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圖并沒有在教師公寓里多待,喝了杯咖啡便禮貌告辭。
姚晨曦送他出門,看著李浮圖下樓后轉身關上門,重新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走到陽臺上的吊籃上坐下,捧著溫熱的咖啡,望著外面明媚的天色,笑容恬靜而淡雅。
當有些事不得不去面對的時候人第一反應會覺得一定難以承受,可到頭來才發現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艱難。
開車重新駛出東海大學,當開到校門口的時候,李浮圖把車停了下來。
想到何采薇的話,他猶豫了下,還是給蘇媛那丫頭去了個電話,不管怎么說,那丫頭這段時間在學校因為自己的原因恐怕受了不少的委屈。
“呦,今天太陽好像是從東邊出來的啊,怎么居然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蘇媛的驚訝聲很快從電話里傳來,李浮圖聽著確實有點汗顏,回想起來,他好像確實還是第一次主動給這丫頭打電話。
“我剛好路過你們學校……”
李浮圖面不改色心不跳,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所以想著正好來看看你。”
排練室內,蘇媛放下了吉他,一張可愛無敵的童顏上滿是懷疑之色:“你會這么好心?”
在她的映象里,自己這個人見人愛的超級無敵美少女在這個家伙眼中一直都像是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而且自己不久前才套路了他一下,他現在應該很不想看到自己才對,居然還會想著來看她?
怎么想蘇媛都覺得不對勁。
不得不說,看來某人做人還是比較失敗的,起碼在蘇媛面前是如此。
一腔熱枕卻被人質疑,李浮圖當真有些郁悶,也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道:“不歡迎的話就算了……”
“好啦好啦,我開個玩笑而已。”
發現這家伙好像確實在學校門口,蘇媛按下心里的懷疑,“我現在在活動中心的三樓練習室,306,你過來吧,如果不知道位置的話,你可以問問路上的學生。”
李浮圖嗯了一聲,掛斷電話,重新開車朝東海大學內部駛去。
他當然不知道活動中心怎么走,在路邊看到一個學生把車停下,搖下車窗微笑道:“同學,你知道活動中心怎么去嗎?”
“你往前開一千米左右,然后左轉,一直開,直到……”
大學里問路的情況很常見,那男生說著轉過頭,當看到野馬車里的那張臉時,話語驟然停了下來,瞪大了眼。
“你、你是……李浮圖?!”
李浮圖挑了挑眉。
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雖然李浮圖并沒有承認,但那男生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沒看錯,坐在野馬車里這位確實是蘇校花的男友,也是和沐語蝶傳緋聞的那個猛人。
“臥槽,偶像啊,我今天終于看到活人了!”
那男生連忙走到了車門前,激動與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李浮圖無言以對。
偶像?
自己居然都有粉絲了?
而且、活人是什么意思?
“同學……”
李浮圖笑容難免有些不自然,正要開口,可對方似乎并沒有聽他說話的意思。可以看到那男生很快從褲兜里掏出手機,調出拍攝界面,涎著臉道:“偶像,來和我合張影吧?”
李浮圖眼角抽搐,見對方已經舉起了手機而且開始在車門前擺起了姿勢,他二話不說直接踩下油門閃人。
那男生一愣,居然撒開腳丫鍥而不舍的朝野馬車追了上去。
“偶像,等等我啊……”
聽著后面還在不斷響起的“偶像偶像”的叫聲,李浮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情況?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自從第一次在體育館與陳昂那場比賽過后,他就一戰成名,而且作為第一個成功摘得校花的人物,他的名字在東海大學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那次在體育館觀戰的人雖多,但也不過一兩千人,即使有不少照片流傳了出去,但東海大學數萬的師生還是有很多沒見過他的臉。可是這種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局面在幾天前被打破了。
因為慈善夜的紅毯之行,就像是春風一夜吹過大地,李浮圖那張臉瞬間變得家喻戶曉,媒體雖然以神秘男子形容,老百姓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卻不包括東海大學的這些學生。
但鋪天蓋地的新聞涌出來的時候,東海大學沸騰了,心胸狹隘的女孩們終于找到機會卯足勁嘲諷蘇媛,而男生震驚之余,對緋聞中的男主角可謂是高山仰止。
當彼此層面相差不多的時候,確實容易滋生嫉妒之情,可如果差距太過巨大,那能涌起的只有敬佩與崇拜。
自己還在對著校花YY,可人家在征服了校花之后還摟著性感嫵媚的大明星出席全是名流的慈善盛宴,這他媽簡直是徹徹底底的人生贏家啊。
李浮圖在東海大學現在可謂是不是明星的明星,特別在男生眼里,那是妥妥的偶像人物。
所以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在大街上走著突然被一個明星問路一樣,那男生為什么會那樣激動完全可以理解。
當然,李浮圖不可能猜到這一切,剛才那男生指路指了一半就停了下來要什么合影,沒辦法,他只能再找人問路,有了前車之鑒,他這次還特別選了個女生,可結果同樣讓他料想不到。
那女孩樣貌姣好,穿著卡通襯衫和牛仔短裙,長發飄飄,不是那種高冷的類型,看起來應該比較好說話,可李浮圖沒想到當對方轉過頭看到他時,臉色當即一變,隨即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并且腳步比剛才還快。
看來也是不缺乏心懷正義感的女孩的。
接連兩次碰到古怪的情況,李浮圖現在也大致猜到了一點原因,苦笑不止。
最后蘇媛接到電話后過了快半個小時才看到了姍姍來遲的某人。
“你怎么這么慢?”
問了七八個人才辛苦找到這里的某人嘆息不已,把剛才自己問路的過程解釋了一遍。
聽完后蘇媛樂不可支,很沒有同情心的落井下石:“你現在知道這幾天我在學校有多難受了吧?你這叫自作自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