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砍不動?”寧如歌抱著劍身,就那么站著,因為手臂修長,加上他那妖孽的長相。當他用睥睨的姿勢看著王世勛,瞬間讓人有種在看劍神的感覺。
“不是,我認為你砍得了,只是你看看這些都是古樹,長這么大也不容易,咱今天一下子將其砍了,這不是破壞森林么?”
“好像也是。”寧如歌聽了王世勛的話,還挺認真的項鏈下,并且點了點頭。
就在王世勛松了口氣,以為他不會對這片樹木打主意的時候。卻沒想到,寧如歌嘴上應了。卻是話音剛落,突然就動手了。嘴里輕飄飄的說了句:“那我就點到為止吧。”
隨即便見他直接將話語變作了實實在在的行動。
就在他話音剛落地時,便見他手里突然抖出一連串的劍花,他手里的那把看似不起眼的劍,竟然會莫名的加長許多,然后劍身一旦舞動,竟然猶如一把白色的游龍一般,朝前方的樹木吞吐過去。
“簌簌,簌簌!”一連串的聲音響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寧如歌在練劍。卻沒想到,就在他突然凌空飛起,一番動作之后,整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被砍得只是下樹干的樹上。原本那些擋在他們面前的幾棵大樹的樹枝紛紛落下,猶如飄雪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落下。而且落下來的樹枝,并不是一整枝下來的,而是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可以在瞬間,將那些樹枝完全絞成了碎末一般。等寧如歌姿態飄然的落地之時,只見他身前身后都是一片片的綠色粉末般的東西落下。但偏偏半點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或者是頭頂。
而寧如歌顯然對自己的這副杰作比較滿意,就這么立在哪里,頭頂的圓月猶如染了金子一般,就這么傾瀉到寧如歌的身上,使得他看上去真如那墜落凡塵的仙士一般,仙氣十足。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醉相思。”
“好詩,好詩。可惜這會沒有酒,不過等找到那丫頭,咱們哥倆一定要痛飲一杯。”
王世勛知道表哥嘴里吟誦的是沈安安那日比賽作的詩,事后他也在家寫過,細細品味,覺得這詩寫的確實不錯。
不過這會他可沒心情吟詩作對,卻被寧如歌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不是說來找人的,他竟然砍了這么些樹,還大發詩性。見他揮手間,就殘害了好幾棵大樹,瞬間覺得玩大了。于是他不由勸道:“表哥,咱現在可以下來了么?玩這么高,會摔下壞腿的。”
寧如歌從小就愛玩劍,那輕功更是一流的,他會從樹上摔下來,這是來故意寒磣他來的吧?
“走,別廢話。”
只見寧如歌一個飛鶴低伏,手輕輕一帶,一把拎著王世勛的腰帶,將他整個人往上一提,他們兩個便一起飛了起來。
按理說,兩人都是俊男,就這么相攜而行,衣帶飄決間,還是挺養眼的。卻沒想到,王世勛這會卻是如臨大敵,一把抱住寧如歌的腰,雙目緊閉。
別看王世勛平日里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做事情十分的靠譜,彷如什么事情都不在他的話下,很有大將之風。卻不曾想,他竟然有恐高癥,讓他聽曲彈琴,或許他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但是你讓他舞刀弄棒,飛天遁地,不如殺了他。這會他就這么被寧如歌就這么提溜著,腳下虛浮,若不是他定力好,早就尿了。
但是這會他卻反身一把扯住了寧如歌。
寧如歌頓時動作受阻,兩人的身形頓時不穩。他不由大急,試圖甩掉王世勛的胳膊。
“哎,你別扯住我啊!“他的手臂是用來發力的,被這么扯著,他們怎么前行。
沒想到,王世勛抱他抱得更緊了,于是兩個人頓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直接朝地上墜落。
好在寧如歌身手不錯,武功底子了得。知道兩人沒法繼續御風飛行,只能將兩人的速度降低了,仿佛老鷹的兩只翅膀一般,一個上一個下,保持著身體平衡,慢慢往下落。
寧如歌只覺得手里提著的人,怎么越來越沉,再一看,只見王世勛的頭已經耷拉著了。
“哎,這人?怎么這么不頂事。”按照寧如歌的原計劃,他們可以飛一炷香的樣子,飛完這片森林,找不到人,他們就前往那有燈光的村落去了。不曾想,王世勛拖了自己的后腿。
將他放在柔軟的草地上,寧如歌用手拍了拍王世勛的臉。“喂,醒醒,喂!”
只見王世勛牙關緊咬,面目煞白,那里還有剛才云淡風輕的樣子。
“哈哈哈,這,他怎么這樣?”寧如歌顯然找到樂子了。眼珠子動了動,他在身上摳摸了半天,終于摸出了一枚黑色的圓圓的類似小藥丸,遠遠的聞了下,那刺鼻的味道,十分明顯。
于是寧如歌臉上的笑容更勝,含笑將這藥丸,放入了王世勛的嘴里。
半響后,受到那藥丸古怪味道的刺激,王世勛悠悠的醒轉過來。
醒來后,只見四周都是樹木,旁邊插著火把,寧如歌一身紅衣似血站在那里,顯然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驀然覺得嘴里略微發苦,而且還有股怪味道。不由王世勛皺著眉問道:“表哥,你給我吃了什么?”
寧如歌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說道:“世勛,你剛才暈過去了,我將我獨門的醒神丸給你吃了。”
醒神丸?
怎么有股怪味道?
王世勛將信將疑,不過想到自己醒來,確實是寧如歌的功勞。便咀嚼了兩下,然后咽下去了。
站在他近處的寧如歌,清晰的看到了王世勛嘴里的吞咽動作,頓時哈哈大笑。
“表哥,你笑什么?我暈倒了,很好笑嗎?”
“不好笑,不過,你剛才吃下去的東西,是我從身上摳出來的。”
“呃!”
王世勛一口吐了出來,伸手指著寧如歌
就在兩人糾結著怎么找得到沈安安時,突然聽到了前方傳來類似虎嘯聲。
兩人頓時精神一震,同時看向前方。“那邊有動靜。”
“走,去看看。””寧如歌這次沒有在半空中飛行,卻是在地面上,健步如飛,拉著王世勛快速前行。他手里的長劍,本來就是寶劍,削鐵如泥。
寧如歌稍微一運功,那些木頭就如豆腐塊一般,任由他切砍,只見兩人前行的身后,樹木已經倒下一大片。
但是這會王世勛已經無力勸解寧如歌了,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灌注在他的腿上,只有加速度才能盡快找到人。
就在他們不斷前行的過程中,不但再次聽到了虎嘯聲,甚至還聽到了人的腳步聲,以及說話的聲音。
“前面有人。”王世勛的精神振奮了許多,雖然大多數時間他是被動的被寧如歌拖著走,后背心已經全部汗濕,這會卻顯得很是興奮。
因為他們目測的這個方向,還有其他人找過來。說不定就是李晟或者宋鏖他們的人。如果能在他們前面找到沈安安,那該是件多么刺激的事情。
寧如歌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因此動作越發的快了。不過他這樣一來,也累得不輕。后面直接不砍樹了,只是選擇在樹的縫隙間不斷穿行而過。
“噗嗤,噗嗤。”
“嗷嗷嗷!”
越來越近了。
終于他們看到前面的兩道修長的背影,以及一只花斑幼虎崽。
“喂,兄弟,那個道上的。”杜沖按捺不住,出聲問話了。
“路過!”王世勛隨便胡謅一句,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他不可能就這么跟人說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認出來了,他也不會說。
不看到沈安安他是不會說出自己今天是來干什么的。
“少爺?”
“繼續趕路。”這邊李晟也加快了步伐,也帶著杜沖一起往前走。
他們要比寧如歌他們稍微好一些,畢竟前面有小66開路,他們時跟著小66后面走。而寧如歌他們一邊走,還有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看看四處有沒有藏著人。
就這樣他們急行軍,行了將近一個多時辰,速度終于慢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小66,也停下來了。
只見它突然走到一棵大樹下,就不走了。而且還蹲在樹下面,嘴里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嗚咽之聲。
“6子,怎么了?”杜沖四周看了一下,只見這里別說半人高的草叢了。連一簇草都沒有,按理說這丫頭,躲在草叢中啊,怎么沒人?
李晟也覺得十分奇怪,四周看了下,隨即視線便落在一株新折的松枝上了。
他低頭將那松枝拿在手里,正在思考著,便見前方一紅衣男子,突然凌空而起。
猛然,李晟也覺得有些不對,頭一抬,依稀的看到一只女人的小腳。
于是他猛提一口氣,雙腳踏在樹干上,就這么上起了樹。
這邊杜沖和王世勛,兩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聽到寧如歌大聲叫道:“丫頭,我來救你了。”
李晟這時畢竟距離近,已經上到樹上了,低頭一看,便看到了,這會正睡的很熟的沈安安。
“安安!”看到睡在樹上的沈安安,李晟心里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想生氣,卻又氣不起來。
只見她整個人就如小蝦米一般的蜷縮著,腳下以及身后都有樹枝被綁了起來,她人是坐在樹杈上的,身體靠在一根樹枝后面,她的胳膊則是抱著樹干睡的。
腳下分別踏著兩根樹枝,這樣她就掉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