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崽兒,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生物。
第二天一早,秦狩是黑著臉打電話讓警衛員送早餐來的。
面對警衛員對他滿臉倦意的好奇擔憂,他一言不發,臉色更是冷得可怕。
天知道,原來鎮壓一只小醉貓,竟然比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還要麻煩
關上門往回走,臥室的大床上,女孩兒一臉乖巧坐在那里,天真又清純。
“哥哥早上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早說嘛,我也好接你吖。”
秦狩覺得自己的頭又疼了起來。
這丫頭的鬼話,他絕對一個字也不會信了
“我半夜回來的,你喝醉了在屋里鬧騰,”他臉色冷淡,狀似不經意道,“還記得你昨晚上怎么胡鬧得嗎”
彤素練練搖頭,滿臉無辜:“我喝醉了竟然會撒酒瘋嗎我不記得啦,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記得了
秦狩松了一口氣。
正好,她喝斷了片什么都不記得,自然不會再想起她胡鬧著什么“男朋友”的話,這樣最好。
明明心里知道這樣是最好的,然而秦狩看著女孩兒蹦下床,沒心沒肺跑進洗手間洗漱的模樣,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點說不出什么滋味的悵然若失。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那些說的話
全都不記得了
彤素洗完臉,秦狩已經把早餐擺滿了桌子,她坐到椅子上扁著嘴瞧他:“哥哥,我租的房子到期了,沒錢租別的地方住,來你這里住幾天,可以嗎”
秦狩頷首,神色冷淡:“隨你。我住軍區,這地方空著,你隨意。”他微微一頓,看向她,“你缺錢了”
女孩鼓了鼓腮幫子,有些悶悶低下頭,咕嚕了幾個字眼:“那該死的混蛋可是把我積蓄都拿走了”
可等她抬頭,卻在搖頭:“沒有,我一切都好,哥哥你不要管,我自己可以的。”
秦狩沒怎么聽清前一句話,但看她模樣,心里卻是一動。
昨天晚上,她發酒瘋鬧了半夜,吵吵嚷嚷說什么要他當她男朋友,“找個比他好得多的,不稀罕死渣男”,可吵鬧完了以后,半睡半醒間,卻是悲愴凄然地默默流眼淚。
果然是有人欺負她了么。
秦狩眸子寒了寒,手摩挲著腰間槍柄,殺意一閃。
“對了大哥哥,你給我一下三哥哥的聯系方,”她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我之前把他通訊錄和好友全刪了。”
“席銘你找他做什么”
施家這一代,有六個孩子,前五個都是男孩,只有最后一個施靈彤是女孩。
秦狩是長子,席銘是老三,還有老四葉長卿他們三個,是被領養的。
與從軍的秦狩、從政的葉長卿不同,席銘沒有選擇軍或政,而是投身了商界。
幾個弟妹里,秦狩和席銘關系最糟糕。
在秦狩看來,席銘這人就是個笑面虎,只是腦子轉得靈活,投機倒把最是擅長。
如今倒是混得人模人樣,別人還夸他什么新興互聯網巨頭,90后富豪榜前列,商圈名人。
彤素眨眨眼,朝著秦狩抿嘴一笑。
“圈子里好多人欺負我,我去找三哥哥,讓他假扮我男朋友,給我大腿抱。”
秦狩臉色一僵,下意識開口呵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