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任何作用,現在關鍵的是趕緊把媛媛找回來。”
在沐語蝶心里,她也一樣把蘇媛當妹妹看待,得知那丫頭哭著開車跑出去,她同樣著急。
“我一直在給她打電話,可她一直沒有接……”
沐語蝶看了沈嫚妮一眼,苦笑道:“她現在當然不會接你的電話,我來打試試吧。”
沐語蝶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蘇媛的電話,雖然沒有關機,但是嘟了半天同樣沒人接聽。
沈嫚妮眼里的期待目光漸漸暗淡下來,“她連你的電話也不接嗎?”
沐語蝶放下手機,苦笑道:“那丫頭現在恐怕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沈嫚妮默然。
“好了,不用太擔心……”
沐語蝶輕輕拍了拍沈嫚妮的手,柔聲安慰道:“大白天的,而且那丫頭這么聰明,肯定不會出什么事的,她恐怕只是躲到哪個地方哭去了。”
“你說她會去哪里呢?”
沈嫚妮喃喃道,突然眼神閃爍了下,看向沐語蝶:“語蝶,你說媛媛會不會……是找他去了?”
“誰?”
沐語蝶微微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你說李浮圖?”
沈嫚妮緩緩點頭。
“確實有這個可能。”
沐語蝶眼神明亮起來,“即使媛媛沒去找他,但要是他的電話媛媛肯定不會不接的。”
沈嫚妮咬著唇,“我現在……”
沐語蝶自然知道沈嫚妮的為難,柔笑道:“放心吧,我來給他打,你不在東海的這段時間,我看的出來,他對媛媛的愛護是真心的,媛媛出事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握了握沈嫚妮的手,沐語蝶再度拿起手機。
“語蝶?”
李浮圖難得頹廢了一把,昨晚一個人喝了酒然后在六千萬的豪宅里睡了個懶覺,聽到沐語蝶的電話才醒。
沐語蝶當然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慵懶:“你還在睡覺?”
這家伙,還真是心寬啊,她本以為被沈嫚妮掃地出門這家伙應該會有些難受,可他倒好,這邊人家兩姐妹為他吵的不可開交,他自己卻還在呼呼大睡。
李浮圖從床上坐了起來,揉搓了下臉讓頭腦稍微清醒了點,笑道:“這么早打電話是不是想問嫚妮的事?我昨天就把她帶回來了,你可以直接去問她……”
沐語蝶看了身旁的沈嫚妮一眼,“我現在就在嫚妮家里。”
李浮圖一怔,隨即疑惑道:“那你找我是……”
“媛媛不見了。”
“什么?!”
李浮圖語氣下意識提高了許多,隨即坐直了身子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你說的不見是指什么意思?”
“你先別這么激動。”聽到這,沐語蝶就已經知道蘇媛也沒去找李浮圖。
李浮圖對蘇媛的關心通過波動的聲音從手機里清晰傳了出來,就連沈嫚妮都聽得清清楚楚。
“昨晚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見了?”
李浮圖眉頭皺起。
難道倭國的余孽還沒有徹底清除干凈?莫非除了藤原刃之外東海還有藤原家族的死士?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沐語蝶苦笑道:“事實或許沒你想象的那么嚴重,你不是昨晚瞞著那丫頭從嫚妮這里搬出去了嗎?媛媛早上起來發現你離開后有些接受不了,認為是嫚妮把你趕走的,所以……”
沐語蝶頓了頓,看了神色復雜的沈嫚妮一眼,“所以她和嫚妮大吵了一架,然后哭著開車跑了出去,我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打電話也不接,她現在情緒激動,我和嫚妮擔心她會出什么事,所以不得不麻煩你,我想她不接我和嫚妮的電話,但你的電話應該不會不接的,你能幫忙勸勸那丫頭嗎?”
吵架?
離家出走?
李浮圖著實沒料到那丫頭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不過聽到那丫頭只是自己跑了出去,眉眼間的凝重之意放松了不少。
“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李浮圖頓了下,接著道:“你也讓嫚妮不要太過擔心,我會把那丫頭毫發無損的送回來,我保證。”
“謝謝。”
沐語蝶嘆了口氣,緩緩放下了手機。
“你都聽到了?”
她扭頭看向沈嫚妮。
沈嫚妮怔怔的點頭。
“既然他答應幫忙,那就肯定不會有事了。”
沐語蝶握住她的手,感慨萬千道:“你當初在街上撞到了他,是種不幸,也是種大幸啊。”
嘆息一聲,沐語蝶沒再說這個話題,“你臉上的傷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沈嫚妮苦笑著把南陽發生的事緩緩講述了一遍。
“沒想到那個施宏毅表面上挺爺們,實際里居然這么懦弱。”
沐語蝶鄙夷道。不論是非對錯,恐怕對危難關頭拋棄妻子以求自保的男人哪個女人都不會有好感。
沈嫚妮皺了皺眉,她覺得沐語蝶好像關心錯了重點。
“你不覺得他的處事手段太殘忍了嗎?”
沐語蝶一怔,隨即問道:“你是因為南陽發生的事情所以才趕他走的嗎?”
沈嫚妮沒說話,形同默認。
沐語蝶明白過來,她本以為是這段時間東海發生的事沈嫚妮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現在看來她還不知道這些,起碼不會完全清楚,要不然她就不會說李浮圖處理施宏毅的手段殘忍了。
“嫚妮,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真的。”
沐語蝶輕輕一嘆,神色復雜:“一直有人把黑暗擋在了你的世界之外,以至于你能始終保持這份良善。”
沈嫚妮聞言沉默了半餉,然后輕輕開口:“你也喜歡他,對嗎?”
沐語蝶瞳孔猛然收縮了下。
沈嫚妮神情平靜,仿佛沒有看到沐語蝶劇烈波動的眼神。“你知道嗎?他臨走時,一句抱怨都沒有,甚至把我和時幕的合約給了我。我未來的自由,竟然只是讓一個人在家里住了兩個月就輕易得到了。”
時幕?
合約?
沐語蝶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沈嫚妮恍若未覺。
“他那樣的男人,的確和毒品一樣,有的人明知有毒,卻仍然無可救藥的淪陷進去,而我不想做那樣的人。我讓他離開,與其說是為了媛媛……不如說是為了我自己。”
說到最后,沈嫚妮看向門口,輕喃道:“我不愿做那撲火的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