興的是小姐并沒有因此擔憂和傷心,不會影響養病,然而她總覺得小姐這樣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紀顏寧喝了藥仍舊犯困,她知道身體里的毒雖然解開了,但是身子還是要養上好幾日的。
她不能太任性,這兩日只能屋子里躺著休息,不得不說,辛淵的毒藥確實很厲害,一般人或許真的就只能等死了。
但是現在的脈絡也有些清晰了。
那背后之人不是祝令祗,操控著一切的,是辛淵。
至于辛淵還有多少的同伙,目前未可知。
但是起碼能知道了些許的脈絡。
當容澈再次來看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紀顏寧半靠在床邊,珍珠正在給她喂藥膳。
看見容澈,珍珠起身行禮,退到了一旁。
容澈上前,看著面色仍是慘白的紀顏寧,說道:“可有好些?”
紀顏寧點了點頭。
容澈說道:“今天去查了祝令祗和辛淵的事情,所以忙得有的晚,一直沒來得及來看你。”
“無妨。”紀顏寧淡淡的說道,仿佛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一般,“查的如何?”
容澈說道:“這祝令祗確實很可疑,已經派人前往籮依村將他抓拿了,但是辛淵的話,似乎查不到他的身份,他并非是籮依村的人。”
紀顏寧說道:“我覺得這個辛淵不簡單,他比祝令祗更加的可疑,也更加的符合下毒的嫌犯特征,只是不知道他有多少的同伙。”
容澈道:“這件事我會繼續查明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紀顏寧眸子微動,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容澈說著站了起來,轉身徑直走了出去。
紀顏寧眸子微微黯淡了下來。
容澈對她的態度很是冷淡。
珍珠哪里不知道紀顏寧此時心里的失落,又將藥膳端上前喂給紀顏寧。
沒多久,容澈那么的侍衛便傳話來了,說是讓珍珠過去一趟。
珍珠將碗剛放到了盤子上,聽到侍衛的傳話,對紀顏寧行了一禮,隨即就端著盤子走了出去。
紀顏寧半倚在床頭處,正在翻著手中的書。
珍珠回來的時候是低著頭的,眼眶紅紅的,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紀顏寧抬頭看見她的這副模樣,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奴婢只是覺得委屈。”珍珠上前,走到紀顏寧身邊,低著頭說道。
紀顏寧拉著她坐在了床邊,問道:“委屈什么,難不成王爺他為難你了?”
珍珠說道:“王爺將奴婢訓斥了一頓,還打了奴婢十個板子。可是奴婢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所以才覺得委屈。”
紀顏寧微微一怔,珍珠的話她自然是相信的,隨即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珍珠如實的將事情說了出來,今日她和辛祭起了沖突,辛祭便將事情告狀到了容澈那里,因為辛祭受了傷,容澈就覺得辛祭無辜不已,反倒是將珍珠訓斥了一頓。
珍珠自然不服,解釋都是因為辛祭別有用心,奈何容澈根本就聽不進去珍珠的解釋。
辛祭一邊說著自己無辜,還慫恿王爺懲罰珍珠,讓珍珠挨了十個板子,所以珍珠現在走路都有些疼。
以前珍珠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賽掌柜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寵得很,從來沒有受過什么委屈,跟了紀顏寧之后,雖然是以丫鬟的身份,但是從來還沒人敢給她什么臉色看,更何況她是跟在紀顏寧身邊學習醫術的,也算不上真正的奴婢,倒是比尋常的下人心氣要高。
如今被王爺罰了十個板子,若是她真的有錯也就認了,但是她自問自己根本沒有錯,都是辛祭挑起來的事情,憑什么要罰她?
她心中憤憤不平,只能找大小姐來哭訴。
明明自己做的沒有錯,憑什么要受這樣的委屈?
聽到珍珠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紀顏寧的臉色黑沉了下來。
“辛祭?”她喃喃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眸子里意味不明。
珍珠說道:“奴婢總覺得這個辛祭有古怪,但是王爺很護著她。”
“袁武。”紀顏寧換了一聲。
袁武聽到紀顏寧的聲音,從門外走了進來,拱手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紀顏寧說道:“我的人,怎么可以讓別人欺負了去?你將那辛祭押下,仗打五十大板。”
袁武頷首,應了一聲是,隨即退了下去。
珍珠站在一旁,揉了揉發疼的臀,開口說道:“這五十大板是不是太多了些?”
她被打十大板已經受不了了,而且還是侍衛們手下留情的,若是袁武出手,只怕一棍子就能將辛祭給打死了。
紀顏寧說道:“打不死就成,袁武他有分寸的。”
在她的面前作妖,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命活下去。
珍珠點了點頭,有大小姐給她撐腰的感覺就是好!
此時的辛祭正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受了傷,容澈讓她好好休息,便讓她回來了。
雖然珍珠被打了十大板,但是她很清楚的看到那些侍衛分明就是不上心,就那點力道,算得上什么懲戒?!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里就仍是憤怒不已。
她剛要躺下,自己房間的門就猛然被人推開了!
她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喝道:“誰?!”
辛祭站了起來,這才看見是袁武和兩個侍衛闖進了她的房間。
看到袁武,辛祭心中莫名有些發虛,仍是高聲道:“你們想干什么?沒有我的允許怎么可以擅闖我的房間!”
袁武沒有說話,面色冷靜,抬手一揮,冷冷地說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