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便看到了這三棵高大的芭蕉樹,暮雨一站在那里就覺得自己真是太渺小了。
阿寧看到了上邊掛著好多的香蕉,但是有些卻是沒熟的。
“阿寧姐姐,我們要砍下來么?”暮雨問道。
“是啊。”
“哇,這么高可怎么砍啊?”
“爬上去。”
“啥?這么高?”
“沒事,我爬上去,待會你把刀遞給我就好。”
暮雨咂舌,要不要這么酷炫啊!
阿寧將自己手里的刀給了暮雨,她自己便“嗖嗖嗖”的往上爬了。
這棵芭蕉樹很粗,阿寧爬上去也可以它也是可以承受得住的。
“把刀給我。”阿寧叫了一聲。
暮雨趕緊把刀遞給了她,阿寧拿著倒就對著自己最近的那串香蕉砍了起來。
一次當然是砍不斷的,阿寧又用力多砍了幾刀。
“注意了!”
眼看這香蕉就要往下掉了,阿寧趕緊開口讓暮雨站到一邊去。
暮雨也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她一直緊緊的盯著阿寧手里的刀,生怕她不小心會受傷。
可是阿寧是誰啊,她怎么可能會弄傷自己呢?
這不,“嘭”的一聲,這串香蕉便掉了在地上。
“別過來,讓我把刀扔下去。”
暮雨停住了腳步,阿寧扔了刀也順溜的從芭蕉樹上滑了下來。
“阿寧姐姐小心點!”
“嗯。”
阿寧拍了拍手上的臟東西,又一把撿起了地上的香蕉。
“走!”
暮雨拿著刀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她身后,這是要干嘛去?當然去吃香蕉咯!
阿寧將那些還沒有熟的香蕉放在了門口的角落里,又將幾根已經熟了的遞給暮雨。
“謝謝阿寧姐姐,可是我吃不完這么多的。”
“沒事,你慢慢吃,總歸會吃的完的。”
“這……我吃兩根就好了。”
“都說讓你拿著了!”阿寧語氣又變得有些冰冷了,暮雨還能說什么,讓拿著就拿著吧。
反正……這香蕉應該也蠻好吃的呢!
“阿寧姐姐,你餓了么?要不我帶你去吃云吞吧!”暮雨笑道。
“我沒錢!”
“我請你呀!”
“這怎么行。”
阿寧很顯然是不想出門,不然怎么可能找這么爛的理由呢!
雖然她這里是屬于家徒四壁的那種,但是看她身上的衣裳布料都知道了,這么細滑和常人比起來那可是要上一個檔次的呢!
暮雨還是打算帶她去,為自己的云吞記招攬一下顧客也好啊。
“阿寧姐姐,我拿了你的香蕉,然后我請你吃云吞不是很正常嘛?而且那云吞記離衙門也不遠啊!”
“你自己去吧。”
“阿寧姐姐,你就跟我去嘛,不然這香蕉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真不去!”
“真不去?阿寧姐姐,不要啊,你就跟我去嘛,就一小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而且那云吞可好吃了呢。”
“一邊涼快去。”
暮雨嘟嘴,這個阿寧怎么這么倔啊,居然連請的都不去。
“阿寧姐姐,那可是我親自下廚哦,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僅此今日哦!”暮雨再次為她的云吞記打起了廣告。
“再說話我就把你扔出去!”阿寧變臉了,可是暮雨不怕啊,她可不信阿寧會打她!
“姐姐,你今日若是不和我去,我就賴在這不走了。”
暮雨直接干坐在地上了,那樣子還真讓阿寧有些哭笑不得呢。
“隨你吧。”
“阿寧姐姐,你看我幽怨的小眼神。”
暮雨使勁的眨著她的大眼睛,那小模樣還真有幾分的可憐巴巴呢。
“那快點!”
“姐姐你答應了,你真好!”
暮雨立刻爬起來了,她正要去拉著阿寧的手,沒想到人家給她甩開了。
“姐姐有潔癖?”
“嗯。”
“噗!”
“你笑什么?”
“我說姐姐怎么把那桌子擦的那么干凈呢!”
連那花盆也被她擦的锃亮了,原來是個有潔癖的女子啊。
“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不習慣別人碰我。”
“好的,我知道啦姐姐。”
“嗯。”
暮雨終于把她誘騙到了自己的云吞記了,她心里有那么一絲的小確幸。
“喲,這兩位是要去哪啊?”出門的時候剛剛碰上在巡查的包子捕快。
暮雨白眼一翻,怎么又是他啊?
“滾!”阿寧淡淡的說了一個字。
“還是這臭脾氣,姑娘可不要被她帶壞了。”包子捕快笑著對暮雨說道。
“不會啊,我覺得阿寧姐姐人可好了。”
“祝你幸福!”
“我幸福啊,我們正要去吃云吞呢。”
“啥?給我帶一份,不,我也跟你們一塊去!”包子捕快不淡定了,這有吃的怎么會少的了他呢?
“可是,我們沒有錢哦!”暮雨“為難”的說道。
“那沒事啊,我請你們就好。”
“真的?”
“千真萬確,再說了,我們包子何時騙過人?”
“阿寧姐姐你聽到了么,包子捕快要請我們吃云吞哎!”暮雨“激動”的拉著阿寧的衣服,不過這樣子看起來有點傻……
“嘿嘿,那走吧!”包子捕快笑道。
“走咯,我們去吃云吞!”
三人一起出了衙門,直奔著那家云吞記去了。
可憐了還在屋子里作畫的代程明了,他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這只山雞,粗粗畫了個大概的輪廓后他便發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
怎么自己好像都畫不出人家的那只山雞的神態呢?還有那高高在上的樣子,自己連根羽毛都不知道該如何著色。
咳咳,剛剛一口氣答應了要給暮雨畫一副山雞圖的,看來現在是要被人笑話了。
“山雞啊山雞,你怎么就這么難畫呢?”代程明自言自語著,沒料想卻被剛剛走進來的潘安聽到了。
潘安低頭笑了幾下,隨后說道:“怎么,程明要畫這只雞?”
“嗯。”
“那我勸你別白費了。”
“為何?”
“你是畫不出的。”
代程明不相信了,他會畫山水圖,只是唯獨這山雞圖有些令人費心。
但是不能這么打擊他啊,他還要在女兒面前表現一下的。
“老潘,誰說我畫不出來的?”
“呵呵,你可知道這山雞圖的來歷?”潘安笑道。
“你說說看。”
“咳咳,聽好了,這山雞圖乃是前朝文書所畫,雖然不出名,但是他的畫功真是十分了得的。”
“我畫功也不賴啊。”
“我實話告訴你吧,人家那位文書可是常年隱居深山,這見過的山雞比你吃過的家雞還多呢!”
“那也不能因此就說我這畫功不如他啊!”
“那好,人家文書已經九十多了,這臨走前留下了一副水墨丹青,據說還送進京都獻給了皇上呢。”
代程明這才突然想起來,原來那位轟動一時的嶺南文客在這里!
“可是予老先生?”
“就是他!”
“怪不得,當時圣上還十分歡喜那副畫呢,現在把它掛在了長生殿里。”
“所以啊,你想想,你還夠他來么?”潘安笑道。
代程明他不服啊,同樣是文書,我一定可以比你畫的好的。
“我知道了,老潘你先出去吧,我要繼續作畫了。”
“你……!”怎么這么忘恩負義啊!
“也罷,你慢慢來吧,雖然你畫的那東西很難看。”
“老潘你什么意思?”
“沒沒沒,這不是激勵一下程明你嘛。”
“我要畫一只來送給雨兒的,就算再難看,那也是我畫的不是?”
“文書所言極是。”
“算你識相!”
“對了,暮雨去了哪里?”潘安覺得奇怪了,怎么又不見她了。
“和阿寧出去了吧。”
“什么?你居然讓她們待在一起?”
“有問題?”
“就阿寧那臭脾氣,待會把你女兒打一頓就不好說了。”
代程明立刻放下了筆跑出去,潘安還想說話的,可是代程明沖的太快了。
他四處看了看,這個衙門里人也不多一個,其他的幾個捕快都和縣太爺出去了。
“雨兒?你在哪里啊?”代程明大聲喊道。
“別嚷嚷,讓人聽見了不好,這兒是衙門!”潘安在后邊喝道。
“我的雨兒去了哪里?”
“這衙門也不大,我們去找找吧。”
代程明的這次是真的擔心了,想著今日中午她被人誣賴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窩囊。
“程明,這邊沒有,要不我們去阿寧的住處看看?”
“快帶路。”
雖說代程明來這衙門幾天了,可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叫阿寧的女子住在哪里呢。
“跟我來。”
代程明跟了上去,他們來到了阿寧的住處。
只見這兩間低矮的房子都緊鎖著門,那窗戶更不用看了,也被封得實實的。
“雨兒!”代程明拍門大喊道。
“難道沒人?”
潘安覺得奇怪了,他也上去敲門了。
“阿寧,在么?”
“看來沒人在里邊啊,我的雨兒又去了哪里?”
“先別著急,我們再四處看看。”
代程明和潘安又在衙門里轉了轉,發現還是沒有暮雨的身影。
潘安氣喘吁吁的跟在代程明后邊,他這把老骨頭怕是跑得要散架了。
“程明,你家姑娘不會是被阿寧帶去賣了吧?”
“她敢?”
“怎么不敢?你看你平日里和她就是水火不容的,這借機報復也不是可能的事啊!”
潘安這番推測讓代程明覺得挺有道理的,他心里更加焦急了。
“那我們怎么辦啊?”
“繼續找人啊!”潘安笑道。
“你還笑得出來?”
“不然我還要哭?那又不是我女兒。”
“你!回頭再跟你算賬!”
代程明又跑出來衙門,剛剛好碰上了回來的縣太爺。
“見過縣太爺!”
“不必多禮。”
“謝縣太爺!”
“這么著急是要去哪兒啊?”
“是這樣的,小女剛剛還在這衙門里,這轉眼人就不見了,我也是心急著想要找到她。”
“哦?那小姑娘還能飛了不成?”
“縣太爺說笑了,小女貪玩,但是我怕她迷了路被壞人騙了,所以這才有些匆忙。”
“原來如此,那你去找她回來吧,剛剛好我也有事要和她說。”
“不知道縣太爺找小女有何事?”
“這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把那小姑娘帶來就是了,本官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縣太爺慢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