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秀搖搖頭:“我那兒有臉打電話給他,你三叔讓他帶隊去煙雨湖辦事情去了,然后前天開始,他的手機就打不通了,邊那個夏青的手機也打不通。
他帶去的那些人,說他一早就坐飛機去機場了,可是機場根本沒有登機紀錄,其他地方也沒有,他就好象突然消失了一樣。
我猜他可能是聽到你要訂婚的消息,心里難過,所以找個地方傷心去了。”
李午的臉色終于變了變:“你說慕他失蹤了?”
閔秀說道:“可以這么說吧,我們想查,也可也不好查,慕他媽媽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呢,我們也不敢告訴她,實在是沒這個臉說啊!”
李午知道自己最擔心的情況可能出現了,自己可以算準許多事,也可以計劃許多事,可是自己算不準人心的黑暗和無底線。
她在心底暗暗道“慕,不管怎么樣,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閔秀又幫她整了一遍婚紗,然后開始流淚:
“午,從你出生的時候開始,媽媽都在想像你結婚的樣子,都在想你以后會嫁給一個什么樣的人過完這一生。
現在你終于結婚了,本來媽媽應該高興的,可是我真的舍不得。
午,你從就太聰明,太乖,太懂事,而李家,包括我落在你身上的希望和擔子都太重太重,而這種擔子讓你懂事的更快,也成熟的更快。
其實媽媽的心里不愿你成熟也不愿你懂事,我寧可你傻一點,笨一點,寧可你沖我撒撒嬌,發發脾氣,寧可你像其他女孩子一樣胡鬧,蠻不講理。
可這一次你都沒有經歷過,就如象你的整個少年時期都不存在,一下子就從娃娃就長成了成年,然后媽媽再也讀不懂你,再也干涉不了你。
媽媽希望你一定要明白,其實在媽媽的心里,你做什么也好,想什么也好,嫁什么人也好,都不在乎。
媽唯一的愿意,只是你能開心,你能幸福,你能快樂,那就夠了,足夠了,所有的一切,統統不重要,完全不重要。”
李午把閔秀的頭抱進懷里:“媽,我都知道,真的知道,你別擔心!”
閔秀的眼淚不停地流下來:“媽最擔心的,就是你都知道”
時間緩緩流過,訂婚儀式即使開始,李午的江承業出現在了草坪上,攜著手很有禮貌的和來賓一個一個的打招呼。
潔白的婚紗長裙和頭上的皇冠,讓李午如同古希臘智慧女神雅典娜一樣的圣潔,那種高傲的,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讓每一個來賓都目眩神迷,幾乎想要跪伏下拜。
有長輩忍不住夸贊道:“承業,我年輕的時候曾經見過戴安娜王妃的風彩,可惜她早早的過世,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在任何一個女性身上看到過這種風彩。
可是今天,我卻在你的未婚妻身上看到了這種風采,這種獨立、自信、溫婉、善良、謙遜而迷人的氣質,再加上顛倒眾生的美貌,實在讓我這個老家伙都想要頂禮膜拜啊!
你可是真的很不錯,真的有眼光,連挑個妻子,都這么有眼光,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江承業的口中很謙虛,而是眼中的得意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而在來賓席上,李延河、劉勁和童年正拼命一遍一遍撥打著手機,可是不管怎么打,永遠都只有一個回復:“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劉勁急了,問童年道:“怎么辦?怎么辦?你說老大到底在搞什么?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他難道連爭一爭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童年拼命的安慰他:“你別急,別急,你得相信老大,他一定不會讓午失望的!”
劉勁簡直滿頭大汗:“可問題是午怎么了?明明愛老大愛得死去活來的,怎么突然之間跑到帝都來嫁給江承業了,你說他們兩個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重大誤會?”
童年嘆了口氣:“婚姻的事情,只有兩個人自己知道!
老大如果珍惜午,自然應該拼到最后一刻,如果他連出現和面對的勇氣都沒有,那也就證明午的選擇是對的。”
劉勁白了他一眼:“老婆,你在說什么啊?你到底是幫那一邊的啊?”
童年很認真的回道:“老公,沒有誰天生注定就是要和誰在一起的,命運有時候就是愛和人開玩笑。
再說了,我們認識的午,也不過是時候的午,看她現在的樣子,明顯就和江承業早就認識了,而且你沒發現她和江承業之間很登對嗎?
也許她本來就只是在老大和江承業之間搖擺,只是終于知道了該怎么選擇罷了。
我們認識午那么久,都知道午做事情一向謀而后定,像婚姻這么大的事情,當然更加不可能草草行事了。
所以,你著急也沒有用,還是慢慢看著吧!”
劉勁只能頹然坐下。
一點鐘到了,婚禮正式開始,主持人開始致辭:
“各種親友,各位來賓,很難得,在這樣一個艷陽高照的冬日的下午,我們能夠相聚在一起,來共同見證我們江承業先生和李午姐的訂婚儀式。
那么首先,我們需要代我們的江承業先生和李午姐感謝今天能夠出席儀式的全體”
楚飛揚悄悄走到江承業身邊,江承業退開兩步,細聲道:“出什么情況了?”
楚飛揚細聲道:“李午原來管理的實驗室的人全部聚到莊園外面了,他們想進來,被我們的安保力量給攔住了。
江承業問道:“結果如何?”
楚飛揚回道:“他們很激動,雙方的沖突有點大,我把所有的安保力量都派出去了,總算是控制住了。”
江承業有點生氣:“怎么搞得,你難道沒有及時攔住他們嗎?飛揚,你這次的事情,有點失水準啊!”
楚飛揚很無奈:“他們很狡猾,沒有集體行動,而是每人打了一個出租車,直接來的帝都,幾十個人的行動,根本不可能都攔得住。”
江承業哼了一聲:“韓俊杰變聰明了許多嘛,居然想到這個化整為零的辦法進行滲透。”
楚飛揚細聲道:“我們在實驗室里的人說,韓俊杰因為怎么也找不到張慕,怕他們集體行動,會被我們扣了,所以才想了這個傻辦法。
不過有什么用呢,現在他們全部被攔在莊園外,一個也進不來。”
江承業點點頭:“那些人里面有張慕嗎?”
楚飛揚搖搖頭:“沒有,從前天我就開始跟安保強調了,整個莊園內外,必須給我盯得牢牢的,只要張慕出現,就立刻想辦法把他給我控制起來。
現在整個莊園內外,絕對沒有張慕的身影,包括實驗室中的人群中也沒有張慕的身影。”
江承業臉色稍和:“一定要給我盯仔細了,絕對不能出簍子!只是你把安保力量都抽到了外圍,萬一張慕出現在里面怎么辦?”
楚飛揚應道:“我在來賓中還潛伏了十個人,哪怕張慕現在出場,也一定能夠拿下他。”
江承業還想說什么,主持人開始說道:“首先,我們歡迎我們的新郎江承業先生”
江承業馬上露出一副標準的微笑,風度翩翩地走上臺去首先站立著,然后李延川牽著女兒的手緩步走來,把李午的手交到了江承業的手中。
李午用極細微的聲音說道:“你把張慕怎么樣了?”
江承業本來想辯解,最終想了想,還是沒有辯解,而是細聲回道:
“現在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在指揮,如果我指揮,張慕的結局肯定會很慘,所以,林高遠和楚飛揚他們自行行動了!”
李午哼一聲,正要說話,主持人問道:
“請問新郎江承業先生,你可愿意娶李午姐作你的未婚妻子嗎?將來無論生病或健康、貧窮或富有,始終忠于她,直到離開這個世界嗎?”
江承業微笑著答道:“我愿意!”
主持人又問道:
“請問李午姐,你可愿意嫁江承業先生為你的未婚丈夫,將來無論生病或健康、貧窮或富有,始終忠于他,直到離開這個世界嗎?”
李午向臺下望了一眼,始終卻沒有看到張慕的身影,不由得心頭一陣的難過,連眼圈也微微紅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很輕松的答出這三個字,可是當自己真要答出這三個字,而又不是對張慕說的時候,才發現這根本不輕松。
她眼前浮現出張慕在上虞商場上向自己求婚的情景
兩人第一次愛愛前,自己要去洗澡,張慕來問自己能不能共浴時的情景
自己與許辭串謀故意要裝作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的情景
自己在酒樓上假裝有炸彈引張慕來檢查的情景
自己與張慕第一次在老家窯洞頂上親吻時的情景
自己站在張慕的自行車后面在公路上騎行的情景
自己第一次替張慕做菜的情景
自己看著張慕被人用電警棍電暈的情景
自己被張慕一次次送上巔鋒又深入谷底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