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和太一被祖巫牽絆,女媧卻沒有,她一察覺巫族動靜,就準備離開媧皇宮前去支援天庭,可沒等她走出多少遠,前方忽然五股磅礴的力量從五方沖來,將她禁錮住。
女媧眉心一擰,妄圖沖破,可那禁錮愈發堅實,死死擋在她面前,她只能被迫止住了步伐。
“——誰?”她大怒,“給我滾出來!”
“是我們。”
光芒緩緩散去,露出其中五道熟悉的人臉,女媧心里一咯噔:“五位師兄弟?”
前來的,分明是太清、玉清、上清和接引準提另外五圣!
通天臉色黑沉如墨,顯然他并非主動前來,而是被天道制約,不得不趕來:“奉天道之名,五圣圍堵媧皇宮。女媧,你先回去,天道不許你前去幫妖族!”
女媧勃然大怒,拋出法寶紅繡球,竟是一言不合就準備開戰:“我為妖教教主,我妖族有難,我為何不能前去相幫?”
話未說完,聲音便已湮滅,竟是天道不惜堵住了她的嘴,不但不讓她動彈,連聲音都不能發出來了!
五圣緊抿著唇圍堵著她:“因為你不僅是妖教教主,也是人族圣母。”
“伏羲已死,你是維系妖族和人族最后的牽扯,若你為妖族作戰,死在巫妖之戰里,要人族何去何從?”
“若你參戰,而此戰又敗,你必然和帝俊太一同樣隕落。那妖族剩余的殘兵敗將、幼崽老弱,他們可就再無能庇護他們的大能——”
“只要你活著,就還給能妖族留最后的生機!只要你不參戰,你還能在以后,給妖族當最后的依仗,還能庇護他們,保護他們別就此滅絕!”
憤怒的咆哮罵聲,于天際回蕩,蕩起層層漣漪,幾乎震碎心魄。
“金烏,你該當何罪!”
為首的金烏昂起頭,嘲笑地望著夸父:“我何罪之有?”
“你違背天條公然闖出湯谷,此不為罪?你縱火燒遍洪荒致使生靈涂炭,此不為罪?”
金烏冷笑出聲:“我闖出湯谷不假,可天道囚禁我于湯谷的天命,本就存有私心,我又算哪門子違背天條?我炙烤洪荒不假,但生靈涂炭,這污水我可不認!”
夸父大怒:“不認?你且看看洪荒,諸多生靈慘死,你敢不——”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低頭,看向了洪荒。
金烏停留在天穹上空,沒有更緊一步逼迫,但人間也已經赤旱萬里。
——卻也僅僅是赤旱萬里。
十日齊出,灼燒大地,但是……
但是,只是灼燒大地,看起來人間草木枯焦,人獸欲亡,但實際上——沒有一個生命真的死去!
他們只是剛剛停留在燥熱難耐的地步,頂多有些身體孱弱的暈厥過去,可這要說曬死哪個生靈,那還真的沒有。
夸父臉色一瞬間變得很不自在,他目光閃爍,又罵:“不管如何,你們都不該沖出湯谷放肆進入洪荒,這是天道的命令,你們必須遵守!”
“天道憑什么不許我們來洪荒?洪荒是父神盤古所開辟,我為盤古左眼太陽星嫡傳血脈,他天道算哪門子主宰,有什么資格對洪荒生靈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