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柳青韻反應過來紀顏寧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紀顏寧已經從她的身邊繞了過去,徑直朝著剛才低聲討論自己的兩個女人的方向走過去了。
剛才還在低聲貶低紀顏寧的兩個女人,目光原本就是一直在看著紀顏寧的,卻是沒想到紀顏寧這般理直氣壯地就走到了她們的面前,一副就是要算賬的架勢。
紀顏寧心中暗笑,既然請了她過來,就要做好讓她鬧事的準備。
向來只有自己算計別人,她又怎么可能會受柳青韻的擺布。
“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些什么?”紀顏寧挑眉,看著眼前兩個穿著粉衣女人,目光有些不善。
兩個粉衣女子心中一跳,說道:“我們沒說什么。”
紀顏寧冷笑,說道:“背后說人壞話,卻不敢承認,也就和街頭的無知的妒婦一般了。”
聽著紀顏寧這般貶低自己,那兩個粉衣女子心中有些不服,說道:“我們只是說叢溪縣主出身商籍,實話實話罷了。”
紀顏寧道:“出身商籍又如何?看你們出身士族,也還不是和長舌婦一般在背后亂嚼舌根?”
其中一個人道:“紀顏寧,你又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攀上了暄王嗎!誰都要老去的一天,你這樣憑著一張臉的人,遲早都會被王爺給厭棄的。”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這園子里本來就不少的人,聽著這個動靜,周圍的人紛紛朝著她們看了過來。
她就是故意要在這么多人面前給紀顏寧不堪,看她還怎么下得了臺!
沒想到紀顏寧聽了她的話,卻是笑了:“對,我起碼還有一張貌美的臉,就算是我遲早會老去,容顏變丑,也總比你這個一開始就長得難看女人要強得太多,你就算是再年輕,還是一副丑樣子。”
她的目光在女人的臉上掃了一眼,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那姑娘不至于丑,但是比起紀顏寧來,確實遜色太多。
被紀顏寧這般當著眾人的面數落,她一下子就惱怒了起來:“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好歹我父親也是個五品官員,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紀顏寧笑道:“五品官員?那不知道這位姑娘家父任的是何職?”
粉衣女子道:“我父親乃是工部典史,就算是說出來,只怕你也不懂。”
紀顏寧聽了她的話,眼睛笑得微微瞇了起來,隨即轉頭又看向了另一個女子:“那么你呢?家里父親又是什么職位?”
“你想干什么?”那女子有些警惕地看著她。
紀顏寧聳肩,說道:“就是想記住一下,回頭讓暄王對你們家的人格外的關照。”
聽到紀顏寧的話,那兩個女子的臉變得有些煞白,但是仍是強撐著:“你……王爺怎么可能會聽你的話?”
紀顏寧笑:“那就拭目以待。”
她笑得很是溫和,卻讓兩個粉衣女子心中有些害怕起來。
“我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有必要這樣嗎?”粉衣女子咬牙切齒,若不是有人讓她們這么做,她才懶得去招惹紀顏寧。
可若是將自己家人賠進去,那可就實在不值得了。
紀顏寧道:“我高興,反正我出身低賤,做事全憑我樂意。”
她說著便看掃了一眼在周圍看好戲的其他人。
那些人心中正想著紀顏寧怎么這般無理取鬧,可是當迎上她的目光,心里又有些發虛起來。
雖然紀顏寧出身商族,卻也不是什么善茬,誰不知道她一個人撐起了寶昌記,讓人眼熱卻無法撼動半分,而且她現在封為縣主,又是暄王的未婚妻,是多想不開才去找她的麻煩啊。
看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柳青韻急忙上前解圍。
“表妹,她們不過是無心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柳青韻笑道,“莫要掃了好興致才是,我今日可是請了戲班子,一會兒就開唱了,先過來入座吧。”
紀顏寧掃了一眼那兩個女人,倒是沒有再說其他,跟著柳青韻往園子里已經搭好的戲臺子而去。
看著紀顏寧離開的背影,那兩個粉衣女子仍是覺得心有余悸。
“你說,她該不會真的去向暄王告狀,然后對我們家下手吧?”其中一個女子訕訕地說道,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另一個女子安慰她說道:“放心吧,不會的,就算是紀顏寧去告狀,未必見得暄王會放在心上,不過是后宅里的一些小摩擦罷了,又怎么可能會涉及到家人。”
雖然是這么說,可是她自己都有些沒底。
接下來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些忐忑,不過在相互安慰了一番之后,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紀顏寧走到了戲臺下的位置上,沒想到卻是碰到了兩個熟人。
司徒靜心和沈燕蘭。
紀顏寧看著她們,倒是瞬間明白過來,柳青韻為何會這般殷勤地想要自己過來了。
看來還是被人利用了啊。
“喲,這不是叢溪縣主嗎?”司徒靜心的目光看著紀顏寧,說道,“平日里我遞了不少的帖子,也沒見你應過一次,還以為縣主要當暄王妃了,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呢。”
這陰陽怪氣的話,聽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紀顏寧道:“我與司徒姑娘應該不熟,這日日都送帖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喜歡我呢。”
司徒靜心聽著她的話,眸子微沉,但是面上卻不顯,說道:“我與澈哥哥相識多年,如今你就要成為他的王妃,我自然想要和親近些的。”
紀顏寧聽著司徒靜心的這話,心里卻是冷笑起來。
她以為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會讓自己心里膈應嗎?
“哦?可是我曾問過阿澈,他說和你關系很一般,并不親近。”紀顏寧笑盈盈地看著司徒靜心。
司徒靜心聽到她這么一說,臉上莫名有些羞惱,卻仍是說道:“也許是澈哥哥怕紀姑娘誤會了,畢竟我和澈哥哥……”
“確實容易讓我誤會呢。”紀顏寧還沒等司徒靜心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笑得眼眸彎彎,說道,“所以我讓他日后都不許私下見司徒姑娘,不然毀了司徒姑娘的清譽,還怎么尋個好夫君呢?司徒姑娘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