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離開,但是溫莎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按時回宮,肯定會引起祖母注意,到時候難免會給李浮圖招來麻煩。
“我明天再來找你。”
吃完飯,問清楚李浮圖的酒店后,溫莎就不得不和梅卡羅一起離開了。
當溫莎走后,李浮圖的歸屬權似乎才重新回到了何采薇的手中。
“這位溫莎公主好像挺喜歡你的。”
何采薇挽著李浮圖的手臂回返酒店。
“她只不過還是一個孩子而已。”
李浮圖笑了笑。
走在日不落帝國的街頭,何采薇好奇問道:“你和她又是怎么認識的?她之前在教堂,為什么要叫你……吳承恩?”
李浮圖笑著將當年的事講述了一遍。
聽完后,何采薇忍俊不禁,“你這么欺騙一個小姑娘,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小姑娘?”
李浮圖笑道:“溫莎的年紀可比你大。”
兩人說說笑笑的回到酒店,可等夜色完低沉時,李浮圖卻再度從酒店走出,獨自一人。
他來到了倫敦最重要的一座建筑前。
這一天,他帶著何采薇游覽了很多倫敦著名的景觀,卻唯獨錯過了這里。
白金宮。
英倫皇家宮殿,也是溫莎的家。
歷史上每逢歡慶或是危機時刻,這兒也是不列顛人民一處重要的集會場所。三百多年前,喬治三世獲得該府邸,并作為一處私人寢宮。此后宮殿的擴建工程持續超過了七十多年,直到維多利亞女王即位后,白金宮正式成為王宮,此后白金漢宮一直是英倫王室的府邸。
女王召見首相、大臣,接待,舉行國家慶典和宴請外賓及其他重要活動,均在此舉行。每天清晨都會進行著名的禁衛軍交接典禮,成為英倫王室文化的一大景觀。
這座宮殿經過歷代的擴建,早已不復當年的規模,它的豪華,曾經在里面待了一周的李浮圖更是深有體會。
白金宮擁有600多個廳室,收藏有許多繪畫和精美的紅木家具,藝術館大廳內專門陳列歷代王朝帝后的100多幅畫像和半身雕像,營造出濃厚的18、19世紀英倫的氛圍。宮前廣場上豎有勝利女神金像和維多利亞女王坐像,此外還辟有一座占地40英畝的御花園。
此時王宮外墻下,就有一排禁衛軍把守,可當年李浮圖都能在里面潛藏一周,更何況現在。
深沉夜色下,一道人影再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靈巧而又不可思議的翻越了三米多高的外墻。
當他再次出現,已經身處一間豪華房間里。
一名俊美男子正在看書,像是若有所覺般,緩緩抬起了頭,一道人影頓時闖入了他的視線。
他微微一愣,并沒有大聲呼喊,似乎也并不太過驚訝。
“難怪溫莎剛才找我,讓我明天幫她找個理由出宮,原來是你來了。”
他微笑著放下書本。
哈利王子。
與溫莎一母同胞。
“不過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溫莎的房間可不在這個方向。”
時隔多年再次闖進這座英倫王宮,李浮圖仍舊和當年一樣,沒有半分的緊張和忐忑。
“哈利,我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
哈利這才流露出一絲意外,隨即眼神變得古怪起來,“雖然我們英倫接受同性戀情,但是抱歉,我的取向至今都很正常。”
李浮圖笑了笑,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一個闖入者,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哈利,我也不浪費時間了,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讓溫莎去爭女王的位置?你知道的,那頂王冠的重量,她承受不起。”
“看來溫莎對你,還真是無話不說啊。”
哈利輕輕嘆息一聲。
“既然她都提起了我,那想必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還要專程闖進來問我。”
“哈利,溫莎純真,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當了女王雖然不用遠嫁,但是難以避免還是必須擔負起繁育后代的責任,你支持她去競爭女王寶座,究竟有什么目的?”
“子爵閣下,你不覺得你問這樣的問題,很是可笑嗎?”
哈利說道:“我是溫莎的哥哥,無論我做什么,都不會害她。”
“可是你也知道,她根本不適合坐那個位置。”
“沒有任何人是天生的領袖,現在不合適,并不代表未來不合適。”
哈利輕聲道,他嘴角依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但是眼神卻開始變得深沉起來。
“況且,她有必須合適的理由。你阻止不了,任何人也阻止不了。”
李浮圖皺了皺眉,此時哈利的狀態,明顯很不正常。
“子爵閣下,聽說你是一名孤兒?”
哈利笑問。
李浮圖沉默。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我和溫莎也是,甚至我們比你還要悲慘。”
“世人皆知,我的母親死于車禍,可是那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嗎?”
聞言,李浮圖眼瞳頓時重重閃爍了下。
關于戴安娜的死因,其實世界上眾說紛紜,但是英倫王室官方的說法,確實是將那場車禍定義為一場意外,甚至王室發表聲明的速度之快,就像是根本沒經過調查。
“我的祖母,看上去很慈眉善目對嗎?”
李浮圖一語不發。
這種王室密辛,他作為外人,沒法發表評價。
“為人子女,你覺得我們有責任去還自己的母親一個公道嗎?”
哈利嘴角甚至還保持著微笑。
面對他的目光,李浮圖一時間無言以對。
的確,為人子女為自己的母親,做什么事都不為過。
“我知道,你很關心溫莎,我也是。我知道,想要坐上那個位置,肯定充滿了荊棘,但是我別無他法。想要得到一個真相,一句道歉,唯有坐上那個位置。但是你可以放心,所有骯臟危險的事,我來做。”
“……王妃的事,溫莎知道嗎?”
李浮圖緩緩開口。
哈利搖頭。
“她沒必要知道。如果我沒有能力做到讓真相大白的一天,那我寧愿她永遠的將那當成一場意外。”
李浮圖暗自輕嘆。
眼前這個男子擁有尊貴無比的身份,一出身就生活在奢華的王宮里,可他在某種程度上,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