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也是Rh陰性血嗎?”
蘇媛目送著那個中年大叔跟著護士走進搶救室,眼神困惑。
不僅僅是她,張欣蘭和周喬也不太明白那句‘我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我是Rh陰性血’。
還是‘我是傷者的親屬’?
“別太擔心,他的血型應該是和采薇一樣的。”
李浮圖安慰道,沒有多做解釋。
如果只是失血過多,那么問題就不算太嚴重,就算何采薇的血型再如何罕見,作為親生父親,何無愧與她的血型肯定能夠匹配。
“你沒通知蕭阿姨?”
蘇媛搖了搖頭,“我怕……”
李浮圖明白她的意思,看向重新關閉的搶救室,輕聲道:“不管怎么說,蕭阿姨是采薇的母親,采薇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有知情權,我們無權瞞著她,我來給她打電話。”
就在李浮圖走到一邊通知蕭淑的時候,韓棟同樣拿起了手機。
二十分鐘,搶救室里沒有任何動靜,可是警察卻趕到。
本來這種案子,一般也就是普通的民警受理,可是市局局長薛平貴卻親自帶隊趕到。
“韓……”
薛平貴行色匆匆,目光掃動一圈,然后立馬朝韓棟走去。
韓棟抬了抬手。
“東海大學今晚發生了一場車禍,肇事司機撞飛了一名女同學后逃逸,我要求你兩天內將肇事司機抓捕歸案,有問題沒有?”
薛平貴毫不猶豫,立即斬釘截鐵道:“沒有問題。”
“好,這幾位同學知道案發地點,你抓緊時間辦案吧。”
為官之道,必須學會揣摩上意,通過韓市長的嚴肅表情,薛平貴即使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但也已經決定將此案當作特案要案來辦。
“幾位同學,能麻煩和我們一起回東海大學一趟嗎?我們需要偵查現場。”
沒有吩咐下屬,他即刻走到張欣蘭和周喬的面前。
穿著一身莊嚴制服的薛平貴,給人的威懾力可比運動裝的韓棟要大得多,即使張欣蘭和周喬看不太懂他的肩銜代表什么級別,可通過薛平貴的氣場,也大體明白這是一個大人物,不由自主變得有些拘謹。
“你們就先回去吧,我留在這里陪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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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媛開口道。
“好、好吧。”
張欣蘭和周喬跟著一幫警察離開,薛平貴也沒自作聰明的留下來在上級面前刷存在感,也離開了醫院,顯然是打算親自督辦這場肇事逃逸案。
“韓市長,要不你先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李浮圖走到韓棟面前。
韓棟搖了搖頭:“還是等何司令出來吧。”
李浮圖沒再多勸。
“你們渴嗎?我下去買點水,就算輸血估計也還需要一段時間。”
“姚老師,我和你一起去吧。”
姚晨曦沒拒絕,和李浮圖一同下樓。
“剛才那個,是市局局長?”
幾個女孩看不懂肩銜,可不代表她不懂。
李浮圖沒避諱,“嗯”了一聲。
“那那個中年人是?”
“是東海市市長韓棟。”
李浮圖固然坦誠,可是他的回答讓姚晨曦的臉色難免變了一變。
作為白衣百姓,確實很難做到漠視權貴,更何況是東海市市長這樣的高官。
要是再進一步,那就可以稱之為國家領導人了。
“采薇不是一直和她母親相依為命嗎?還是因為你的原因?”
在港島,她見識過這個男人的手段,他一人之力,都快逼得富可敵國的許氏家破人亡,最后許世亨付出了性命的代價,才化解了這場風波。
以他的層面,認識韓市長這樣的高官,并不稀奇。
“和我無關。”
李浮圖搖了搖頭,沉默了下,開口道:“剛才進搶救室給采薇輸血的,是采薇的父親。”
“采薇的父親?!”
姚晨曦臉色難免一變,驚詫之色難以掩飾。
“采薇的父親不是早就……”
李浮圖輕聲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姚晨曦沉默下來。
走到醫院門口的便利店,李浮圖開口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在這里也幫不了什么,熬夜對身體不好,如果不放心,明天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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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晨曦下意識打算拒絕,可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她又咽了下去。
“那我先回學校了。”
李浮圖點了點頭,送她上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東海大學。”
“回去好好休息。”
隨即他關上車門。
姚晨曦坐在車里,注視著后視鏡里逐漸變遠的男人,眼神復雜,手下意識撫上小腹。
一直等出租車消失在視野里,李浮圖才轉身去便利店買了幾瓶水和一些吃的,回到搶救室的時候,蕭淑已經趕到。
蘇媛應該已經告訴了她到底發生了什么,唯一的女兒躺在搶救室里生死未卜,可這個大半生多災多難的女子卻表現得讓人動容的堅強。
甚至,在看到李浮圖回來,她還沖李浮圖點頭笑了笑。
李浮圖將袋子交給蘇媛。
“蕭阿姨,你不需要太過擔心,何叔叔已經進去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采薇就能出來了。”
“我知道。”
蕭淑點了點頭,望著搶救室大門。
“這世上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劫難也是,采薇命里既然有這一劫,躲是躲不過去的,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到底到了哪一天,這丫頭才能苦盡甘來。”
李浮圖沉默不語。
“好了,你和媛媛,以及韓市長先回去吧,我在這里守著就行。”
無論面對任何人,哪怕是韓棟這樣的高官,蕭淑都是同樣的淡然處之。
“何夫人……”
韓棟開口,想說些什么,可是缺被蕭淑打斷。
“韓市長,還是叫我蕭淑吧。”
雖然不太清楚兩人之間到底是一段怎樣的故事,可看著這張嫻靜淡雅而堅強的容顏,韓棟還是立即改了口。
“蕭女士,我是東海的主政官,發生了這種事情,我深感內疚,我已經責令……”
韓棟話還沒說完,“吱呀”一聲,搶救室的大門終于打開。
一張病床被推了出來,何無愧沒有太大的異常,走在病床旁,只是他的一只手,被何采薇緊緊的抓著。
何采薇并沒有恢復意識,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