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錦上添花的人很多,但愿意雪中送炭的人很少。
換作尋常人碰到這種情況,面對二十多位窮兇極惡的刀手朝朋友撲來,敢不敢挺身而出,還真是一件很難說的事情。
這幫刀手顯然是針對葉軒轅而來,哪怕戴魯剛才發話砍死,也只不過是針對葉軒轅一個,李浮圖不是沒有明哲保身的機會,可是他卻很不識時務的站了出來。
這情景,明擺著是打算為自己的朋友兩肋插刀了。
還真是仗義啊。
氣急敗壞的戴魯這時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男人,微微一怔過后,冷笑不止。
他捂著不斷淌血的腦門,冷酷而又決然。
“都給我砍死!”
霸氣側漏。
砍一個人與兩個人,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一幫刀手眼中兇光彌漫,腳步并沒有因為李浮圖的挺身而出而有任何遲緩。
這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既然選擇動手,不會有任何仁慈。
“葉少,保護好她們。”
拋下一句,李浮圖不退反進,年輕的面容在這兇險萬分的關頭展現出一種讓人心驚的冷靜如從容,猶如一潭古井,那翻騰的森冷刀光折射到他的臉上,沒有讓他的神情出現半分波瀾。
在酒吧客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這個年輕男子單槍匹馬,一往無前的朝刀手們沖去。
對方刀斧森然,兇焰滔天。
他手無寸鐵,卻義無反顧!
哪怕戴魯,都不禁眼皮一跳。
他今晚碰到的兩個年輕人,怎么都他媽如此生猛?
莫非還真是應了那句人以類聚的老話?
“不知死活的儍逼!”
戴魯怒聲喝罵,兇焰沖天。
“給老子砍死他!”
“年輕人,好膽色!”
不可否認,雖然李浮圖的選擇非常愚蠢,但這種如今這個世道已經越來越難看到的‘傻子’,還是不由自主會讓人心生敬佩。
哪怕沖來的刀手,看向李浮圖的目光中都難以抑制的泛動起一絲欣賞。
但欣賞歸欣賞,雙方的陣營決定了他不會因為對方的膽魄而手下留情。
為了方便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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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刀片雖然不如開山刀那般充滿視覺震懾力,較為纖細,但是論殺傷力,卻不落絲毫。
在酒吧內的燈光折射下,刀片反射出森冷的白光,刺痛了不少人的眼,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狂猛暴烈的弧度,對著李浮圖的肩頭就劈了過去。
這世上沒有刀槍不入的神仙,像金鐘罩鐵布衫這類的絕學也只存在于武俠中,這一刀如果劈實,李浮圖的右肩恐怕會瞬間報廢。
“小心!”
范曦兒情不自禁的驚叫出聲,臉色蒼白,甚至心跳都瞬間停了半拍。
“小子,這年頭,講義氣也是場合的,我們現在都不拜關公了,知道原因嗎?”
“因為學關公的人,都早早的成為了烈士。”
隨著冷厲的話語,第一個沖到李浮圖面前的刀手目光凌厲如電,手起刀落。
李浮圖臨危不亂,臉上波瀾不驚,腳步捻動,欣長的身軀騰挪出一個微妙角度,與那把鋒銳森冷的刀片擦肩而過。
勢在必得的一刀落空,那刀手在一瞬間難免有些愣神。
李浮圖不再給他反應的時間,隨著前沖的勢頭,左手攬住刀手持刀手腕,身隨意動,足下踏地,整個身軀毫無保留的貼近刀手懷里。
葉軒轅眼神一亮。
這一招。
他在軍中見識過。
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因為八極拳極富殺傷力以及實戰力,所以很早就被引納入軍中,他也鉆研過,但是把握不深。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葉軒轅分明可以看出,李浮圖施展的,明顯是八極拳里貼山靠的路數,而且,極為專業,并且,效果異常驚人!
電光火石之間,李浮圖錯開刀片,不顯魁梧的勻稱身軀撞進刀手懷里。
要是單從身材上來論,刀手的身材并不比李浮圖瘦弱,并且從視覺上看還要壯上幾分,可是在兩人相撞的那一刻,刀手的瞳孔出現劇烈收縮,因為手腕吃痛,手掌不由自主的張開,手里的刀片跌落在地。
“哇”的一聲。
他大口噴出血水,猶如被疾行的火車撞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
血水順著他的飛行軌跡灑落一地,形成的視覺效果蔚為壯觀。
“啊!!”
女人特有的驚叫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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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匆忙躲避。
“砰!”
那刀手砸落在一處桌面上,杯瓶被震落,發出霹靂哐當的響聲,刀手嘴角血流不止,手捂著胸口,神色扭曲而痛苦。
戴魯神色一變。
其他的刀手齊齊回頭,看著半天沒有爬起來的同伴,攻勢難免一滯。
常年在刀口下討生活的人,眼力勁都很強。
很明顯,他們今晚遇到了硬茬。
當這些刀手目光重新聚集在李浮圖身上,神色不約而同的都變得凝重起來。
戴魯吸了口氣。
他本以為剛才揍他的小子已經夠生猛了,沒想到他的同伴居然要更加兇殘。
莫非還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隨便蹦出來兩個年輕人,都他媽這么變態?
全場鴉雀無聲。
李浮圖無視旁人震撼的目光,緩緩直起身。
“都愣著干什么?!”
戴魯神色陰沉得似乎要滴出水來,怒喝道:“都給老子上!”
一幫刀手眼神沉凝,再度揚刀,。
這一次,他們不再有任何留手。
李浮圖淡淡一笑。
下一秒,酒吧里的所有人目睹了讓他們刻骨銘心的一幕。
一個年輕人面對幾十位窮兇極惡刀手的圍攻,卻游刃有余,仿佛閑庭信步。
那翻滾的刀光,看似驚心動魄,可是卻沒有碰到那個年輕男人分毫。
這個年輕男人赤手空拳,以一己之力,攔住了數十倍于自己的刀手,讓他們無法越雷池半步。
酒吧二樓。
幾個人站在欄桿前,居高臨下目睹著這壯闊的一幕。
“胡少……”
一人偏頭,看向居于中間的那個年輕人。
“還真是力拔山兮氣蓋世啊。”
對方慢條斯理的喝了口酒,輕輕嘆息一聲,繼而笑道:“走吧,該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