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在城門口親自將楊總督迎進了城內。
“穆小公子不用客氣,本督不過是得了暄王的密令前來巡視一番,還好南詔郡無事,本督自然是欣慰不已。”楊總督拍了拍了穆林的肩膀。
楊總督這個人不同于一般的武人,他的武藝不算高,但是為人老謀深算,穆林不敢怠慢。
穆林說道:“楊總督能夠親自前來,是小侄的榮幸。”
楊總督又問道:“不知道穆遠將軍現在如何了?”
穆林聽到楊總督的問話,眸子微動,按著之前準備好的理由開口說道:“父親知被歹人所騙,現在很是后悔,如此臥病在床,大夫說,并沒有多少時日了。”
聽到穆林的話,楊總督眼眸里倒是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能夠做到直接從自己老子那里奪權,而且還差點將自己的老子弄死的人,絕不是什么簡單之輩。
他看向了穆林,說道:“那日后穆小公子就要接手這諾大的南詔郡了,好歹我們的地方不遠,若是有什么困難,盡管跟本督提。”
“多謝楊總督。”穆林說著,隨即將楊總督請進了府中。
有了這么一出,無論是穆林還是楊總督,都要將這件事如實稟報給朝廷,到時候皇上怎么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容澈現在不想知道皇帝的想法,更想抓住辛淵。
自從那日辛淵從軍營校場逃走之后,再無蹤影。
盡管派出去了不少的官兵,卻仍舊是一無所獲,連個蹤影都沒看見。
“王爺,辛淵跑不了太遠。”秋鯉說道,“他中了我的箭,不可能沒事,就算是跑,也跑不出南詔郡。”
他的那箭雖然射偏了,沒有射到辛淵的心口,但是好歹也穿了過去,這樣的傷,大抵只能在某個地方蜷縮著。
容澈眸子微動,開口說道:“南詔郡是穆府的地盤,他們都找不到的人,你覺得我們就一定能找到嗎?”
秋鯉聽到了容澈的話,也低頭深思了起來。
辛淵這個人還真是讓人難以對付,一而再地讓他給跑了。
若是讓他繼續活下去,他定然還是會東山再起的。
所以他必須將他抓拿或是直接殺了!
辛淵偷盜了那么多的官銀,現在抓了他的那么多人,還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批官銀在哪里,容澈有些擔心。
或許辛淵還有著其他的手下。
容澈微瞇起眼睛,腦子里還在一遍一遍的想著,辛淵到底會將銀子藏在哪里。
秋鯉說道:“王爺,屬下覺得辛淵有機會的話,一定會想辦法回到黔州的。”
畢竟黔州才是他的老窩,而且偷盜了那么多黔州城的銀子,應該不可能大規模的將銀子給轉移。
容澈頷首,心里卻是有些不安,辛淵若是到了黔州,那么顏寧會不會有危險?
辛淵如今已經知道了紀顏寧的厲害之處,知道她醫術不凡,還會解蠱毒,甚至連他的情毒都能給解了,這樣的人對于辛淵來說是個絕對的威脅存在。
只要有紀顏寧在一天,辛淵的這些把戲就不可能得逞。
所以他若是東山再起,第一個想要殺掉的人,非紀顏寧莫屬!
辛淵逃跑已經三四天的時間了,這個人的隱藏本事還真是不錯,連穆府的人都沒能給抓住,若是他趁機往黔州的方向走……
容澈一想到這里,便開口道:“明日回黔州。”
秋鯉問道:“若是辛淵還在南詔郡呢?”
容澈淡淡地說道:“那就是穆林和楊總督的事情了,有他們在,本王留下來沒多大的用處。”
他對于南詔郡不熟悉,人手不足,就算是想要掘地三尺將辛淵給找出來,也不太可能。
與其留在南詔郡,還不如現在就回黔州守株待兔,順便再找找那官銀可能窩藏的地點。
聽到暄王要離開的消息,穆林和楊總督都有些意外。
他們還以為,暄王起碼要等到抓住了辛淵再說。
容澈要走的時候,穆林和楊總督都到了城門口去送,還好來得早,不然連面都碰不上。
此時也才天亮不久,城門口看不到有什么來往的人。
“殿下何需走得如此之快?”穆林說道,“辛淵定然是逃不出去南詔郡的,許是再過兩日就能抓到他了。”
穆林的心里還是很感謝暄王的,畢竟他給了自己選擇,還保住了穆府。
這樣的人情,他記住了。
楊總督附和道:“是啊,下官也會住穆公子一臂之力,定然能抓住辛淵這個賊人。”
容澈說道:“有你們在,本王留下來也是多余,不如回去黔州城再找找他的同伙和官銀藏匿的地點,畢竟本王乃是這起案件的欽差,早點查清楚,早點回長安交差。”
穆林看容澈這副執意要走的模樣,沒有繼續留他,說道:“既然如此,穆林恭送殿下!”
容澈想了想,囑咐道:“若是見到辛淵,不必留活口,此人實在狡詐,又懂不少巫蠱之術,不好對付。”
穆林一想到父親所中的蠱毒,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楊總督說道:“下官恭送王爺!”
秋鯉將馬匹牽了過來。
容澈微微頷首,隨即翻身上馬,帶著自己的一眾侍衛策馬揚長而去,在路上揚起一陣塵土。
看著容澈的背影,穆林感慨頗多。
暄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為人沉穩,做事認真,在皇族里難得有這樣的人存在。
現在奪嫡癥得火熱的兩個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據說現在都想著要拉攏暄王到自己的陣營之中,現在看來,暄王確實有這個資本讓兩個皇子競相拉攏。
若是能夠得到暄王的扶持,在定然會是他們的一大助力。
不過他現在想這些倒是有些遠了。
因為眼下,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第一件事就是寫折子將事情給皇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盡量將罪責都推到辛氏和辛淵的頭上;還有將穆府上下給好好打理一遍,畢竟自己親手從父親手中奪權,自然會有人心生不滿,對自己有所質疑,自然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手段。
在抓到辛淵之后,他還要親自去一趟長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