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彤素掩住緊張，小心翼翼發問，“這排骨有問題？”
他抬眸，聲色淡淡：
“今晚這飯菜，不是陳媽做的？”
彤素眼珠轉了轉，不答，笑嘻嘻問道：“那，是好吃還是難吃呢？”
好吃，還是難吃？
這還用回答么。
羲沉晝唇角微微上鉤，輕輕瞥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只是拾起筷子，裝了滿滿一小碟。
不說話？
那到底好吃還是難吃啊？
彤素心中不由自主地緊張，湊在旁邊，一眨不眨盯著他，軟聲道：“到底好不好吃，給句準話嘛。”
羲沉晝吃得很快，然而動作不失優雅，他看見彤素緊繃繃的小臉，眼中笑意越來越濃。
在她心中忐忑不安達到最高點的時候，他終于大發慈悲開了口。
“你再不吃，可就讓我全吃完了。”
“嗯？”彤素恍然回頭，這才發現桌子的飯菜已經眼見得被消滅了一大半！
這要是難吃，能吃的這么快？
羲沉晝這家伙，不是冷漠得緊嗎，竟然還學會逗她了？
“哇，你耍賴啊。”
羲沉晝挑眉：“我怎么耍賴了？”
“你……”彤素一時語塞，挾了塊排骨狠狠啃了一口，“你故意不說好不好吃的。”
“是啊。”
羲沉晝竟然大大方方頷首，含著笑意道：“不誑你盯著我，我怎么好多搶些吃？你做的東西，哪里可能不好吃。”
他示意空蕩蕩的碗，輕笑：“還有米飯么，我還想再吃一碗。”
”當然有！哥哥你等等，我去給你盛飯！哎，不對——”彤素正興奮的推開椅子站起來，剛走了兩步，噗嗤一聲笑了，“你怎么知道，今天晚飯是我做的？”
羲沉晝笑而不語，深邃濃黑的眼眸靜靜看著她。
女孩雖然換了衣服，然而身上還能隱約聞到沾著廚房里煙火的氣息，她的發絲隨手被抓束成馬尾，沒用心擺造型。
可這般隨意的家居風格，更自然而舒服。
吃完飯，兩人一起把鍋碗瓢盆碟筷湯匙放進洗碗機，羲沉晝打發彤素去開電視，他則挽起袖子，去收拾餐桌和餐廳。
等他收拾完，客廳里，彤素已經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上，全神貫注看了起來。
只不過，不是像羲沉晝想的般放電影，她選的卻是塊紀錄片。
還是歷史紀錄片。
“……蕭凌宸謚號為厲帝。我們都知道，一般廢帝復辟，是一定會斬草除根的，更不用說給上一任皇帝選謚號。但是，廢帝穆晟重新登上皇位以后，主動提出來給蕭凌宸選謚號。”
電視里，專家侃侃而談，羲沉晝冷冷抬眸，瞥了眼電視放出的厲帝蕭凌宸的畫像。
畫面中的男人相貌清冷俊美，年齡看起來只有二三十歲，一雙黑沉眼眸，更是含著畫像也抹不去的孤傲。
“哥哥，你快來……哇，這個厲帝長得還真帥。”
彤素沒回頭，往后伸手，準確的揪住羲沉晝的衣服下擺，將他拖進沙發。
她回頭，眼含笑意，洗漱過也換了衣服，她身上只有淡淡的清香，羲沉晝剛想說話，卻不妨她用力一拉，將他緊緊拉到她身邊坐下。
“陪我看個記錄片呀。”
她嬌軟的身子毫無防備地倚在他的肩膀上，纖細的手臂一拉，將他胳膊像抱枕似的抱住。
羲沉晝眼眸一縮，身體猛地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