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堅信,子龍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他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人族大業的事情來,即便……你爹與你娘愛之深,情之切,至死不渝。但是他始終都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一身忠肝義膽,公私分明的人。他愛你娘,但是絕不會為神族賣命,他恨人族不公,但也絕對不會背叛你娘。所以……你爹,才是夾在中間,最苦的那一個。”
玄御沉聲說道,聲音高亢,慷慨激昂,對于張子龍的清白,他是深信不疑的。
張天澤握緊拳頭,父親的那種艱難,是任何人也無法體會的,進退兩難。
一邊是家國,一邊是自己摯愛的人,無論怎么選擇,他都是對的,但也都是錯的,自古忠義難兩全,張子龍便是如此。
“師傅,謝謝您。”
張天澤重重點頭,師傅可能是唯一相信父親的人,父親能否沉冤昭雪,就看他能否成為這元天大陸之上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翻了這天,或許才能夠為自己的父親討回公道。
“逝者已逝,為你父親討回公道,任重而道遠,但你的母親,還活著,而且就在神族,身為神族的圣女,即便是她當初犯下了滔天的罪孽,與你父親不惜一切代價相知相戀,并且生下了你,但是她也成為了神族的禁忌,被永遠的關了起來,神族圣女,卻被人族之人勾結,生下逆子,不管怎么說,這都是神族當年永遠的痛,甚至是恥辱。”
玄御道。
“你的母親,名為紫鳶,是神族百年一遇的絕頂才女,亦是神族的圣女,如果你有幸能夠去往神族的話,可以打聽一番,切不可魯莽。記住戒驕戒躁,神族與人族,幾乎不相上下,神族同樣是高手如云,能置你于死地的人,何止千百。人族亦然,之所有沒有絕頂高手對你出手,一來是不屑,二來是看著你對于人族還有些許的鯰魚價值,你的存在,能讓無數的青年才俊活躍起來,人人都想要拿你立碑,踏上青云之巔。否則的話,人族若是真想要你的命,恐怕早就已經出手了,你根本活不到現在。還有一點就是,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世,若然被大夏王朝知道你的身世,你也不可能活到今天。總之,一切,你都要好自為之,我無法保護你一輩子,雛鷹總要飛起,等你鷹擊長空的那一刻,我想子龍泉下有知,必定會十分欣慰的。”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你絕不能貿然出手,到時候很可能會害人害己,你的母親非但不會得救,還可能拖累她,知道嗎?忍辱負重,才能夠成就大師,臥薪嘗膽,方知功成不易。好男兒,志在四方,大丈夫,能屈能伸。”
玄御重重的拍了拍張天澤的肩膀,他對張天澤寄予厚望,但同時也怕他會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與仇恨,所以才再三驚醒他。
“弟子,謹記。”
張天澤低頭說道,他知道玄御的良苦用心,師傅為了他,可謂是付出了半生心血,一言難盡,如果自己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斷送了性命,失望的,不僅僅是九泉之下的父親,還有師傅,還有尚未謀面的母親。
忍字當頭,忍辱負重,才是他最應該做到的,這一切,都必須要被他深埋心底。
“好,話不多說,我也該走了,若不是為了你,我怕是這一生,都不會再現于世俗之中了,千秋谷中蕩秋千,我等你名揚天下的那一天。”
說完,玄御轉身而去,還不待張天澤答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傅大恩,張天澤畢生銘記,難以忘懷。從此之后,他必定會更加的努力,為了為父親沉冤昭雪,為了母親,為了他們母子團聚一堂。
此時的城主府之中,無比的嚴整,無比的凝重,每個人的臉上,除了喜悅之外,盡是對張天澤的崇敬之意,當他出現在城主府的那一刻,三千甲士,全都是單膝跪地,迎接他的出現,對于這些人而言,張天澤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尤其是那些家有老母妻兒的人,更是無比的清楚,若然張天澤敗退,他們失去了最后的防御,整個都陽郡恐怕都是難逃血櫻宗的魔爪。
張天澤的出現,力挽狂瀾,甚至他的師傅出手,喝退血櫻宗大佬,讓整個都陽郡重新恢復了寧靜,他們的家園,也是被守護了下來,這種恩情,畢生難忘。
望著這些情深意重的甲士,張天澤也是心有唏噓,人心都是肉長的,燕州大地之上,才是他感覺到最為溫暖的地方。
“張兄,此生大恩,沒齒難忘,此事皆因我而起,羅素萬死難辭。”
羅素上前一步,單膝跪地,低眉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了愧疚,要不是他心中怨恨難擋,一意孤行,或許也不會險些釀成大禍,更險些害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害了全城的百姓。
“這件事情,跟你沒關系,哪怕是我也無能為力,那個血櫻宗的家伙太強了。”
張天澤搖搖頭,這件事情事出有因,并不能怪羅素,一切緣由,皆是因為自己,血櫻宗在鵲妖的慫恿之下,引誘自己出現,想要捉拿自己,而羅家兄弟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這件事情的替罪羔羊。
“張兄,此次若不是你出手的話,我們恐怕都難逃一死了,即便是都陽郡也無法幸免于難,你就不要再謙虛了。今日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為你接風洗塵。”
羅杰神色嚴峻的說道,但眼中難掩喜色,畢竟退卻強敵,解決了他們所有人的后顧之憂,這無疑是一件相當開心的事情,值得慶祝。
“都是大家的功勞,我沒能連累諸位,已經是萬幸了。呵呵呵。”
張天澤笑著說道,搖了搖頭,并沒有居功自傲,而且這一次若不是師傅玄御出手的話,恐怕連他也無法力挽狂瀾,扭轉乾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