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下樓的時候,理所當然的看到杜沖了,因為他就在樓下杵在那里。這么大的一個人站那里沒看到才叫怪了。
介于某人的威懾力,杜沖看到他,乖乖的站在那里,朝他打起了招呼。杜沖想讓自己變得輕松點,可是面對李晟的時候,手心處無意識的握緊了下。少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嗎?”
“暫時沒有。”李晟簡單干脆的回答著。
“哦!”杜沖嘴里哦了一聲,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也沒有再問其他,就這么看著李晟消失在自己眼前。
看著李晟離開的背影,杜沖心里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少爺對他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兩人見面還是一樣的打招呼,可是他心里就是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他們之間消失了。
他想了好久都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難道說是他變了,還是少爺變了?還是他們都變了?
“在想什么呢,想的如此出神?”正想著事情,肩膀上被人拍了下,抬頭一看,見是沈安安。
她看著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臉上紅撲撲的,面色真好看。
杜沖在心里糾結了半天,最后和自己作斗爭失敗,只能一臉懊惱的跟沈安安攤牌。“安安,我剛才好像好心辦錯事了。”
“怎么了?剛才發生什么事情了?”今日徐老他們來的時間有點長,前后在府上差不多待了有兩三個小時的樣子,如果這期間發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她確實是還來不及知道。
“我剛才好像把歡兒得罪了。她走的時候,好像挺生氣的。”
“歡兒姐,她來了?”沈安安不由微微皺了下眉,看了杜沖一眼說:“你啊你,看看你做的事情。”
杜沖不有一臉我有錯嗎?我這不是為了她好的神情。“少爺在家,我不敢讓她來找你。”
沈安安聽了,不由狠狠朝他瞪了眼說:“你啊,這腦子真是沒得救了。”
說完,她又很忒不成鋼的看了杜沖一眼說:“你要是這樣對我,我也恨死你了。你不知道歡兒姐最在意別人怎么看她的么?你若是拿不定主意,就派人來偷偷告訴我,我會出面解決的,好了,你現在算是將人徹底得罪了。”
原本心里還存在一絲絲希望的杜沖,頓時傻了眼。不明白沈安安話里的意思。“都是朋友,她應該不會這么計較吧。”
“呵呵呵,你可是小看了女人小心眼的本事,今天這件事情啊,值得人家記一輩子的。我勸你以后不要再去歡兒姐面前晃了,否則情況更加糟糕。”
沈安安畢竟是女人,對于歡兒這樣的女人,她可是比杜沖看得清楚的多。她們表面上風光無限,其實內心脆弱的很,最忌諱別人看她們時,用有色眼鏡看待。
若是外人她們最多一笑了之,可是杜沖卻是和歡兒有過幾面之緣的,還聽說他們的關系一度走的很近。
現在看來,還不如不認識比較好呢。
見沈安安吩咐丫鬟們準備禮物,等會她要去見歡兒。杜沖想將功補過,忙提議道:“要不我陪你去?”
卻被沈安安干脆的拒絕了。“不用了,你就給我好生在家待著吧,萬一有什么事情,你也好看著點。”
“沒什么事的,家里安靜的很。”
沈安安不由瞥了他一眼,眼里帶著幾分責備之意。“你去只會是越去越亂。”
“夫人要不帶我去吧,我去絕對不給你添亂。”三娘見沈安安在說杜沖,在一旁樂得看熱鬧。
“好啊,你最近今日天天在家悶著,也該出去走走了。”
三娘聽了,頓時喜笑顏開,嘴里連忙說著,夫人最好了,之類的云云,說完,還、不忘朝杜沖做了個鬼臉。
留下杜沖愣在那里,半天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那里將人得罪了。搞得他好像做了什么大奸大惡之事一般。
沈安安想著去看歡兒,怎么著也得帶點禮物,于是讓下人打點了些東西,什么人參,燕窩都帶了點。她還特意帶了點芳兮做的棗泥糕。
這世上就就沒有那個女子能抵擋得住美食的誘惑。想到最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將她今日調的酒也給帶上。
不過等沈安安去房里拿酒時,才發現這里被人清理過了,而且好像還少了一些什么?
這些都是半成品,真正的成品,她幸好沒有就這么放在這里。
想到鯉魚躍龍門,以及那些一夜之間多出來的店鋪。
沈安安心里泛著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犯我,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既然你們那么喜歡偷人家的東西,那就來偷好了。
沈安安想了想,于是重新調制了一份,故意放出話說,這是她最新的酒方,千萬給放好了。吩咐完身邊的丫鬟們后,她就帶著三娘出了門。
等沈安安前腳沒出去多久,后面就有一個小丫鬟,偷偷的溜進了她前面調酒的那個房間。
沈安安早就在一旁安排了芳兮留意著這邊的動向。
看到一個穿著粉色衫子的丫鬟,飛快的進了那個房間,然后又出去了。
芳兮將人記住了。進去看了下,果然看到東西被人動過手腳了。
就是那杯子上的刻痕,少了一些。
說明有人偷了一些酒走了。
芳兮心里暗道:夫人果然聰明,這個她都算到了。
沈安安帶著禮物去瀟湘樓的時候,媽媽和歡兒正在接待貴客,沈安安聽了,也不急在一旁等著。
看著樓里一片喜氣的樣子,只怕是這兩日她們生意火爆。
沈安安安心的坐在那里喝茶,三娘卻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臉上的神情有些奇怪,看到那些男的摟著那些女人,嘴里說著輕浮的話語,羞的臉也紅了。
忍不住說道:“夫人,這地方烏煙瘴氣的,咱們以后還是少來為好。”
沈安安知道她看不習慣,便道:“你不要看不起這個,這世上逢場作戲的人多,來真的少。大家不過是你騙我,我騙你罷了。在我們眼里是有傷風化,在那些無家可歸,或是有難言之隱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個職業,一種謀生的手段而已。”
“還是謀生的手段,可是這不就是陪男人喝酒取樂嗎?”
“是啊,可是為何有人可以做花魁,有人卻只能做男人的陪襯呢?你可以同流合污,也可以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