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事告知了安氏,紀顏寧倒是沒有在安氏的院子里逗留太久。
這件事安氏會查,她倒是不摻和。
回到院子,只是感覺腦子暈暈沉沉的,便睡下了。
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紀顏寧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大約有千斤重一般,只要繼續趴在床上。
珍珠只是說她的風寒又加重了些許,大概是昨日里去安氏院子的路上吹了風,所以越發的嚴重了。
紀顏寧這回被紫玉逼著將藥碗里的藥喝得一滴不剩,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
她平日里跟著袁武他們習武,倒是有好好的強身健體,沒想到被風一吹,竟然就吹出病來了,真是讓她有些心累。
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又過了一天,再次睜眼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坐在了她床邊的容澈。
“你怎么在這里?”紀顏寧開口道。
容澈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額頭,說道:“看來差不多好了,還知道在哪里。”
紀顏寧說道:“我又不是傻子,只是偶感風寒,還不至于不省人事。”
容澈說道:“聽說你玩水讓自己病了?”
紀顏寧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其實我覺得這兩件事并沒有大多打關聯。”
“還狡辯。”容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下次不許這樣了。”
紀顏寧微微皺眉,一臉為難的模樣,倒是沒有說話。
容澈見她這般倔強的模樣,隨即揚眉道:“怎么,不愿意聽話?”
紀顏寧輕哼了一聲,說道:“你欺負我。”
容澈聽了她的話,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欺負你了。”
“你都不相信我。”紀顏寧將頭埋進了被子里,不想理會容澈。
看見紀顏寧像是孩子般的舉動,容澈更是忍俊不禁。
他說道:“好,我相信你行了吧?”
紀顏寧探出頭來,說道:“我是說認真的,我感覺這次生病就和……以前我接近墓碑的時候那種感覺一樣,有點奇怪。”
容澈聽見紀顏寧這么說,倒是有些驚訝。
紀顏寧沉吟半響,說道:“可能是我疑心病太重了。”
容澈低頭在她的額間落下了一個吻,說道:“我去查查,你放心。”
“你要怎么查?”紀顏寧看著容澈,一時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容澈道:“總之你好好養病,在病好之前不能隨意亂走了。厲霄云被你下了毒,心里不甘,也很有可能趁機對你下手,你要注意些,早點把身子養好了。”
紀顏寧點頭:“我知道了。”
兩個人正在說著話,紫玉急匆匆走進了房間內,帶起一陣清風,將紗帳帶了起來。
“小姐,三少爺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紫玉急忙說道。
紀顏寧有些驚訝:“怎么回事?”
紫玉說道:“大理寺的人說是三少爺殺了曾姑娘,所以要將他押入大牢。”
紀顏寧忍不住皺眉:“怎么會?三表哥可不是那種人。”
紫玉點頭:“三少爺也在說自己是冤枉的,可是如今曾家的人和大理寺的人一起尋上門來了。”
聽到這里,紀顏寧掀開了自己的被子,正要下床,卻被容澈給攔住了。
“你莫要擔心,我去看看。”容澈的聲音倒是平靜,看向了紀顏寧,想要讓她安心下來,“你好好在房間里休息。”
紀顏寧說道:“可是我總得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容澈道:“你現在過去未必幫得上忙,我好歹是個王爺,總不能讓你表哥受了委屈。”
紀顏寧聽著容澈這么說,倒是點了點頭:“好吧。”
容澈讓她躺下,給她重新蓋好被子,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紫玉,說道:“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
紫玉連忙點頭應是。
她的心里倒是有些心虛,畢竟大小姐如今還在病中,還將這消息傳過來,確實是讓大小姐擔心了。
不過是因為之前大小姐說過無論如何,消息要傳得及時,除非有其他不信任的人在場。
容澈抬步走出了房間。
紀顏寧看向了紫玉,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你知道的盡數告訴我。”
紫玉點頭,倒是將她聽來的話告知了紀顏寧。
前日的時候曾家的大小姐就不見了,曾家的人焦急地尋了兩日,但是事關女子閨譽,都是曾府的人私下去找的,倒是沒有怎么驚動官府。
可是今天一早,就在一個破敗的小院子里發現了曾姑娘的尸體,聽聞死得挺慘,臉被劃花了,而且被刺了許多刀。
后來還是一個乞丐想要進院子里休息的時候看見的,就立馬報官大理寺。
然后就有人證說曾姑娘之前和柳長源有些瓜葛,私下常常見面,就在曾姑娘失蹤之后的兩日里,柳長源確實出現過那院子附近的小巷子里,所以曾家的人一口咬定就是柳長源將曾姑娘給殺害了。
“前幾日府中還有丫鬟在傳她們要定親呢。”紫玉說道,“怎么又變成了這樣?”
紀顏寧聽完紫玉的話,卻是沉默了下來。
雖然紫玉說得有些亂糟糟,不過理清楚了一遍,還是覺得有太多太多的疑點。
況且紀顏寧根本就不相信柳長源無緣無故地去殺一個姑娘家。
柳長源相比起柳長卿來不夠穩重,但也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而且他對紀顏寧這個表妹就很不錯,平日里的相處皆可以看出他的品行還是可以的。
“只怕是被有心人給算計了。”紀顏寧低聲說道,語氣里有些疲累。
她現在倒是有些后悔了,怎么在這個時候自己生病了。
容澈朝著柳家的主院而去,還沒走進院子里,便聽到了正堂里鬧哄哄的一片。
等他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兒還聚了不少的人,不僅柳家大房的人在,二房三房的人也過來湊熱鬧了。
“我兒子怎么可能會殺人,曾夫人莫要血口噴人!”安氏的目光看向曾夫人,絲毫沒有動搖。
曾夫人卻是看向了大理寺的官兵,說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難不成你們柳家還想抵賴不成?”
容澈看了過去,目光看到了在被安氏拉到身后的柳長源,他的面色很不好,看起來傷心又沮喪,聽到曾夫人的話,只是搖頭說了一句:“我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