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通過那輛黑色轎車震動的頻率,誰不知道里面正進行著什么樣的勾當。
李浮圖輕咳一聲:“崔總監,咱們走吧。”
“為什么要走?”
崔夢涵仍舊饒有意味的盯著那邊,突然出聲道:“把你的手機給我。”
李浮圖疑惑的皺眉,“你要干什么?”
“我手機沒電了,放心,我馬上就還給你。”
李浮圖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崔夢涵的再三催促下,他還是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跟我來。”
崔夢涵對他神秘一笑,同時還眨了眨眼,電力十足。
接著,她從袋子里拿出一瓶還沒打開的啤酒,起身朝那輛黑色轎車走去。
“你要干什么?!”
李浮圖趕緊跟上。
崔夢涵沒再理他,走到離黑色轎車還有幾步遠的地方,一酒瓶就砸了過去!
李浮圖一愣。
“嘭!”
酒瓶結結實實的砸在車窗上,瞬間爆炸開來,酒水四處噴發。
“操!”
車內正在干見不得人的勾當的一對野鴛鴦被驚擾,不對,應該說是被驚嚇,車門很快被推開。
“你他媽找死?”
那爺們光著上身,露出精裝的肌肉,膚色古銅,胸肌發達,對女人確實很有誘惑力,甚至他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好。
里面還有個貴婦人,同樣衣衫,雙臂護著胸口,神色有些驚慌,雖然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但是平日里應該很舍得保養,肌膚又白又嫩,而且身上那股子成熟風韻,屬于很多男人都抵御不了的類型。
崔夢涵沒理會對方的兇神惡煞,她砸出酒瓶后,就舉起了從李浮圖那里借來的手機,在車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就按下了快門。
深夜中,炫亮的閃光燈無比的刺眼。
那貴婦人俏臉瞬間慘白。
突如其然的強光刺激,剛才還摟著不知誰家的老婆玩車震的那爺們下意識瞇了瞇眼,然后迅速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他不僅沒覺得羞愧驚慌,相反,眼神驟然猙獰,甚至涌現出森冷的殺機。
他回身,朝丟在后座上的西裝上衣摸去。
李浮圖朝那邊看了眼,發現有半截槍身從西裝口袋里露了出來。
他微微瞇了瞇眼。
他第一眼就覺得這兩人應該不是夫妻。果然,敢帶著別人老婆出來偷情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當然,他也不是居委會大媽,更不是人民警察,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一腳將車門給踢關,他拽起還打算拍照的崔夢涵立馬開始跑路。
“你干嘛啊?!”
跑出廣場后,崔夢涵一把將他的手給甩開。
“我還想問你在干什么。”
李浮圖看著她道:“難道你打算改行去當私家偵探和狗仔?人家在車里又沒影響你什么,你說你為什么好端端的跑去砸人車還拍照?”
李浮圖把手機拿了過來,下意識看了一眼。
崔夢涵照相的技術或者說角度把握的不錯,把車內那對野鴛鴦的面貌都照的很清晰。
“你說人家在興頭上,被你這一嚇,保不準就會被嚇出什么問題出來。”
崔夢涵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便迅速收斂。
“那也是他活該,誰叫他做這么傷風敗俗的事情,這可是公眾場合,我看到了我就要管!”
“崔大總監,你是不是酒喝多了?你又不認識別人,別人偷情關你什么事?要管也是人民警察來管才對。”
李浮圖回頭看了眼,那輛車還停在那里,里面的人并沒有沖出來,也對,那廝還光著身子,要是這么沖出來,指不定就會上明日的頭版頭條了。
“多管閑事可不是什么好習慣,你就不怕碰到窮兇極惡的壞人,把你也抓進車里那啥了。”
“你少在這里嚇唬我。”
崔夢涵瞪了李浮圖一眼,但也意識過來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魯莽。她當時只不過酒精上頭,一時心血來潮,換作平時,她肯定不會做出這么瘋狂的舉動。
李浮圖也沒說人家有槍,把手機收了起來,“好了,酒也喝了,車也砸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崔夢涵嘴角忍不住翹了翹,接著故作痛苦之色,緩緩彎下了腰。
李浮圖皺了皺眉:“怎么了?”
崔夢涵蹲下身,揉著自己的腳腕,“剛才你抓著我跑那么急,我腳好像崴了。”
李浮圖眼角抽搐,沒想到會碰到這事,他自然也沒刻薄到去怪崔夢涵為什么要穿高跟鞋。
“那怎么辦?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李浮圖也蹲下了身。
“沒那么嚴重。”
崔夢涵抬起頭,仰視著李浮圖,“你住在哪?”
李浮圖也沒多想,下意識回答道:“王府井。”
“你那酒店應該有急救箱吧,我去抹下藥水估計就沒多大的事了。”
崔夢涵自然而然的說道。
李浮圖一愣,過了幾秒后,緩緩開口:“……你住的酒店難道沒有急救箱嗎?”
“我住在崇文,離這可比你那遠多了。”
說著,似乎是腳腕處有痛苦傳來,崔夢涵柳眉緊緊的擰起,我見猶憐。
李浮圖看了她一會,暗嘆口氣,慢慢的轉過身,半蹲在地上,背對著崔夢涵。
“你干什么?”
崔夢涵目露疑惑。
“這里可攔不到車,得走出去。”
崔夢涵咬了咬唇,然后趴上了李浮圖的背部。
李浮圖緩緩站起身。
“崔總監,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分量啊,只怕和我差不多了吧?”
此刻的情景確實有些曖昧,李浮圖不得不轉移注意力。
女人最忌諱的話題除了年紀無非就是體重,哪怕崔夢涵明知道這家伙在開玩笑,還是咬著牙一本正經的道:“你胡說!我一個月前才稱過,只有一百零二斤。”
以崔夢涵的身高以及身材,這個體重可以說是完美了。
“崔總監,你當我傻呢?你這才一百零二斤?我看一百二才差不多吧。”
“你……你放我下來!”
崔夢涵開始掙扎起來。
“崔總監,你最好安分好,要是你待會摔下去,腳腕的傷勢再加重,落個終身殘疾什么的,我可不負責。”
“李浮圖,你嘴里就沒有一點好話?”
“崔總監,我這人只不過是實誠,想什么說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李浮圖背著崔夢涵,一邊斗著嘴,一邊緩緩前行。
頭頂是漆黑如墨的夜空。
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滿城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