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十息時間,地陰鬼尸竟然就在張天澤的天地異火之下,化為了灰燼,鵲阇目眥欲裂,臉色猙獰可怖,心中悲痛欲絕,那地陰鬼尸就是他的命根子,地陰鬼尸被毀,他的實力就已經大打折扣,那可是他二十年的心血,從小到大,那地陰鬼尸比自己的父母都要親,為了他自己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代價,可是竟然在張天澤的手中被毀,他心中的悲憤與怒火,可想而知。
不過鵲阇知道張天澤這天火煉神爐決不可力敵,想要以退為進,徐徐圖之,但張天澤又怎么會給他這個機會呢?哪怕是傾瀉了體內所有的元氣與精神力,張天澤也再所不惜。
必須。要殺掉鵲阇!
盡管他的精神力與元氣消耗都是極為恐怖,但是張天澤并不在乎,殺掉了鵲阇,那么他跟夏盈盈才會有轉機,機不可失,張天澤一鼓作氣,手中天火煉神爐燃燒的越發旺盛,鵲阇一逃再逃,可還是逃不出張天澤的手掌心,沙漠之上,火雨橫行,如同人間煉獄,鵲阇最終還是被漫天火雨所燃,天地異火的力量,連地陰鬼尸都難以抵御,更別說鵲阇的血肉之軀。
面對死亡的異火,燃燒在沙漠之上,鵲阇的眼神,充滿了絕望,跳動的火苗,終結了他的生命。
張天澤手握天火煉神爐,直接沖向了尸陰宗的兩大外門長老,那兩個長老原本將夏盈盈壓得毫無還手之力,正打算將其擒獲,可是沒想到鵲阇就已經死了,漫天火海,天地異火縱貫沙漠,連鵲阇手中的地陰鬼尸都被燒的毛都不剩,令他們兩個亦是不寒而栗。
張天澤手中跳動的火焰,是他們從未有過的恐懼。
“撤!”
尸陰宗的兩大長老,對視一眼,心有余悸,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鵲阇的實力他們有目共睹,即便是外門長老他們兩個也未必會是對手,如今連他都已經敗北了,更別說他們了。
“想走,把東西留下來吧。”
張天澤冷哼一聲,再次催動天火煉神爐,火焰再度暴漲,兩個人面露絕望之色,因為他們在張天澤的天火煉神爐之下,已經避無可避,直接被火焰吞噬,看的夏盈盈充滿了震驚,那一刻,兩個人已經化為了飛灰,熾熱的沙漠之上,天地異火逐漸退去,可是在夏盈盈心中,那團火,依舊在熊熊燃燒。
那一刻,張天澤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慘白,渾身的元氣消耗了九成之多,精神萎靡不振,與鵲阇一戰,他耗盡全力,方才擊殺對方,自己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夏盈盈猛然間上前一步,心中百感交集,無比的復雜,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張天澤,不是說好的永不再相見嗎?為什么你還要救我?為什么你還要讓我虧欠你這么多?
夏盈盈心中嘆息,越是如此,她發現自己越是無法面對張天澤,畢竟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實在是不對等,并不是因為地位懸殊,而是因為張天澤現在的身份,人族敗類,人人得而誅之,自己身為大夏王朝長公主,兩個人的關系,完全是背道而馳,自己奉命狙殺張天澤,可是萬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三番兩次的救了她,而且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早已經是復雜多變。
這樣下去,夏盈盈最擔心的就是被自己的父王知道,那么即便是為了大夏皇族的名聲,張天澤也難逃一死,到時候一旦大夏皇族出手,那么張天澤必死是無處可逃,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人族之中的一個逃犯而已,臭名卓著,但還不至于讓帝君徹底出手鏟除,這樣的存在,也是為了平衡大夏王朝。
“謝……謝謝你。”
夏盈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因為她的心中早已經方寸大亂,雖然依舊是一副正襟而立的樣子,可心中卻早已經是心亂如麻。
“不用,萍水相逢,是個男人都會出手的。”
張天澤淡淡道,故意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可是他真能無動于衷嗎?若是換做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他會舍命相救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夏盈盈欲言又止,就像她在裁決之城前守候了三天三夜,最后可能也是無言以對,無疾而終吧。
兩個人都是相當的尷尬,不過好在解決了眼前的難題,蝎尾針與元丹,張天澤直接笑納了,并未跟夏盈盈客氣,拖著沉重的身體,他不能停留在這里,原地踏步,他要一直向前,才不會被這個世界所淘汰,自己無論如何,也只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敗類而已,怎么能夠與大夏長公主相提并論呢?
張天澤甩了甩腦袋,他的手中緊緊的攥著囚牛之角,他不知道夏盈盈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要得到它,但是身為大夏長公主,什么權利沒有?什么寶貝沒有?可見囚牛之角對她而言,的確是相當之重要。
拿了巨靈蝎的蝎尾針與元丹,總不能讓人家無功而返吧?張天澤嘆息一聲,心頭一軟,將囚牛之角扔給了夏盈盈,轉身間,瀟灑離去,不帶走一絲一毫的眷戀。
但是那一刻,張天澤卻帶走了夏盈盈的心。
夏盈盈看著張天澤在大漠盡頭逐漸消失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舍,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呢?夏盈盈不相信自己會愛上張天澤,他們兩個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絕對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際,他們早就應該各自奔走,天涯永隔。
手中的囚牛之角,對于夏盈盈來說,太過沉重了,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更像是張天澤對她的寄語,她知道自己心中的那根弦,已經被悄悄的波動了。
可是張天澤的影子,卻在夏盈盈心中揮之不去,如果他不是大夏皇族的敵人,如果他不是人族的敗類,如果他不是一個殺遍十大勢力的魔王,自己會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嗎?
想到這,夏盈盈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她究竟在胡思亂想什么?自己怎么可能會喜歡上曾經對她有過不軌之行的男人?也不對,當初似乎是她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