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著時,沈安安心道,明日她一定要沖個熱水袋,不然她要受不了。這被子實在太冷了,雖是新被子,可是被子還是有些硬,也不是特別的暖和,她足足壓了兩床被子,這被子少說也得有十幾斤,壓在她單薄的小身子板上,不知道她夜里會不會被壓的做噩夢。
還有這里也沒有熱水袋,她還需要找可以代替熱水袋的東西。
哎,算了,明天再說吧。
明天就得去寧府看那些師傅們做的怎樣了,另外她準備和寧知府商量婦幼局選址的問題。想必這兩日寧知府也在找合適的地址。
加上沈安安明天還得去找下李二爺,她的時間更緊張了。
今日她去了畫室看到了劉如海夫婦,又在那里吃了頓午飯。畫室因為經常沒人,生意不大好,好幾個顧客,因為看不到沈安安人,直接取消訂單了。
沈安安便跟劉如海夫婦說,讓他們下次看到那個顧客一定得跟人打個招呼,就說畫室在擴招。以后重新開張了,一定會給他優惠等等。
劉夫人則道:“你這丫頭,就那么小的胃口,卻偏偏想吃下一只大象,所以很多事情還得慢慢來。”“你說你在找人做那個縫紉機什么的,能做的出來嗎?要是做出來了,干媽和你干爹以后的衣服就放你那做了。”
沈安安忙道:“干爹和干媽的衣服,我這個做女兒的包了。”
“不用,那里要你花錢呢。那又不是你自個兒開的,那能都要你墊錢。”
走的時候,劉夫人問了沈安安和李晟的事情,沈安安不由不好意思的說,要是確定何時成親一定會叫上他們。
劉夫人不由喜道:“看樣子,咱們得給干女兒準備一份厚禮了。”
劉如海也點了點頭說:“那是肯定的,必須是厚禮。”
沈安安出了劉家,然后去了瑞芝堂,沒想到宋鰲不在那里,其他人更是不知道沈安亭他們的事情,沈安安便只能作罷,然后回去了。
看到房間里的燈滅了,李晟不由放下手里的書。視線轉過去半響,又有些心虛的將視線拉回。
手在桌子角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敲到第二十下的時候,李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本想他今晚準備就在這書房將就一晚上,可是昨晚的感覺太美好,抱著那么香軟的身子入睡,著實是件很美的事情。
自己睡,就是冷冰冰的床,被子死沉死沉的,李晟很不喜歡。
要是能抱著沈安安睡,李晟覺得就算不用蓋被子他也不會冷。
腳步本來朝外面挪了出去,想到早上沈安安起床后,看著自己時的懷疑神色,他的腳步又頓了頓。
他又覺得今晚不應該過去,反正還有三日他們就成親了,名正言順。萬一被小妮子發現了,肯定會嘲笑自己的。
但是他轉念一想,沈安安都答應住家里了,兩人現在不就是夫妻了么?而且明日他會送她回去,在結婚前他們估計見不到面了。
于是,李晟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推門出去,外面靜悄悄的,丫鬟房里的燈早就滅了。
青子睡在最外面的門房那邊,萬一外面有什么動靜,他都會知道。
不過他輕功很好,腳步很輕,李晟有些做賊心虛的摸到了他們以后的睡房,目前還是被沈安安霸占了。
甚至于沈安安都沒有想過,她一個小丫頭睡這么大的床,正常嗎?
李晟作為男主人,都沒有單獨的睡房,這不是他們兩人一起睡的,還能有誰?
伸手去推門,半天沒有推動。李晟又用力推了下,門半天沒動。他這才發現門在里面被堵上了。
李晟不由一陣苦笑,心道,這丫頭,真的防著自己的。
難道昨晚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李晟的臉上有些黑沉,更是有些發燒。他沒有想到的是,沈安安竟然如此精靈古怪,竟然想著在家里防著他了。
看看他今日怎么收拾她。
沈安安越是這樣,李晟越是有一種想要征服她的心里,他四處看了看,抬頭看到頭頂上的那扇窗戶。這扇窗戶是用來通風的,因為屋子里有暖爐,里面放著木炭得保持屋內充分的通氣。
這樣一來,就給李晟一個絕好的機會了。
臭丫頭,以為一個小小的一扇門,就能擋住他?
李晟想到等會又可以和沈安安同床共枕,嘴角不由浮出一絲笑意。
“蹬!”一道清脆的聲響,從房間里響了起來,只見一道高大的黑影,朝沈安安的床邊靠近。
那道黑影半天沒動,為的就是怕床上的人感覺到。
沒想到,床上的人兒半天沒有動靜,甚至于還傳來輕微的呼吸聲,于是某人輕輕的將被子掀開一角,直接鉆了進去。
鉆進去后,才發現沈安安冷的瑟瑟發抖,甚至于整個人都躲在被子里。
這樣不得被悶死?
李晟一陣心疼,忙將她拉到自己懷里。
唉,這腳是冰鐵嗎?這么冷。
李晟忙將她冰的跟冰棍一般冷的小腳,夾在自己的兩腿中間。
再將她的小身子緊緊包在懷里,卻發覺她微微的往自己的身上靠了靠。
李晟心里一暖,更是將她裹緊了些。
討厭啊,怎么又做了這個夢,這副身子怎么這么熱。
不過抱著睡覺真的很舒服。于是沈安安就這么靠了過去,原本冷的牙齒直打顫的她,立刻覺得自己像是泡在了溫泉中一般。
第二日一早起床,沈安安覺得自己身子骨都是軟的,微微晃動了下胳膊,那叫一個酸。
地上?
她起床后,第一個反應就是看門后的木棍和地上灑的石灰粉。
安然無恙。
奇怪了,那場景難道真的是我做的一個夢?
她心里很是不解,于是仔細的看著房間里的一切,隨即她細心的在地上發現了一些灰塵。
這個房間三娘每日都打掃,而且他們是剛搬進來,理應沒有這樣的灰塵才是。
抬頭一看,沈安安立刻看到了,那縫隙似乎變大了些的窗戶。
想到自己昨晚差點凍僵,某人恰好給了自己溫暖,她心里有點甜甜的,隨即道:“每日讓他睡外面好像確實委屈了他,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