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血跡,已經干了。
陸眠用指腹擦拭干凈,才不緊不慢地說,“只是想謝謝你而已,如果不是你及時送我來醫院,我可能就死翹翹了。那個變態要是知道我死翹翹,一定會特別開心。”
她抬起頭,一字一句,“我不想讓他開心。”
凌遇深已經轉身,“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
陸眠再次叫住了他。
他頓住腳步,沒有轉過身來,更沒有回頭。
陸眠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許是心里堵吧,便直接道,“你跟那個相親對象,了解得怎么樣了?”
“短時間內,一定了解不全面吧?”
“與其舍近求遠花時間去了解別人,不如選我啊。”陸眠掰著手指頭,“反正我們彼此了解,省了了解的過程和時間。直奔主題不好么?”
凌遇深邁步離開。
他走得毫不猶豫,背影一如既往的冷漠。
陸眠沒有去追,不是不想,而是知道,追出去結果也是一樣。
正如她所說,他們彼此了解,雖然不敢說百分之百了解他,但他此刻的離開,表示什么,陸眠知道。
他待人溫和有禮,實則是疏離,以禮貌的態度,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無形之中,他建立起了一道結界,旁人無法跨越,他也不會主動出來。
護士很快就進來,看到陸眠的手,頓時就生氣地道,“你怎么不好好躺在床上輸液?”
“哦。”陸眠轉身回去躺下,沖護士眨了眨眼,“我躺好了。”
護士:“……”
真是又氣又無奈。
護士把吊瓶和針管收拾走,又重新拿了吊瓶和新的輸液針進來給她輸液。
燒還沒完全退,陸眠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陸眠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睜開眼,發現自己滿身是汗。
病號服被汗水打濕,貼在身上,難受極了。
手機還在繼續響,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小滿。”
聲音有氣無力的。
“姐,你怎么了?”陸焰聽到她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沒什么,發燒而已。”
“發燒?”陸焰聲音陡然拔高,“你怎么沒告訴我?你在哪啊,傭人說你一直沒回家。”
“在醫院。”
報了醫院的地址給陸焰,陸眠掛了電話,掙扎著坐起身,突然一陣暈眩。
身子就倒了下去。
一聲悶響。
身子磕在被子上,不算痛,但是頭暈得難受。
“嗷……”陸眠一轉身,腦袋埋進被子里痛呼。
咔擦。
病房門推開。
陸眠以為是護士來了,腦袋還抬起來,“是不是又打針了?我可以不打么,手都痛了。”
無人應她。
“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這大齡孩子吧!”
“起來。”低沉清冷的嗓音響起。
陸眠腦子里的那根弦,啪的一聲斷掉。
這聲音,該死的熟悉。
凌遇深看她仍舊裝傻,便上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來,陸眠夸張地“哎呦”一聲,“痛啊。”
手臂的力道,驟然消失。
身體再度倒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