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此舉,昭然若揭,目的就是為了引你上鉤。”
玉機子道。
“你若執意前去,沒人能救得了你,哪怕你師傅,也不行。”
張天澤深深的點點頭,這是他沒想到的,不過他也并未想著勞煩自己的師傅,更何況他閑云野鶴,早已經不知道在何處悠閑。不過玉機子的一番話,讓張天澤更加明白,大夏王朝的可怕。
“我不能不去。”
張天澤陷入躊躇,舉棋不定,但是他并不猶豫,只是這一去,怕是生死兩茫茫。
“你去了,或許也無濟于事。”
玉機子繼續道。
“我不去,那這世間恐怕就再也沒有張天澤了。哀莫大于心死,人活著,為的就是一口氣,就是一顆心。”
張天澤直言不諱的說道。
“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吧。”
張天澤道沉吟片刻說道。
“不愧是張子龍的兒子。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
玉機子揮揮手道。
張天澤轉身離開了,有了玉機子的話,他知道自己這一去,并非是沒有任何的助力,起碼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傅,不會坐視不管的,盡管即使是他,也未必能夠在大夏王朝的宮廷之中,全身而退。
張天澤走后,在玉機子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灰袍老者,悄無聲息。
如果是張天澤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個人便是他的師傅玄御,一直都不知道身在何處的便宜師傅,連他見了都想罵幾句糟老頭子。
“你說他為何會有這么大的把握,他知道你在暗中保護他?”
玉機子看向玄御,有些頗為不解的問道。
玄御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是張子龍的兒子,應該不會那么軟弱。就算他知道我在暗中保護他,他也應該知道,自己這一去,孰是孰非,就算是天下第一,也未必能夠保住他。人族最危險的地方,莫過于大夏皇族的宮廷之中。天榜十大高手,打下宮廷獨占其五,半壁江山,那可是半壁江山啊。”
“這么說來,你也不知道他因何為這么自信?那如果他失敗了呢?結局只有死路一條,以夏龍淵的性子,斬草除根,可不會留下絲毫隱患的,當初張子龍之死,夏龍淵可是未見絲毫心軟。當年,那可是他最得力的干將,大夏王朝的穩固,全都得益于張子龍,功高震主,終歸還是讓夏龍淵這個老狐貍寢食難安。”
玉機子嘆息著說道,張子龍之死,他雖然知曉,卻也無能為力,身為蜀山掌教,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這一次,我會隨他入宮,如果有什么異動的話,那么我還是會出手的,至少用我這條老命,還他一命,還是值得的。”
玄御笑道,一臉的開懷之色。
“師兄,你……唉。”
玉機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玄御,看來,張天澤在他心中的地位,恐怕不是兒子,卻勝似兒子。
“好了,蕭若雪始終是你們蜀山的人,我只管張天澤,若是我在宮廷之中大開殺戒,勢必,要替我保住張天澤,否則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玄御拍了拍玉機子的肩膀,轉身離去,玉機子一臉愕然,哭笑不得。
“這算是威脅嗎?他是你的徒弟不假,但是,他也是我蜀山弟子啊。”
玉機子喃喃著說道。
宮廷之中,瓊樓玉宇,張燈結彩,煙花繚亂,處處洋溢著喜慶。
玉華宮中,鶯歌燕舞,樂聲輕快。
帝君夏龍淵醉臥龍床之上,身旁美人如花,玉露瓊漿,享之不盡。
“啟稟陛下,東方大人求見。”
管事太監在夏龍淵耳畔低聲說道。
“都下去吧,讓他進來吧。”
夏龍淵大手一揮,宮娥妃嬪,全都是退了下去,樂聲停止,宮中再無一人。
不多時,東方朔一跪安上殿。
“說吧,什么事。”
夏龍淵輕聲道。
“啟稟陛下。陛下圣明,心思縝密,那張天澤,果然回到了神州大地之上,此時,已在蜀山之中。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張天澤必定身首異處。”
東方朔一早就已經接到了消息,張天澤回到了神州大地,并且進入了蜀山,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現在整個神州都是草木皆兵。
“是嗎?看來這小子,倒是有些膽識。不錯,非常不錯。”
夏龍淵輕笑道。
“那陛下,此事,當作何處理?”
東方朔一噤若寒蟬,不敢多說一句,之前就是他辦事不力,這一次他一切都聽從帝君安排,自然出不了差錯。
“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么他下一步,應該也就準備面見寡人了吧?現在如果打草驚蛇,恐怕不妥,煮熟的鴨子,怎么能飛了呢?那就請君入甕吧。”
夏龍淵眼神微瞇,淡淡說道。
“我也想看一看,這個殺了我大夏王朝無數精兵強將,令東方愛卿都束手無策的小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東方朔一頗為尷尬。
“亂臣賊子,大逆不道,更是奸佞之后,能有何本事,不過陛下要看,那便帶他上殿便是,這個家伙為了一個女人,竟然真的回來了,看樣子,也不是什么成大事之人。”
東方朔一不以為然的說道。
“的確,兒女情長,難登大雅制糖,真是像極了那個執拗的東西,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哼哼。”
夏龍淵嗤笑著說道,眼中充滿了不屑。
“寡人就在這等著他,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來,還有那個蠢蠢欲動的蜀山,帝都,也好些年未曾動蕩過了,這一次,正好借著機會,好好敲打敲打蜀山,也好讓下面的人,驚醒一些。”
“陛下英明。”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夏龍淵說道,屏退了東方朔一。這個時候,他反而有些好奇,這個不可一世的張天澤,殺人如麻,但卻為了一個女人,寧可冒著天下的危險,也要回來,而且帝君選中的女人,他也想來干擾嗎?真是不自量力。與當年的那個張子龍,如出一轍,難當大任,終歸還是敗在了女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