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容澈的話,在皇宮里待久的方太醫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這話中的意思
方太醫上前,讓人將柳青韻扶到了亭子里,讓她坐下來,隨即診脈。
他給柳青韻把脈,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情況很是不好的模樣。
“是誰說這位夫人的孩子要保不住了?”方太醫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剛才的大夫。
那大夫上前對著方太醫拱手道:“是我,可能是我的醫術不精,所以才……”
方太醫道:“不,你確診的沒有問題,這位夫人受了驚嚇,動了胎氣,胎位不穩,這孩子是留不得了,老夫開一副打胎藥,將孩子給留掉,日后好好調理,夫人或許還是能夠再懷上孩子的。”
方太醫說得一本正經,倒是有不少人已經相信了柳青韻真的是動了胎氣。
可是柳青韻在聽到方太醫說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時候,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你算是個什么太醫,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會出事!”
方太醫說道:“夫人莫要激動,這樣只會對你的身子更加不利。你放心,老夫開的方子,只會流胎,不會對你的身子有太大的影響,只要好生調理……”
只是方太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柳青韻給打斷了:“不可能,我的孩子好好的,你憑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我根本就沒有事情!”
若是再繼續裝下去,她真的害怕這個太醫給她開打胎藥。
在眾目睽睽之下,暄王定然不會讓她將打胎藥給喝下去,她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怎么可能說打就打!
朱深看著柳青韻有些失控的模樣,暗道不好,隨即低聲道:“韻兒,你別這樣,太醫也是為了你好。”
“什么為了我好?”柳青韻見朱深不幫著自己,更是惱怒不已,說道:“你就巴不得我出事是吧?你心里就只想著十個美人,哪里還有我的一席之地,就臉自己的孩子都舍得放棄,朱深你還是男人嗎!”
“夠了!”朱深看著越發不受控制的柳青韻,對下人說道,“還不趕緊將夫人帶下去!”
柳青韻掙脫開下人的手,她看著朱深,說道:“你給我說清楚!”
看見柳青韻這副兇悍的模樣,和剛才一直在喊疼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簡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眾人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青韻這么鬧騰,根本是半點事情都沒有。
朱深的臉色已經黑到底,目光幽幽地瞪著這個愚蠢的女人,不過是被太醫嚇唬了兩句就暴露了。
柳青韻看著朱深那黑沉的臉,一時如梗在喉,說不出話來。
容澈淡淡道:“敢騙本王,膽子不小。”
朱深和柳青韻聽到容澈的話,只能硬著頭皮跪了下來。
“暄王殿下,我只是太關心我的夫人而已。”朱深垂頭說道。
容澈冷笑:“現在還不想說實話嗎?”
朱深和柳青韻抬眸,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司徒靜心,想讓她幫忙。
司徒靜心看著他們這么蠢的模樣,怎么可能不被人看出貓膩來。
她微瞇起眼睛,警告朱深和柳青韻。
朱深垂頭,看來司徒靜心是不會幫助自己了。
容澈說道:“既然你說顏寧推了你的夫人,本王不是不講理之人,本王替她給你們賠禮,聽聞圭州的邊陲小縣里,還缺些許官職,不如本王就向楊總督舉薦你,去縣里的衙門當個文史。”
朱深聽到容澈的話,臉色煞白。
那圭州本就是在大魏的邊界上,里長安極其的遠,又極為的苦寒和貧瘠,別說是在縣里當差,就算是在郡衙門里,都鮮少會有人樂意去。
只怕是一去不回了。
在他的眼里,縣令不過是個芝麻大的小官而已,他向來都瞧不起,而縣里的文史更是比縣令還低一級。
讓他去那樣的地方任職,還不如讓他去守城門呢!
“殿下,我知道錯了!”朱深立馬說道,“我不是故意要算計紀姑娘的,是司徒靜心非要我那么做的。”
原本司徒靜心許諾他可以有更好的差事,可若是暄王真的將自己送去了圭州,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司徒府雖然不錯,可是和暄王府比起來,完全是不夠看的。
兩廂比較之下,他自然只能要該怎么做。
眾人一聽,隨即將目光落在了司徒靜心的身上。
司徒靜心的目光看向了朱深,語氣里帶著些許的威脅之意:“你們做的事情,與我何干?”
朱深說道:“是你說只要我們肯幫你整治紀顏寧,你就會讓你父親給我安排個好差事的。”
“你血口噴人,可有證據?”司徒靜心冷冷地說道。
她只是許諾了他,卻從未留下什么把柄,自然不怕他們反水。
柳青韻見自己的丈夫已經招認,而司徒靜心又不肯承認,她自然是要幫著朱深的。
“那個戲班子是你帶來的,說要好好的羞辱紀顏寧。”柳青韻說道,“你還讓一定要將紀顏寧推下水里,讓她在換衣服的時候可以抓到和沈青逸在一起私會,讓她的名聲盡毀……”
“夠了,你這是在污蔑我!”司徒靜心聽著柳青韻的話,立即打斷了她的話頭,隨即心虛地看向了容澈和紀顏寧。
紀顏寧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司徒靜心和柳青韻那么想要將自己推下溝渠,是打的這樣的心思。
不過她們似乎低估了自己。
她可不是隨意出手就能夠按著她們計劃走的人。
聽到柳青韻的話,容澈的臉色冷如寒冰。
居然想將紀顏寧和沈青逸湊在一起?
她后退了兩步,隨即朝著后院里的客房而去小跑而去,她哥哥定然是被算計了。
只不過她的動靜太小,眾人都沒有發現她的偷偷離開。
“顏寧,你想要如何處置他們?”容澈轉頭看向了紀顏寧。
紀顏寧沉思片刻,隨即一臉為難地對容澈說道:“剛才他們非要說是我將人推倒的,可是我沒有推,真是委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