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呵呵一笑“派出所里倒去做過幾次筆錄,不過基本上都是以證人的身份去的,像今天這樣被審訊的,還真是第一回。手機端”
劉警官“金彩霞你認識吧?”
張慕“認識。”
“她跟你什么關系?”
“我是租屋里請的保姆。”
“2004年2月2日,也就是農歷正月初六傍晚六點到九點這段時間里,她在干什么?”
張慕心里一樂,警察果然猜錯了細節,把小晴當作了那天一起行動的小雨,這下注定不會有結果了。
他笑笑“她只是我保姆,平時我不管她的事情,至于你說的那個時間段,我連自己在做什么都記不清了,怎么還記得住她在干嘛。”
審訊整整持續了六個小時,張慕滴水不漏,劉警官一點信息都沒有得到。
不過,除了與那個巡警動了手以外,張慕本來就沒有什么事,而且警局對于那天晚上的事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
趁張慕吃飯的時候,劉警官跑去指揮中心向屠隊長匯報情況,屠隊長一直在監控前盯著張慕。
屠隊長的臉色也不太好“怎么樣,審訊沒有進展嗎?”
劉警官也是一臉無奈“這個張七太狡猾了,什么事情都賴得一干二凈,連當初給我身份證察看的事都不肯承認。
偏偏我們查了很久,在甬市,除了那次被我檢查了一次身份證以外,張七那張身體證,他連一次都沒有用過,而且家里也搜不到張七的身份證。
最關鍵的是,我們調查的結果是張七這幾年一直都跟著嚴維一,肯定知道不少嚴維一的事情,可是現在張七變成了張慕,兩個人還真的連一點交集都沒有,這下我們準備的功課連一點都沒用。”
這時候,審訊小晴的警官前來匯報“那個金彩霞基本可以被認定不是犯罪嫌疑人。
初六的那天,她正好與一群小姐妹在家里聚餐,剛才我去電話證實,她們都可以證明她說的是真的。
而且她的身高體型都與那天我們的同事報告的不相符,她的鞋也要比那天我們在現場拍到的鞋印要小一碼。
雖然她以前做過ktv的小姐,但是比較安份守已,從來不涉黃,與嚴維一也沒有什么交集。
所以我建議,金彩霞的審訊應該到此為止。”
屠隊長點點頭“那個金彩霞的審訊我也在注意著,應該沒有說謊,可以釋放。”
他又問道“關于張慕的個人資料,調查的怎么樣了?”
一名警官報告道“現在我們可以調查到的,是從出生一直到退伍時候的資料,這其中都表明張慕的個人紀錄良好,但這些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最近的紀錄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屠隊長指示道“你們必須給我查得清清楚楚,這六年之中,這個張慕究竟在什么地方,做過什么,我們不能漏過一個犯罪份子,但是也不能夠冤枉一個好人。”
金警官問道“這個張慕看上去明顯是個老油條,一點問題也審不出來,可問題是我們的手頭有一些張七的東西,卻沒有一點張慕的東西,這個很難繼續向下審。”
屠隊長沉吟道“剛才你在問到2004年2月2日那件事的時候,他有明顯的停頓和思考的過程,我可以斷定他知道這件事。
依此判斷,那天在現場襲擊我們巡警的人,他有很大的嫌疑。
可是讓我奇怪的是,后面他在說自己的工作以及簡介的時候,居然也沒有說謊的樣子。
他所說簡歷的前半段與我們剛剛調查的結果一模一樣,這后半段也沒有說謊啊,而且說這么明顯的謊話,更是沒有必要。
這實在讓我有點想不通,難不成他真的會是一個什么高管?”
劉警官不以為然“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也未免太扯了,小說里都不敢這么寫,我估計還是他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所以有些表情是故意做出來的。”
兩人正要繼續探討的時候,一名警察匆匆進來
“報告,發現重要證據了,我們在張慕隨身攜帶的其中兩張卡里發現了巨額資金,其中一張卡內有三百五十萬元,另一張卡內有一千五百萬元。”
屠隊長都被嚇了一跳“你重新說一遍,有多少錢?”
那名警察報告道“其中一張卡內有一千五百萬元,另一張卡內有三百五十萬元,其余卡里還有十幾萬元,加起來有一千八百七十萬元左右。”
屠隊長和劉警官相顧駭然,劉警官幾乎興奮地要跳起來
“屠隊,這一次是遇到大案子了,這個張慕,果然有大問題,怪不得現在我們在打小魚小蝦的過程中都撈不到他,以他的層次,一定是新進入甬市地下網的大鱷。”
屠隊長也很興奮“你說的沒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隨身攜帶著巨額現金,卻躲躲閃閃,刻意隱藏身份,這個明顯不正常。
這樣,小劉,你繼續好好審他,就以1800萬為切入點,我不信這一次還可以回避,另外的同志,抓緊核實這個張慕的身份。
你們好好把這個張慕與現在國內的一些案子進行比對,看看他是不是因為涉及到其他犯罪,所以故意躲到我們甬市,如果有的話,抓緊與當地警方聯系。”
只可惜張慕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他們的意料。
“我倒也是學過一點法律的,根據疑罪從無的原則,我無需解釋我卡里的錢是那里來的,如果你們認為我的錢是贓款的話,那你們就拿出證據來起訴我吧。”
屠隊長哼了一聲“剛才你不是說你是國內的高管嗎?一個國企高管,身上居然帶著將近一千九百萬元,如果不能說清楚的話,至少也是一個巨額來源財產來源不明罪。”
張慕哈哈一笑“你們一會查什么我去甬江邊上干什么,一會又查什么巨額財務來源不明了,行,這事我就給你們解釋解釋。
這里一千八百七十多萬元,其中一千五百元的卡主名字不是我的,是一個叫羅成的上市公司老總的錢,暫時由我替他保管的。
而另一個卡里的三百五十萬元,才屬于我,而對于我這樣一個國企的高管來說,一年幾百萬元獎金完全稀松平常,可以算什么巨額財產來源不明?”
屠隊長追問道“那個羅成為什么要放一千五百萬元在你身上?”
張慕搖搖頭“涉及到商業機密,無可奉告,總之這張卡上的錢不是我的,別算到我頭上就行了。”
在監控那一頭的屠隊長對道“你跟銀監的同志聯系一下,必務查到這個卡的主人的聯系方式,然后馬上把情況報告給我!”
沒一會,調查的同志把羅成的資料和電話給了屠隊長,令屠隊長驚奇的是,羅成還真的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于是他打通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羅總嗎?我這里是浙省甬市江東警察分局,我姓屠。”
“哦,屠警官您好,我是羅成,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屠隊長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盡可能的讓語氣委婉一些
“是這樣,我們今天在調查一個事件的過程中,無意間發現一個叫張慕的人,他隨身攜帶著一張卡上有巨額現金,而那張卡的持有人卻是您,請問您知道這個事情嗎?”
羅成一聽,興奮得要跳起來,自從北川和楊花的合作計劃在二月份得到帝都相關部門通過以后,他就想著抓緊把生米煮成熟飯,免得出現最后的變故。
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張慕竟然失蹤了,而且一丟就是幾個月,一點音訊都沒有,而楊花的陳平靖的態度卻很明確,張慕不在,這事不向下走。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推移,北川的股份一天一天的上升,但是增發的事情卻遲遲不啟動,于是流言又慢慢四起,說北川的所謂增發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后很可能會取消。
羅成簡直急得要死。
忽然這個時候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有一個什么警察局的人找到張慕了,這還不讓他興奮地要死。
他連忙道“什么,你們找到張慕了,太好了,我們等我,我現在馬上就趕過來,只是我現在人在美國的紐約,緊趕慢趕,怎么也得一天多的時間才能到,你們無論如何也得留著他,我謝謝你們了。”
屠隊長雖然聽出羅成確實在找張慕,但是他沒有聽出羅成找張慕的意思究竟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又或者是羅成有什么難言不隱,吃了虧不敢報案?
所以他故意道“羅總,是這樣的,如果這個張慕涉及到犯罪,那我們警察部門當然對他絕不留情,可是如果他沒涉及到犯罪,我們怎么可以隨便留下他呢?”
羅成一聽有點急,按照張慕的能力,如果這次錯過了,自己肯定又不知道要到地方再去找到他了,他咬了咬牙,心里暗道
“兄弟,這件事只好對不住了,你先吃點苦頭,萬一這事怎么也說得清,回頭哥哥再向你賠不是。”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