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澤心中百感交集,他并不恨夏盈盈,但是上天的安排,卻讓他無比的失望,自己竟然救了殺父仇人的女人,還跟她發生了關系,他怎么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親呢?
如果被母親知曉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張天澤知道,自己心中哪怕是對夏盈盈有再多的感情,也只能沉入汪洋大海了,曾經暗自許諾一定要找到她,將那個絕色女子娶回家,但是現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但卻是仇人的女兒。
一切,是那么的可笑,就像是一場戲。
“既然長公主如此固執,那我只能得罪了,到時候,我會親自向大夏帝君請罪的。”
鵲阇淡淡道。
“可你未必會是我們兩個的對手。”
夏盈盈冷聲說道,與鵲阇徹底針鋒相對,她絕對不會讓鵲阇帶走張天澤的,那樣的話張天澤必死無疑。
“加我一個,或許未嘗不可呢。”
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一個消瘦的男子,背負著大劍,百無聊賴的走了過來。
“大海跟大剛,都是你殺得吧?張天澤。本來我天地盟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但是你殺了我的人,我就不能坐視不管。”
“裘英雄!多謝了,改日我尸陰宗必定上門拜謝。”
鵲阇笑道,有了裘英雄的加入,張天澤必敗無疑,即便是有夏盈盈幫他,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裘英雄,原來是天地盟的人。”
張天澤笑道,這場戰斗,還真是群英薈萃,不止是尸陰宗,天地盟,甚至連大夏王朝的長公主都跟著卷了進來,張天澤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幸運。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英雄,他只想要一步一個腳印,好好的修煉,他只想要為父報仇,他只想做一個平凡人,修煉,并不一定是為了殺人,也是為了求取長生之路。但是對于現在的張天澤來說,求取長生之道,還不是他的目的,因為這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修煉,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讓自己父親能夠含冤得雪。
張天澤從沒想到,他會一步步走到今天,成為整個元天大陸之上名聲鵲起的人物,當然,這名聲并不好,甚至讓他成為笑柄,讓他一度成為人族的恥辱。
但是,他都不在乎,只要能夠變強,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張天澤殺了很多人,但那些都是該殺之人,卻被無數人陷害。他救過很多人,卻沒有人知道,誰不想成為大英雄?可是他與英雄僅僅只是一字之差,他是個殺人不扎人的梟雄,他成為人族之中連三歲小孩兒都畏懼的殺人狂魔,被人唾棄。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要緊,他只要活著,他只要報仇。
“身為燕州大地之上的人,我本想獨善其身,可是你根本不給我這樣的機會,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張天澤,你逃不掉了。”
裘英雄仗劍而立,目光微瞇,殺氣凜凜。
“現在,恐怕你想跑也跑不了了。長公主,我勸你還是不要執迷不悟,張天澤是人族公敵,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站在他那一邊呢?難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難道你忘了他殺了多少大夏子民嗎?難道你想讓那些大夏子民知道你為了維護一個殺人狂魔人族敗類,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嗎啊?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當啊。唉。”
鵲阇嘆息著說道,殺人誅心。他不希望夏盈盈參與進來,可是她卻無比的固執,一定要站在自己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那么鵲阇也只能用出這一招。
“那些被蒙蔽的大夏子民,如果看著他們的公主竟然與張天澤這等敗類狼狽為奸的話,不知道會多么的傷心,有失國體啊,百姓已經民不聊生,還要雪上加霜,身為大夏公主,我替你感到擔憂啊,盈盈。”
鵲阇的話,每一句都戳在夏盈盈的心上,夏盈盈的眼神無比復雜,鵲阇就是要她心緒不寧,要她心中愧疚,身為大夏王朝的長公主,就要做她應該做額事情。
鵲阇如此說來,對于夏盈盈復雜的心情而言,無異于是雪上加霜。
“你走吧,你本就不該來,大夏王朝視我為敗類,千夫所指,萬民唾棄,我已經是一個罪人,又怎能當得起大夏王朝的長公主庇護呢?他說得對,好說不好聽,你好自為之吧。”
張天澤淡淡說道,這個時候他并不想連累任何人,夏盈盈身份特殊,對于自己對于大夏王朝,她夾在中間,十分的痛苦,張天澤能感受到她那種猶猶豫豫,難以抉擇的感覺,正因為如此,他不想成為擋在夏盈盈面前的絆腳石。
“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本就該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該相交。你身為大夏公主,我卻是罪人,這是沒法改變的事情,你不用愧疚,我張天澤頂天立地,從無怨恨,我自坦蕩,哪怕殺人如蝗。”
就算是斬盡天下人,有如蝗蟲一般之多,張天澤也沒有任何的愧疚,因為他只殺該殺之人,他頂天立地,從無愧對過任何人。
張天澤神色從容,無懼生死,哪怕面對天地盟的裘英雄,血櫻宗的田章,尸陰宗的鵲阇,眾多強者圍攻,他亦是面不改色。
甚至,夏盈盈能夠感受到張天澤的自己的語氣,都是變得冰冷了不少,那絕對不是他曾經的語氣。
“除非你們踏著我的尸體,否則的話,誰也別想帶走張天澤。就算是大夏公主又如何?我夏盈盈就是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誰能攔我?”
夏盈盈無比堅決的說道,眼神無比的清澈,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定,張天澤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夏盈盈不得不報,就算是等她日后回了大夏王朝,她也絕對不會畏懼父王的責罰,因為這是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應該做的。
知恩不報,與畜生有何區別?
夏盈盈橫亙在張天澤與鵲阇之間,這場戰斗,已經無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