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要等到雙方充滿了火/藥味,不知道過招多少次了,才能見面把事情說出來,到那時候,大家都傷筋動骨,甚至早已經傷了和氣,那還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話呢?
這一系列的假設,都說明了何念念這個貴人之說實至名歸,因為她的出現避免了上面一切的可能和假設。
對于認何念念做孫女,白興德再次覺得二弟真是走大運了。
白興盛也覺得,自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可以有何念念這么好的一個孫女。
“知道了貴人是念念,她還說這中間有誤會,因為我的母親和白仁博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我才決定來這里,想問清楚當年的事。”易鵬飛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一模一樣?你母親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白興盛狐疑的皺眉,他沒聽說老大媳婦有雙胞胎姐妹的事啊。
“我母親叫易小蓮,鄔山縣桐山村的人。”
“叫什么?”他的話剛說完,白興盛猛地站了起來,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易鵬飛,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白興德也緊皺著眉頭,臉色變得難看。
馮宇依舊靠著沙發不言不語,而何念念看二位爺爺的反應,想到一種可能,“白爺爺,不會白大伯的妻子也叫易小蓮吧?”
“怎么可能?”易鵬飛覺得很荒謬,長得像就算了,總不能名字還一樣吧?
可是白興盛面色沉重的點頭,“確實叫易小蓮,是你易奶奶遠方的侄女。”
“雙胞胎?可是雙胞胎也不應該叫一樣的名字啊?”何念念也不淡定了,怎么會是這樣。
“據我所知,易小蓮家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并沒有雙胞胎姐妹。”白興盛的話打破了何念念他們二人的想法。
“你確定自己的母親叫這個名字嗎?”白興盛還是覺得不可能,其中有一個在說謊,而他在情感和理智上都偏向老大媳婦。
易鵬飛有些艱難的搖頭,“我母親不會騙我的,我看過她的證件,確實是這個名字,這個地址。”
可是怎么解釋自己的母親居然和別人同名同姓還長得一樣,到底誰才是真的易小蓮。
現在何念念也不知道說什么,事情有些脫離了自己的猜測了,原以為是雙胞胎,現在看來有一個人冒用了對方的名字。
易鵬飛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他看向師父,內心還是覺得自己的母親沒有說謊,現在需要有人能支持他。
馮宇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說什么,易鵬飛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不過還是堅信母親是被辜負的那一個。
事情到了這一步,白家兩位老人再問也沒用,只能等白仁博夫妻倆回來了。白興盛打算回去后也問問妻子易彤,是不是知道易小蓮家的事。
雖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截止了,但是二老很喜歡易鵬飛,尤其是白興盛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孫子了,越看他越滿意。
小伙子不但對母親有孝心,還有上進心,不是偷奸耍滑之輩,還有一個了不起的師父,跟何念念關系也好。
“小飛,不管當初的事情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只要你是仁博的孩子,爺爺都會讓你認祖歸宗。”白興盛直接給出了自己的決定。
易鵬飛愣了一下,沒想到老人居然要認他,難道他不擔心嗎?
白興德看了二弟一眼,覺得他感情用事,現在白家正是關鍵時刻,如果最后是老大的錯誤,這個事要從長計議才行。
“謝謝您,不過我來并不是來認親的,我只想讓我的母親消除執念。”易鵬飛拒絕了老人的提議,哪怕他心里非常愿意,也不想給他們帶來麻煩。
“這事不急。”白興德打斷了要說話的二弟,“事情還沒有定論,等有了結果再談后續的事,晚飯差不多好了,咱們先下去吃飯吧。”
白興盛看了大哥一眼,不是很愿意,不過也明白大哥這么說的意思,白家畢竟不是只有他們兩家,如果真的要認小飛,確實要想一想該怎么辦了。
“對,已經很晚了,咱們先下去吃飯,都餓了吧,還有念念。”易鵬飛的事情告一段落,白興盛開始說起何念念的事。
他歉意的看著小姑娘,“都是白爺爺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何念念搖了搖頭,“白爺爺,沒什么受不受委屈的,我跟白水瑤本來就不對付,而且她有一點說的沒錯,那是她的家,她有權利不歡迎我。”
雖然何念念是微笑著說出這些話的,但是她不可能當沒發生一樣,心里還是會在意,不過白水瑤做的沒錯,那是她的家,她想怎么樣都可以。
白興盛嘆了口氣,知道孫女的做法還是傷了何念念,他不能說孩子怎么樣,畢竟是他們大人沒教育好。
“行了,回去好好管教一下,念念就在我這住下了,在你那和在我這有什么不一樣嗎?”白興德拍了二弟肩膀一下,不想看他這么感性的樣子,就是他這么感情用事,才讓家里變成這個樣子,白水瑤就是被慣壞的。
易鵬飛聽著幾人的談話,大概了解,貌似跟自己一個父親的白水瑤不喜歡念念,還把人趕了出去,雖然有自己作法的原因在里面,但是她要是不討厭念念,也不會被放大自己的陰暗面。
不過他打算今晚回去就把陣法撤了,知道貴人是自己喜歡的女孩,他更不可能在繼續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爸,二叔,飯好了,要不要開飯?”
“對了,爸,大嫂突然回來了說是有事找您和二叔。”白仁旭一人站在門口,小侄子圍著自己的母親轉悠,并沒有跟著上來。
“走吧,下去吧。”作為老大的白興德發話了。
因為要等何念念過來,所以他們家還沒吃晚飯,飯桌上,何念念見到了白奶奶,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雖然退休了仍然在婦聯幫忙,白仁旭的妻子跟兩個孩子,還有白建宇的母親,也就是白仁國的妻子,一名大學老師,從穿衣打扮就可以看出對方是高級知識分子。
對于何念念,她們是好奇多于個人喜好,畢竟這個女孩她們早就聽說,但是沒見過面,不像二叔那邊聯系的多。
她們知道二叔認了個孫女,還寶貝的不得了,讓白水瑤非常有意見,今日一見,何念念給他們的感覺很舒服,眉眼中帶著親和力,她們是比較喜歡的。
白家老大的孩子成親較晚,這也是為什么老大白仁國的孩子才初三,而白仁博的孩子卻在上大學,老二白仁旭結婚也不早,現在最大的孩子剛上初二,小個的還在讀小學。
小孩子們對于新到來的大哥哥大姐姐充滿了好奇,不時的偷偷看看何念念與易鵬飛,想要親近,又不好意思。
總的來說,在白大爺爺家,何念念覺得很自在,晚飯吃的也很開心,不過吃了飯之后,易鵬飛要回去了,他不放心母親一個人在家里。
白興盛則提出將易鵬飛的母親接過來。
易鵬飛苦笑了一聲,“我母親情況有些特殊,并不能離開那棟小樓。”
“可是壩上區的治安不是很好,不如我在別的地方幫你們在重新租個房子。”對于城中村的那個地方,經歷過的白仁旭最有發言權。
他以為易鵬飛在沒弄清楚之前不想來白家。
“不是的,白,白二叔。”易鵬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喊出了二叔這個稱呼,“我的母親因為同生符才能得以繼續生存,但是我那個時候的能力有限,害的她只能在那個房間。
好在我遇到了師父,只要幫母親消除執念,就能讓她走出來,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這樣嗎?幾人聽了他的解釋,才了然,對于道門覺得更加神奇,連已死之人都能復活。
不愧為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技藝,可惜這門手藝,不是誰都能學的,人家是要挑資質的。
說到壩上區,白仁旭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記得那個地區本來打算拆遷作為第二經濟中心的,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不了了之了。”
易鵬飛神色躲閃的看向一邊。
“我說,不會真跟你小子有關系吧,兩年前就有這個規劃了,沒想到年后突然就改變計劃了。”白仁旭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就說呢,怎么計劃突然就改了。
“年前我的母親出事,我用了同生符,誰知道她離不開房間,我買好的房子也不能給她住,更不能讓人把房子拆了。”于是他就想辦法把這個市里的規劃給攪黃了,沒想到白二叔能想到是他做的。
“哈哈,你小子,厲害。”白仁旭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欣賞他,“不要覺得歉意,市里的計劃絕對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改變的,每個計劃都存在不足,只不過你小子的手段將這個不足放大,讓他們放棄了。”
何念念看著易鵬飛想問下那個房東的事,從她了解的易鵬飛來看,對方絕對不是那種有錢不給房租的人。
“念念,你是不是要問那個房東,我為什么要欠房租是嗎?”易鵬飛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想法。
何念念點頭,確實想知道為什么。
易鵬飛微垂著眼眸,嘴角扯出一抹無奈加苦澀的笑,“你是不是以為我有什么苦衷,其實,我是故意的,因為房東說有了錢就會將房子拆掉重建。如果她要賣掉,我還可以買過來,實際上那是她的丈夫留下來的,她根本不會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