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想起上次趙紅衛當著他的面演戲的事情,當時趙紅衛在搞什么陰謀詭計?
趙紅衛會誠心悔過?張慕打死也不相信這種荒誕的可能性,那種只有一種可能性,趙紅衛想殺回來,所以現在暫時要收攝鋒芒。
也許他還藏著什么樣的陰謀詭計,又或者是他想就此安安靜靜躲到退體,張慕好怕會是后面的一種,那就意味著他沒有辦法用公共力量讓趙紅衛得到應有的制裁。
張慕從來沒有打算放過趙紅衛,永遠不可能!可是現在除非自己私下動手,否則就沒有辦法動趙紅衛。
他咬牙切齒:“只是這次的事件以后,恐怕他就會變得十分小心,以后再想拿他的把柄,可就千難萬難了!”
童年自然不知道趙紅衛欺負夏青的事,可是在那天協調會事件中,她清楚地看到了孫兵趙紅衛對夏青的那種控制,所以她也大致猜到了,這其中的事,與夏青有關。
于是她忍不住好奇:“老大,我有一個很好奇的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張慕點點頭:“今天我們暢所欲言,不論你想問什么,都沒有關系,只要是可以回答你的,我一點都都不隱瞞。”
童年定了定神,問道:“老大,這個總經理的位置,以你對下面職工的默契程序,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夏青?”
張慕明白童年的意思,他與夏青之間若隱若現,似有似無的感情,童年怎么可能看不見,所以他也毫不避諱:
“確實,如果要論私交,我與夏青的關系得確好過你,我對她的信任也越過你。
但這是工作,又不是家里開派對,不是任人唯親,而是任人唯賢。
你和夏青之間,夏青只在公關協調以及與人際的溝通能力方面強過你,而在其他方面,她卻是完敗。
特別是整體把控能力的方面,你的目光比她的更全面,更長遠,所以她目前的格局只能坐在她現的位置上,至于更向上的,還需要培養。
最重要的是,夏青在這個位置上與我在這個位置上其實差異不大,我也希望在ENG有不同的聲音,希望你能對我的方案提出自己的意見,而不僅僅是做一個應聲蟲。
而這個,至少現階段的夏青做不到,她連思維方式都照我,他最后的決策方向,也一定像我。
所以由她作為常務副總吧,作為你的B角使用,凡是你不在的時候,由她代替你行使總經理職務。
讓她好好跟著你學幾年再說。”
童年一愣,她完全沒預料到張慕對她的能力這么肯定,她突然有點慚愧,自己對ENG似乎遠遠不夠盡心盡力。
張慕繼續道:“你老爸是童主任,由你當總經理,那你老爸肯定不會持反對意見,而且ENG以后一定便宜多多,這個如意算盤我早就打好了。
你看看,你牽頭,加上單飛雪、劉勁、簡飛揚,一群楊木的官二代,再加上一堆關系戶,這樣的ENG,誰還敢惹?”
童年嘻嘻一笑:“老大,你可別把自己給忘了,李董事長的侄女婿,李高官的乘龍快婿,你一個人把我們全體都秒了。”
張慕也是一笑,沒有跟童年辯這個問題:“總之,如果不提你,而是提了夏青,我不知道會有怎么樣的后果。
我可聽說了,在楊木,有這樣一種說法,”寧啃老梨,莫碰老銅“,得罪李老板一般不會有什么大事,可是得罪了童主任,那可就是前途莫測了。
為了劉勁的事,我可是已經得罪過他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想再撞到他手上。”
夏青掩嘴嘻笑:“老大,我老爸可慈祥了,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以后你有什么要得罪他的地方告訴我,我去替你撐腰,保證他不會亂來!”。
張慕白了她一眼:“對你當然慈祥嘍,對別人可就未必了。”
他正待說些什么,突然之間,外面狂風大作,閃電連連,雷聲轟轟,預示著一場大雷雨已在傾刻之間。
風吹著窗簾瘋狂扯動,幾張紙開始在室內四處飄楊。
張慕連忙到窗邊去關窗戶,對面小球場的孩子也都驚惶四逃,傾刻都不見了影。
轉眼之間,大雨傾盆而下,雨量之大,在一瞬間就讓天地完全連成一片,對面民房屋頂上一層層的煙云升起,把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霧蒙蒙之中。
隔音玻璃的效果很好,這么大的雨,里面竟然幾乎聽不到一絲雨聲,連雷聲也變得十分的微弱,仿佛是在極遠的地方發生似的。
只有閃電的光不斷的撕破天地的幃幕,提醒人們外面正在發生著驚天動地的一切。
張慕不由得嘆道:“都快進入十月了,居然還會下這么大的暴雨,怪不得前幾天有個報道說,災難性氣候就會變得越來越頻繁。”
他回轉頭,卻發現童年縮在辦公椅上,把頭埋在衣服下,然后向張慕求援:
“老大,你把窗簾拉上行不?我怕閃電打雷!”
張慕一愣,連忙把窗簾拉上了,然后再坐到童年的對面去。
里面開著燈著,再加上厚厚的窗簾的阻隔,基本上已經看不到閃電了,童年終于驚魂稍定:“這雷雨,實在太可怕了!”
張慕不由得笑了:“想不到我們不可一世的童總居然會怕閃電?”
童年苦笑著:“老大,你還真說對了,我這個人連蛇啊,老鼠,蟑螂什么的都不怕,就是把閃電打雷、”
張慕點點頭:“那現在我們是繼續深入討論,還是你再怕一會兒。”
童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老木你真有意思,什么叫再怕一會,我們繼續深入探討吧。
關于你剛才說的,我幾乎都懂,也想得到,可我覺得這些理由仍然不夠,如果把我和夏青的角色互換,影響并不大?”
張慕笑笑:“其實最重要的理由是,我希望你和劉勁能好好的。”
童年愕然不解:“老大我謝謝你的祝福,可是我不明白這個崗位與我和劉勁之前有什么關系啊?”
張慕眨了眨眼睛,然后細細道:“楊達是ENG的子公司,所以劉勁該歸你管。
我也不是偏向你,只是有時候覺得劉勁還是有點孩子氣,意氣用事太過嚴重,所以太任性,需要有人管著。
而這個角色由你有擔任是最好的,你也可以盯著他,免得他有什么亂七八糟的舉動,而且讓他在你面前不敢太放肆。”
張慕仰起頭來,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你們兩個結婚以后,出于回避原則,兩個人中可能有一個人會離開ENG,我估計按照你們的商量結果,這個離開的人,會是你。
我現在給你一個比較高的職務和職級,當你調回總公司去的時候,自然就能得到一個實權的崗位。
而這也算是當老大的為你這段時間對ENG的辛苦所付的報酬。”
童年頗有感動,不由得眼圈有點紅:“謝謝老大,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她又嘆了口氣:“不過這還是沒有用,即使我成為劉勁的頂頭上司了,但是我對劉勁她根本無法做到心狠手辣,所以我依然指揮不動他
也許,這真是命數吧!”
張慕想給她上堂課:“弟妹啊,我告訴你,你跟劉勁之間關系太被動的原因,也許就是因為你對太他溫柔了。
所以現在的他就象一個被寵壞的小孩,而你則是那個對他千依百順,設身處地為他考慮的人母。
在他的心里已經形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不管怎么樣,你總是會對他好的,所以他即使感激,也不會說出口來,更何況他未必會心存感激。
就象我們去超市買東西,免費送的東西,即使是珍品中的珍品,也會被棄若敝履,而你對他的感覺,就是那只履。
所以我覺得你有時候不應該讓他由著性子亂來,你得讓他在你這里丟丟面子,碰碰壁,這樣的他才會真正注意到你的存在,才會非你不可,才會離不開你。
否則的話,終于有一天,你會變成望夫崖了。”
童年努力的腦補著這樣的場景,最后終于慨嘆一聲:“老大,道理我都懂,可是,對于劉勁的要求,我早已經養成了同意的習慣!”
她苦著一張臉:“我不是不想拒絕,實是在做不到啊!”
張慕哈哈大笑:“所以我讓你當他的主管領導啊,以后楊達向ENG申報材料,你總不可能報什么就同意什么吧?
你對他的拒絕計劃,先從業務上開始,在業務上訓練成熟以后,再拓展到生活上,你管著管著,自然也就管習慣了,他聽著聽著,也聽習慣了。”
童年看著張慕,在心底里泛出了溫暖:“謝謝你,大哥,認識你,是我和劉勁的福氣。”
張慕招招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們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下屬,也是ENG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掌管著楊達,一個掌管ENG本部,我可不愿意讓你們出問題。”
“只不過有時候,你和劉勁兩個人就如同這外面的雨一樣,你在外面狂風暴雨,而劉勁卻似乎未聞未見,連我都感覺到十分著急。”
他若有所思的看那窗外,狂風卷著暴雨,一團一團的飄過,圍墻邊幾棵新種的小樹在風中瘋狂的扭動,似乎隨時都會被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