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家弄得一身濕,將魚竿原封不動的送回,沈安安也不在藏私,頓時將釣魚的知識傾囊相授。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鐵頭的那個少爺,簡單的以為,只要將魚餌裝到魚鉤上,將魚竿放入水中,立刻就能釣到大魚,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反正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沈安安因為這點小事情,能交到一個不錯的朋友,才是最為值得的。
鐵頭得到沈安安的錦囊秘籍后,喜滋滋的走了。
一會后,沒想到鐵頭沒有再過來,而是白杰來了。
白杰的模樣和說話方式,就和鐵頭完全是兩種風格。鐵頭的風格是簡答粗暴,其實簡單的人,比較好對付點。
相反的沈安安認為,相對于,白杰的文質彬彬和斯文有禮,外加一點點強勢,這樣的人,才是難對付的。看到他來了,沈安安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想看看這對主仆,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所謂少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看著有點神秘莫測的樣子,而且剛才鐵頭也說了,他家少爺的水上飛的本事,比他高多了。想來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但是一個大男人坐在白色紗幔的轎子里,算是咋回事?喜歡白色?還是很故意搞神秘。還是想要曲高和寡,弄得和別人不一樣的。
沈安安前面沒有看到白司寰的容貌,但是聽到他的聲音,從他做事風格看,應該是一個性格脾氣有些古怪的男人。
不過沈安安身邊從來不缺這樣的男人,她也沒覺得這個所謂的少爺是個多么難搞的主。從他命令鐵頭來弄清楚這個釣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知道鐵頭來找他們會遇到一些阻力,還硬是要求他過來。
看得出,他也是個目的性很強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對她們的一次試探。
沈安安反正也給出自己的態度了,并不是只會做老好人,咱姐們也是有脾氣的。
一張一弛,一緊一松,也能看出她們的態度。
看到那少爺派了白杰過來,沈安安便覺得自己的目的也許能達到一半了。
見到白杰,沈安安不驚不喜,態度自然也是不冷不熱,因為她心里的那股氣還沒有消掉呢。
她倒想看看這個白杰怎么說?
“沈小姐,白某今日對不住了,賢弟有些莽撞,沖撞了兩位。白某托個大,自稱為哥哥,在此給小妹道歉了。”
沈安安見白杰如此謙遜,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白杰都比她爸爸大了吧,今日自稱為哥哥,也是好笑。
“我自己有個哥哥,并不缺哥哥,所以你這個人情,我在此領了。只是我有些不解,你何錯之有啊,為何要跟我道歉。”
沈安安不兇也不鬧,就這么像小孩開玩笑似的回了白杰一句話,卻將他剛才的低姿態,全部給反擊回去。
“咳咳,是這樣的。”于是白杰便將今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沈安安聽了。
“鐵頭他其實沒有壞心,只是關心我家少爺,所以才遷怒于你們讓你們受驚了。前面少爺也罰他了,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將此事化干戈為玉帛。”
說完,他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連忙補充了一句說:“至于你說的那個事情,我家少爺說可以考慮。”
見他們答應了,沈安安不禁也松了口氣,微微一笑,看著白杰說:“如果你家少爺不嫌棄的話,讓他坐過來吧,等會我會做些菜招待客人,權當咱們達成共識好了。”
白杰一聽個,臉上立刻帶上了笑容,這丫頭果真不大好說話,不過現在她同意了。
白杰心里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原來白司寰的原話是這樣的。“白叔,那丫頭在做吃的吧?”
白杰聽了,心里不由一陣冷汗,不知道主子心里又有了什么新主意。要知道他們家少爺脾氣好的時候,比任何人都好。可是他一旦要求什么,達不到,那就自己想辦法,看看怎么樣才能過關吧。
“好像是的。”白杰默默的手對手,心里在碎碎念,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等會我要去吃飯,你去安排下吧。”說的好像這是自家的小廚房一般如此輕松。
這下可是苦了白杰。
白杰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哎,這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白司寰說完,就坐在榻上,安靜的畫畫了。
微風輕輕吹拂,眼前的紗幔,在那紗幔的掩映下,看到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精致的女孩子,在那里忙忙碌碌,從她手里出來的東西,都特別的香。而且她做的每樣事情,似乎都很有趣。
白司寰覺得自己這次似乎是來對了。
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怎樣的?
白司寰一邊安靜作畫,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偶爾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飄過來,讓他有種想要大快朵頤的感覺。
于是他的筆下,多了一池的荷塘月色。
中間多了一抹淡淡的窈窕的身影,白司寰覺得這是自己近期以來畫的最好的一幅畫了。
這邊兩人卻是大眼瞪小眼的,鐵頭更是忍不住朝白杰擠眉弄眼的,似乎再說:“哈哈哈,這次終于輪到你老哥,去碰鐵板了。”
臨走時,鐵頭還用力拍了拍白杰的肩膀說:“白叔,看你的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白杰直接伸手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拂掉。“放心,我再怎樣,不會被少爺踢屁股,也不會被人逼的下水。”
鐵頭的臉當時就綠了,原本還有點沾沾自喜的,想到白杰說的話,他頓時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了。
“哼,就你能。”
事實證明,白杰做事比鐵頭靠譜許多,最起碼,他沒有被沈安安明確的拒絕,而且還成功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一會后,沈安安終于如愿看到那個神秘男人的真實面目,好一個如玉公子。長得是濃眉秀目,相貌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別的男人只能說是帥氣,英武。但是這個男人可以擔當得起,美麗,妖嬈或者說,更像是一副十分自然的山水畫。
這樣的男人,誰要是嫁了,估計每天不吃飯不睡覺,看著就飽了吧。
繞是沈安安身邊不乏美男子,可是在看到白司寰的那一刻,心里還是有幾分震驚的。
不過她的注意力,沒在吃人的相貌上糾結多久,視線就放在他的畫作上了。
不得不承認,白司寰很擅長作畫,但是他的畫,在沈安安這樣的人眼里,似乎少了些味道。
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她忍不住想要說話了。
白司寰在看到沈安安容貌的那一刻,才覺得自己以前畫的女子都是糞土。像她這樣有靈氣的女子才適合在他的畫作之中。
只是當他想要將她畫到自己的畫里時,竟是怎么覺得都不大合適。
于是他便撐著頭,在那里發呆,看似在看沈安安做菜,看楚麟釣魚,其實他的心,已經神游天外去了。
看他的樣子,沈安安便知道他在煩惱什么了。
將酸菜湯熬的再濃一些,將魚片切的飛薄。然后再調醬汁,再準備其他的菜。
鍋上燉著又香又濃的酸湯,光是聞著味,那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這位小哥哥,在想什么呢,喜歡這里嗎?”
“嗯,這個地方確實不錯。雖然簡陋,卻能和大自然融為一體,不愧是一種很不錯的體驗。”
“非也,非也。我看這位小哥哥,有些言不由衷。”
白杰站在一旁,聽到沈安安叫自家少主為小哥哥,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他可是知道他們家少主,最討厭別人叫他哥哥。大概是被家里的那個小魔女給氣出來的吧。
“說說,我是怎么言不由衷了?”
“華而不實啊,你眼前看著的是冬景。湖光山色,大好的一片河山。如此的好風景不去畫,卻偏偏要畫什么荷塘月色。乍然一看確實挺美的。不過卻讓人覺得少了些什么。”
“那少了些什么?”白司寰饒有興趣的看著沈安安問,好像真的在勤學好問一般。
“靈氣啊,好比這條肥美的魚沒有了眼睛。又好比這一汪清湖中,變得干巴巴的,突然沒有水了。或者說只有一點點的水,你覺得這樣的風景會美嗎?”沈安安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哪根筋錯了,明知道這個人十分難對付,還有可能會惱羞成怒,不過見他畫成這樣,還是忍不住要吐槽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不要了。”說話間便見白司寰突然將面前的紙拿起來,就這么一下子撕成了兩半。
沈安安見他真的撕掉自己畫的東西,反而有些吃不準了。本來就是想逗逗他,看看他有什么反應。然后再判斷這個人的心性。
但是現在看來,他是看穿自己的心思,所以反而順水推舟。那這樣一來,所有的問題豈不是都推到她身上來了。
“哈哈哈,小哥哥真有意思,我就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你還當真。”
沒想到,某人剎那間,突然靠近了沈安安,那張帥到無匹的臉也逼近自己的臉幾分。
可是等沈安安看向他時,只見他還是坐在那里的,而自己的身體卻被他拖了過來。而且還是傾向他的姿勢,這是何種神操作,沈安安瞬間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