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哪里是鬼畫符,人家寫得還很漂亮呢!”男子笑道。
女子將這紙條抓在了手中,薄薄的宣紙握在手里有些滑,這手感也是極其不錯的。
至于字條上的字嘛,她只能裝作看不出來咯……畢竟,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女子無才便是德”么?
“大王,魅兒沒讀過書,也不識字。再說了,魅兒連自己胡族的字都沒認全,更別說認識這中原的字了。”女子似乎有些“懊惱”,淡淡的峨眉入鬢,有些不解。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解嘛?大家就不得而知了。狼披上了羊皮還會因為體形不同而被認出,至于人心被粉飾過了,那就難以辨認真假了。
男子看了看這字條,對于她看不懂表示很是高興,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擔心她會泄露軍中的秘密了。
不一會,帳篷里走進了一個男子,此人也是圍著一張動物皮毛,不過他的身體和這個被稱為大王的男子相比卻有些羸弱。
“大王!”他單手曲于胸前,一個標準的見面禮。
他的聲音有些醇厚,像是蒙在鼓里的“咚咚咚”聲,不過卻能給人一種安全感。
男子看到人來了,便立刻示意他上來。
“袁旭,你看看這字條。”
這位叫做袁旭的人恭敬的走上去,又接過了字條,全程都沒有看后邊的人兒一眼,極盡紳士風度。
他眉頭緊皺,又疑惑的看著上邊的男子。
“大王,這是大元國的信物?”是疑問而不是肯定,因為他真的不敢相信。
“看來這大元局勢不穩了,正是給我們可乘之機啊!”男子笑道。
而袁旭卻不這么認為,他說道:“臣覺得,這個還待考究,畢竟叛國的不會是忠義之人,同這些不仁不義之人合作我們恐怖會在后期吃虧。”
男子也贊同的點點頭,他深信這位袁旭的話,其實他也把袁旭當做了自己的左臂右膀。
“你繼續說,看看我們值不值得同他合作。”男子說道。
“大王,魅兒先下去了。”女子巧笑眉兮,她很會把握一個度,也難怪男子會對她寵愛有加。
“魅兒先回去休息吧。”男子寵溺的笑道,看向她的眼神柔了又柔,如同三月的江水,微微泛起綾波。
女子披著一件粉色的紗裙,又微微欠身便離開了。
“大王,此人怕是大元那個不可小覷的五皇子,他有意于同我胡族聯手,恐怕這危機很大。”袁旭淡淡的說道。
“是啊,平日里和我們打的難舍難分,現在又要同我們合作,此人要小心才是。”
“如今大元國力昌盛,已經不是那個四分五裂的小國了,如若大王要合作,那也應該好好的把協議簽一簽,畢竟只有我們獲利了這次合作才有它的意義。”
男子思考了一會,而后說道:“那我們要不要赴約?”
“不可,此次也可能是大元的詭計,大王去了等同于去了鴻門宴,此計不可。”
“那袁旭你認為應當如何?”男子問道。
“應當讓他自己來,這樣才能顯得他有誠意,如若他不愿意,那說明這次合作可能就是個炸!”
“好!袁旭這事交給你去辦,如果辦好了我重重有賞!”
“是,我的大王!”袁旭又單手屈于胸前說道。
男子很是開心,因為他最苦惱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愉快的一天了。這大好的春光最適合出去策馬奔騰了,好不快哉啊!
“那行了,現在就去辦,本王好久沒有出去賞春光,是時候出去轉悠轉悠了呢。”
“恭請我的大王!”
男子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這帳篷,他寬闊的胸膛給人一種力量感,這是一種強壯,也是大王的風范。
胡族百年不衰,只因為有了這驍勇善戰的大王和祖祖輩輩。
轉眼來到了下午,這送嫁的隊伍也來到了莫家門前,只聽見不絕于耳的鞭炮聲在不斷的刺激著耳膜。
“新娘子到咯!”喜婆笑道,仿佛是她成親一樣。
暮雨和沈三羊他們都站到了一邊,他倆相視一笑,似乎對著莫家“情有獨鐘”。
冷傲涵站在兩人的身后,又看到了他們這親密的對視,心中感覺是被扎進了無數的刺,想拔卻又拔不出來。
木槿也感覺到了主子那情緒的變化,他幽怨的看了暮雨一眼,心想:姑娘啊,你就不能回頭看看么?主子他吃醋了啊……
暮雨哪里想著那么多,況且她也不知道這個男子就是冷傲涵啊。
莫家出來了很多人,個個都穿得挺喜慶的,笑臉相迎。
花轎被慢慢的放下來,里邊的雙喜有些緊張,她緊緊的握著手里的蘋果,那細密的汗水將蘋果摸得有些滑。
怎么會如此緊張?難道這是對于未知的一種恐懼么?
她不解,卻又覺得有些討厭這般怕事的自己。
喜婆將花轎的紅色簾子掀開,笑道:“請新娘子下轎咯!”
雙喜的心“咚”了一下,然后又瞥見一雙大手伸了出來,她知道這是喜婆的手,這雙手為她挽起迷人的發髻,又將這兩腮擦得明艷動人。
這身繡工極好的喜袍也是她為自己穿上的,全程下來覺得自己倒像是她的女兒。
她遲疑了一下便把手搭上去了,喜婆笑得很開心。
她小心翼翼的將雙喜從花轎里牽出來,但是卻瞧不見出來迎親的新郎官,這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她又看了看那一身喜袍的莫安生,示意他過來,可是莫安生不愿意,這不是他的媳婦,從原則上來講自己是不能碰她的。
大家陷入了尷尬,這花轎和里里外外的人都好奇的看著這喜婆該怎么辦。
不同于外邊尷尬的場景,這莫家里倒是有些冷清,莫家的老太太在丫環的攙扶下來到了三公子莫安然,也就是今日新郎官的房間。
“老三?”莫家老太太輕輕扣了扣門叫道。
里邊沒有聲音,可以說是死一般的寂靜。
莫家老太太推門而進,只見里邊榻上是三少爺那虛弱不堪的樣子。
“老三……醒醒了,你的新娘子來了。”老太太嘆道,這聲音里盡是滄桑與無奈,仿佛還能從中聽出死亡的聲音。
三少爺莫安然嘴角勾起,那薄如蟬翼的睫毛一閉一合,似乎聽不進這外人談話的聲音。
“我的安然啊,你不要悲觀,讓新娘子替你沖沖喜,也許身子會慢慢好起來的。”老太太輕聲道。
“嗯。”
榻上的美男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他瘦小的身軀讓他看起來很是虛弱,還有無力……
“都是我造孽啊,不然也不會這么害了你,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錯。”
男子對于老太太的話已經聽了幾百遍了,每每都是一聲加一聲的嘆息,男子根本不會在意了。
“安然,這新娘子是你們定下來的娃娃親,你可不要欺負了她。”
莫安然冷笑……自己這羸弱的樣子,還能欺負她?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嘆氣,仿佛心里有無盡的苦楚要同他傾訴,卻又總是傾訴不完。
屋內沒有熏香,只有一種淡淡的檀香味,也許是那個檀香制成的菩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但是聞多了便有一種頭昏目眩的感覺了。
尤其是這老太太,她對于這氣味有些排斥,在這里做了一會便感到四肢無力,渾渾噩噩了。
“不說了,我出去給迎親隊伍照顧一下,不然人家該說我們莫家不懂禮數了。”
“嗯。”
開始也是輕輕的“嗯”一聲,后來也是輕輕的“嗯”一聲,莫安然不想說話,因為自己實在是沒有力氣去說更多的話。
莫家人對于這位三少爺很是陌生,他們能見到他的次數簡直是少的可憐,有些丫環甚至還在猜測這三少爺應該早就死了,因為這房間里頭根本就看不出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老太太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了,她一拐一拐的往外走著,又小心的把門合上。
“走吧,去迎親!”
丫環將她扶住了,兩人便慢慢的往門外走去了。
此時的門外有不少人在嘀咕這場奇葩的婚禮,像是不屑,又像是在猜忌。
“老太太來咯!”突然一個家仆急匆匆的上來說道。
喜婆心里的石頭可算是放下了,自己等著尷尬倒是沒關系,最重要的是這新娘子啊,在外邊等久了還會讓人家以為這婆家不待見她呢!
那位莫安生的妻子夏夏也來了,她悄悄的走到了莫安生的旁邊,叫道:“夫君回來啦!”
“嗯!”莫安生點點頭。
老太太在大家的期盼中走了出來,她立刻換上了笑臉,對著新娘子的手就是這個紅包過去,而且這個紅包很大,像是裝了不少的銀子。
大家都在暗自猜測,這個老太太對新媳婦的態度如何,現在看來還是可以的,畢竟給了這么多的銀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