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前，她調整好了情緒，但尹夫人拽了她那一下手臂，還隱隱作痛。
被推得摔了一跤，也在痛。
她想過被張嫂發現端倪，也在心里找好了借口，“沒事，玩得有些累。張嫂，我先上樓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張嫂若有所思地點頭，“要是身體真不舒服，告訴我，讓家庭醫生來給你看一看，別自己硬撐著，知道么？”
少爺對她，總歸是不一樣的。
她今天出去的時候，心情還很好，回來臉色都發白了，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稚寧敷衍地點點頭，狼狽地上樓。
“少爺，稚寧今天出去了一趟，剛回來。”張嫂給慕少言打電話匯報。
那端很安靜，慕少言“嗯”了一聲，張嫂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稚寧的情況，既然少爺安排她多照顧著點稚寧，她有責任和義務告訴他。
“稚寧臉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問她她也沒說。”
“臉色不好？”
“對，今天出門還很興奮的，回來就不對勁了。”
此刻醫院的走廊上，異常安靜，針落可聞。
慕少言從長椅上起身，“我知道了。”
“你們留兩人在這守著，有情況及時通知醫生。”他吩咐完警衛，拿著手機匆匆往外走。
稚寧的電話打不通。
關機了。
一時半會兒他也聯系不上她，便讓警衛把車開回桃花源。
稚寧回來就趴在床上，也沒洗漱，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慕少言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給了她不小的沖擊。
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茫然地伸出手，去撫摸——
“暖的。”
說出這句話，她整個人也清醒了幾分，這不是夢。
倉皇收回手，她掙扎著坐起身，頭發亂糟糟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幾分病態的蒼白怎么也掩飾不掉，“恩人，你怎么……回來了？”
不是在陪尹幼熏么？
心里冒出這個想法的一瞬間，她呆住了。
她以什么身份在這拈酸吃醋？
慕少言坐下，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身體不舒服么？臉色怎么這么差？”
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手，稚寧目光落在一旁的被子上，“沒事，就是有點累。”
借口。
她就差把心事重重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慕少言捧住她的臉，英挺的眉宇輕輕一擰，低聲輕斥：“別動。”
臉蛋被他捧住，腦袋被固定，想動也動不了，在她詫異的目光中，慕少言低下頭，跟她額頭相抵。
感受了一下她的溫度，不是發燒。
心稍微放下了。
松開她，慕少言問，“心情不好？”
“挺好的。”
“沒有人教過你，撒謊的時候，要直視對方，眼神要專注？”
稚寧抿了一下唇，“我真沒事，恩人。”
“晚餐吃了么？”
“……吃了。”
慕少言收回目光，一瞬間氣場驟變，他起身，目光冷凝，不容置喙地道：“下樓，吃飯。”
掀開被子，雙腳剛踩在地上，稚寧感覺腿一痛，差點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