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沖見沈安安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更加不自在了。支吾了半天才道:“沈,沈小姐,大叔說的對,你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吧,看看能不能幫你。”如果被別人看到,堂堂的杜公子,也會有面紅耳赤,不知道該說什么的畫面,一定會讓人笑掉了大牙。
見杜沖如此夠意思,沈安安立刻上前朝杜沖行了一個十分恭敬的禮,卻把杜沖嚇了一跳,連忙扶了她一把,挨近她一些,只覺得她的胳膊特別纖細。而且身上還帶著淡淡的好聞的香味。
杜沖只能蹦著身體,虛扶了她一把。“沈小姐,不必如此客氣。”
沈安安卻一把抓住了杜沖的胳膊,面帶哭腔的說道:“杜公子,這次的事情,你一定要幫幫我。而且也只能是你幫我。”
“嗯,你說說看,讓我怎么幫你?”杜沖的心跳不由慢慢加速,快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石礦上的李二少爺,就是我在瑞芝堂碰到的李二少爺,他們竟然是同一個人。”沈安安說完,又用手捶了下自己的頭說道:“哎,我怎么這么笨,怎么就沒有認出他來呢。”
杜沖見沈安安這么說,不由啞然失笑,忙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沈安安卻有些無奈的攤開手對杜沖說道:“可是我愣是沒認出來,所以才將你家二爺得罪到底了啊。”
“啊,竟然是這樣?”杜沖隨即想起,那天他們在街上看到沈安安時,自家少爺臉上出現的古怪神色。后面自家少爺更是在瑞芝堂故意將銀子不給全,愣是克扣了沈安安二兩銀子。
今天才讓他送過來。
原來是這樣?杜沖在心里想著,怪不得今天他走的時候,問李晟他要不要一起來時,李晟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還硬邦邦的說了句。“我才不去。”并且囑咐他快去快回。沒想到,他不但在沈家耽擱了老半天,竟然還吃起了酒。
想到此,杜沖也為自己的境遇有些擔憂了。
回去晚了,少爺應該不會生氣吧!
卻沒想到,原來這根本的問題竟然出在了沈安安身上。
要知道,他們家少爺最是傲嬌。大方的時候,卻比誰都大方。若是真的計較起來,卻比誰都小心眼。
“怎樣,怎樣,你會幫我的哦?”沈安安扯著杜沖的袖子,像是可憐的小狗一般,請求他。
杜沖很想張開嘴巴十分爽快的答應她,但沈安安得罪的人,卻是李晟。
但一想到李晟生氣的樣子都覺得可怕。杜沖很早就跟著李晟了,對于李晟的狗脾氣,杜沖比誰都明白。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決定毫不猶豫的幫助沈安安。便問道:“沈小姐,能和我說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我也好給你從中斡旋。”
沈安安這會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誰都能得罪,怎么偏偏得罪了這個祖宗。
還以為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交集了呢。原來做了忘恩負義事情的人,竟然是自己。
想到李晟那張妖孽的可以將人瞬間冰凍的臉,沈安安就覺得自己小命要休也。
但她一旦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卻讓她躲在家里,做縮頭烏龜,卻不是她沈安安會做的事情。
為了讓杜沖幫自己,沈安安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了。
“是這樣的,那天我去礦上給我爹送飯,被壞人盯上了,后面是他為我解的圍。當時情況危急,我直接就跑掉了。也沒看清他長什么樣。可能因為我第二次在瑞芝堂看到二少爺的時候,沒有認出他來。在李記吃飯的時候,他曾經問過我是不是認識他。但是我還是沒能認出他。于是就將他得罪啦。”
沈安安解釋完后,杜沖才恍然大悟,連忙指著她說:“原來,原來我家少爺那天救的小白眼狼是你。”
“嗷!”然而杜沖嘴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安安用腳狠狠的踩了下。
杜沖現在覺得有句話,說的十分正確。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前面還裝作十分楚楚可憐的樣子,請求他的幫助,他不過是說漏了嘴,便立刻被沈安安報復了。
“你才白眼狼呢。我是真的記不得了。我那天魂都嚇掉了,那里記得他的樣子。”
“好吧,好吧,算我說錯話了。”見沈安安這會的模樣倒不是裝出來的,杜沖忙道:“我回去后,一定會跟少爺好好解釋的。”
沈安安頓時十分的感激的看著杜沖說,“那就謝謝你了杜公子,你就是我的救命活菩薩。”
見沈安安一會又變得俏皮起來,杜沖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
“你也不要報大大希望,你知道最近他事情挺多的,也很有很多煩惱。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你。”
沈安安腦子轉了轉,立刻想到沈三郎幾天前說礦上出事的事情。
“是礦上的事情嗎?很難辦?”
杜沖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嗯,少爺急得這兩天覺都睡不好。”
“這樣啊!那得慢慢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杜沖回道:“希望吧。”
隨即朝屋里的四個人招了招手道:“那我走了,你們快回去吧,今天耽擱太久,回去后,少爺怕是要擔心了。”
“那你明天一定要給我回復哦,我在家等你。”沈安安朝杜沖遠去的背景喊了一句。
杜沖回過頭,朝沈安安用力的點了點頭,應了句:“好!”
沈安安滿腹心事的回了屋,只見家里人,都神情嚴肅的坐在那里。
看到她進門了,沈三郎朝他招了下手。“安妮子,你過來。”
這會沈三郎,曹氏還有沈安亭都坐在那里,山哥兒也被曹氏抱起來喂東西吃了,小家伙手里抓著肉,吃的滿嘴都是油。
曹氏也顧不得幫他擦干凈,而是一雙充滿疑問的眼睛,在沈安安的身上,瞄過來,瞄過去的。
看到曹氏那看人的眼神,沈安安頓時有種,被人剝光了,放在那里觀看的感覺。
沈三郎和沈安亭看向沈安安的目光,雖然沒有那么恐怖,卻也都放在她身上,似乎在等她的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