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像葉軒轅之前說的那般獵頭老虎當晚餐還差點葬身狼腹,但櫻花閣為李浮圖一行人準備的晚餐確實很豐盛,幾乎稱的上小型滿漢全席了,有幾道菜在外面幾乎吃不到,因為它的制作手法出自清廷,至今早已失傳。
孟璇璣親自在場作陪,席間,再度敬酒表達歉意,葉軒轅等人也知道狼群襲擊只不過是一場意外,都展現出開闊心胸,并沒有計較。
吃完飯,一行人和孟璇璣禮貌告辭,走出會館。
“今日來這櫻花閣,沒想到在生死邊緣游走了一回,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葉軒轅站在門口,回望會館大門,情不自禁感嘆了一聲。
“這櫻花閣,日后,我可不敢來了。”
一大少搖頭開口,明顯對之前在狩獵園的經歷還心有余悸。
“看你那點膽子,怎么比子矜還小。”
“湯達,你少跟我裝,你敢說你當時不怕?你當時跑路的速度,可比我還快,平時怎么沒發現你如此有運動天賦呢?指不定去參加奧運,還能為咱們國家奪個田徑冠軍回來。”
那大少也不是好對付的人,立即反唇相譏,言辭相當犀利。
“況且,你這么有膽量,當時怎么不跟著李少一起往回沖呢?”
湯達一時間被說得啞口無言,頗為尷尬。
“有什么好吵的,這事都過去了。”
羅牧開口打圓場,他們這些人都是上輩人延續下來的交情,平時就吵吵鬧鬧慣了,并不擔心會影響感情。
隨即,羅牧看向那位比他還要年輕的男人,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佩服。
世事無常,兩天前在王府井胡恒的酒吧里,他還打算替軒轅找回場子,可沒過幾天,對方居然就搖身一變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命運之叵測還真是難以預料。
不僅僅是他,李浮圖今日挺身而出,一人獨擋狼群的舉動,幾乎把葉軒轅圈子里這些大少們都給徹底征服,印象徹底改觀。
“葉少,你知道這座櫻花閣的主人,究竟什么來歷嗎?”
今日出了大風頭的某人倒是寵辱不驚,無視那些大少們的感激眼神,對葉軒轅開口問道。
葉軒轅坦誠搖頭:“這櫻桃閣開在這里已經有四五年了,就像是與世無爭一般,孟璇璣基本上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可以說是咱們京都最神秘的女人,沒幾人知道孟璇璣的來歷,不信的話,李兄你可以問子矜,她和孟璇璣很熟。”
柳子衿也搖頭,“我雖然和孟姐姐關系不錯,但是我也不知道她來自哪,只是有一點我清楚,她不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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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人。”
葉軒轅接著有點好奇道:“李兄,你怎么對孟璇璣這么感興趣?”
他記得剛才在孟璇璣的房間里,李浮圖好像也就這個問題對孟璇璣追問不舍。
“我只是覺得……”
李浮圖輕聲道:“看到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柳子衿撇了撇嘴:“恐怕不只是對她吧,估計對每個美女,你都是這種感覺吧。”
李浮圖笑道:“柳小姐,你也是個名副其實的美女,可是當時看到你,我好像沒這么說吧?”
“或許是本小姐看起來就比較聰明,所以你知道這些低級套路用在本小姐身上沒用。”
李浮圖啞然一笑。
葉軒轅忍住笑:“好了,咱們先上車吧。”
櫻花閣內。
十幾輛越野車在狩獵園里奔騰,槍聲響徹不息,一個多小時后,才漸漸安靜下來。
“小姐,那只狼王已經被擊斃,園中狼群也已經被射殺一半,今天這樣的情況,以后不會再發生。”
一男子前來復命。
孟璇璣站在窗前,背對著手下,讓人看不清表情。
“有什么發現嗎?”
“小姐,那頭狼王在被我們擊斃前,好像就已經受傷,它的脖頸處有一道細微傷口,還在出血,可以肯定是新傷,而且,有些狼在我們獵殺的時候奔跑的很緩慢,解剝它們的尸體時,我發現它們的骨骼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應該是外力導致。”
不知道為何原因,這個時候櫻花閣的安保人員不再稱孟璇璣為老板,而是叫小姐。
孟璇璣沉默不語。
“小姐,那個男人明顯說了謊,他應該和狼群正面碰撞過。”
孟璇璣轉身。
“你的意思是,他正面迎擊八十頭狼,而且毫發無損安然脫身?”
“小姐,別人或許做不到,但是他未嘗不可能。”
男子低下頭。
“畢竟……藤原家族潛伏在東海的精銳,很有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孟璇璣沉默下來。
一只雪白色的小鳥從窗口飛了進來,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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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璇璣偏過頭,把小鳥從肩膀上拿了下來,輕柔的撫摸著它的羽毛。
“好了,你下去吧。”
“是。”
男子躬身退出房間。
孟璇璣輕撫著雪白小鳥,眼神卻沒有焦距。
葉軒轅雖然當時介紹時只說了一個名字,但是她很清楚那個男人是誰。
李家次子。
提起李浮圖這個名字,京都很多人都會下意識聯想起一個女人。
孟璇璣也不例外。
但是不同的是,她對那位京都第一美人的感情沒有任何興趣,她想到的,是發生在那位宋氏女身上的一件事。
幾個月前,在這個國度風光無限的宋氏女被人打傷,只是事情被宋氏壓下,秘而不宣,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但是她卻很清楚。
而且。
她還知道出手的人是誰。
當時得知這個消息,她也曾百般不解,但是現在,她卻仿佛找到了那點靈光。
雖然確實異常荒誕,但是按照這個猜測,那所有的疑惑,一瞬間都有了通順的解釋。
想起不久前從叢林里走出來的那張若無其事的俊朗臉龐,這位蟄伏龍國隱居在這座櫻花閣內靜賞花開花落看世界風起云涌的女子莫名的笑了起來。
當時,看到李浮圖毫發無傷的出現在面前,羅牧那些人覺得像是看到了一場奇跡。
可此刻在孟璇璣眼中,那個男人的存在,好像本身就是一件奇跡。
她手掌緩緩攤開。
那只小鳥失去束縛,開始撲騰起翅膀,可是無論它如何努力,卻始終飛不起來,仿佛無形中有一股壓力,把它給死死禁錮在這方寸之地。
看著這只在她手掌上方撲騰的小鳥,那張圣潔的臉蛋漣漪蕩漾,賽過櫻花。
“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