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自己斗不過這個初入神王之境的小子,這一戰若是敗了,自己恐怕就算是活下來,也沒有臉面面對燕州八方人物了。
“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張天澤冷哼一聲,率先出手,子龍劍已經是有如追風一般,片刻及至,兩道身影,化作清風,速度都是達到了極其恐怖的地步,讓在場一眾神元境,根本難覓其蹤。
“還快!這個冷面寒戟左中堂,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到底還是老一輩的強者。”
“張天澤也不差,這個家伙必定難逃張天澤的手掌心,我們可都指望著他呢。”
“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強者交手,勝負往往只在片刻之間,誰敢保證自己就能夠永遠占據著絕對上峰。”
“別在這烏鴉嘴了,張天澤必勝,否則的話,咱們就得死。”
眾人心情復雜,左羅門的左中堂畢竟是經驗豐富,兩者又都是神王境的高手,他們完全不敢猜測,誰贏誰輸,都有可能。
但是,只有張天澤贏了,他們才能活下去,左羅門一旦贏了,他們處境堪憂,飛鴻郡也必定陷入魔爪之中。
“張兄,我相信你。”
張德俊靠在城墻之上,耷拉著眼皮,奄奄一息,他始終沒有昏迷過去,他就是在等張天澤打敗左中堂的那一刻,他相信,張天澤一定能做到。
“想跑?呵呵,沒門!”
左中堂冷笑著,他是絕對不可能給張天澤逃跑的機會。
自己的血海深仇還沒有報,豈能讓張天澤輕易溜掉?就算是舍了這條老命,他也絕對不會讓張天澤好過的。
“跑?你可能理解做了,那是懦夫才會做的事情。”
張天澤回首一笑,左中堂微微一怔,可是張天澤的速度,卻陡然攀升,讓左中堂心頭一涼,這個家伙,也未免太快了吧?自己還從未見識過這么快的速度,除非……是元皇級別的強者!
張天澤有如流星一般,風馳電掣,速度驚人,左中堂根本抓不到張天澤的影子,面對張天澤層出不窮的劍芒,他只能疲于應付,這種速度,完全不是他這個神王境初期的家伙該有的。
可是即便不信,左中堂卻也無濟于事,事實擺在眼前,他在速度之上被張天澤落出了十萬八千里,已經是出于極其被動的局面。
“這是你逼我的,張天澤,我今日一定要與你同歸于盡。”
左中堂怒吼著說道,內心宣泄著無盡的憤怒,左羅門已經是站在了懸崖邊上,他沒有退路可以選,只有殺了張天澤,他才能夠解決心頭的這一塊心病,只有這樣左羅門才能夠重振旗鼓,在燕州大地之上的名聲,才能再一次響徹云霄。
親人的死,令左宗棠痛不欲生,他沒有錯,他只是為了復仇,張天澤也沒有錯,不過這個世界,終歸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你不努力,就會被別人吃掉,你實力不濟,就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物競天擇,沒有人能逃過這個有如熔爐一般的大千世界。
“齊天,滅世!”
左中堂手握戰戟,體內的元氣有如狂風怒號,卷席而出,匯聚于手中的戰戟之上,戰戟的光芒,更是閃爍不定,照亮了飛鴻郡的千米城頭,虛空之上,左中堂有如神明一般,手握戰戟,聲嘶力竭,揮舞而下。
“給我去死吧,張天澤,我左中堂永遠不會敗!”
左中堂聲震蒼穹,令無數人振聾發聵,驚世駭俗的戰戟,從天而降,張天澤雙目匯聚,如星辰般耀眼,一點寒芒先到,瞬間撲向長空之上的戰戟。
“蒼穹劍意!”
張天澤手握子龍劍,雖然是兩重境界的差距,可是在他面前,完全不是問題,蒼穹劍意,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一道道劍芒,毀滅天地,與那狂暴的戰戟,匯聚在一起,有如驚雷般平地炸響,轟然震動,整個飛鴻郡,似乎都在發生著劇烈的顫抖。
光芒不息,塵埃不落,虛空之上,一片霧蒙蒙,左中堂手握戰戟,艱難的站在那里,眼神陰翳,橫掃八方,冷笑著,漸漸,變成了狂笑。
“哈哈哈哈,張天澤,你終歸不是我的對手,咳咳咳……”
左中堂咳嗽了兩聲,笑聲之中充滿了自負與囂張,整個左羅門數百的門人,都是掀起了一陣歡呼之聲,響徹飛鴻郡的城門之下。
“輸了?”
張德俊有些不敢相信,左中堂竟然笑到了最后,那個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無往不利的張天澤,竟然敗了嗎?
張天澤敗了,也就意味著,飛鴻郡徹底完蛋了,張德俊原本還吊著一口氣,誰知道這最后一絲希望之火,也被左中堂給澆滅了,那一刻,飛鴻郡之中,顯得死氣沉沉,城頭之上的將士,也是垂頭喪氣,他們的末日,到了。
“門主威武!”
“威武!威武!”
一聲聲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聲,雖然只有百余人,但卻如同千軍萬馬一般,鐵蹄踏過飛鴻郡,勢必會讓他們命喪黃泉。
左中堂的笑聲經久不絕,內心的激動亦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給我殺,飛鴻郡之中,我要讓它血流成河,不管老弱婦孺,還是販夫走卒,有一個,殺一個。我左羅門的兇名,要徹底改寫。”
左中堂呼吸凝重,他要讓這飛鴻郡,成為一片人間煉獄,殺害了自己的兒子跟弟弟,那就要付出代價,而且要讓所有跟張天澤有所瓜葛的人,全都成為這飛鴻郡的亡魂。
屠城!
左中堂就是要屠城,既然自己的兒子都已經死了,那他就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讓所有人畏之如魔鬼。
“你想的太簡單了,我還沒死的,今天,就是你們左羅門的滅門之日,左中堂,你的戰戟,還不夠味兒。”
張天澤齜牙咧嘴,手握子龍劍,一步一步從塵埃中走出,雙眼,充滿了殺機,一劍橫掃而落,上百的左羅門弟子,全都是身首異處,鮮血飛濺,左中堂臉色驟然而變,連吐了三口鮮血,整個人,都仿佛被抽空了靈魂一般,面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