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怎么了這是？”
一旁的男子好奇湊過來，慕少言握緊手機，倏地站起身，“我接個電話。”
離開烏煙瘴氣的包間。
來到寬闊的休閑區，慕少言在沙發上坐下，手機鈴聲還在繼續。
沒有停止的跡象。
他按著額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才接起電話：“喂？”
清冷的嗓音，透過電波傳入耳中，稚寧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緊張是不可避免的。
從那天在他辦公室里，他說出了那道門她就自由了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們全無聯系。
此刻聽到他依舊磁性的聲線，略微清冷的聲音，她才意識到，他或許是真的不想跟她再有任何關系了。
女朋友也好，情人也罷。
他都不希望再繼續了。
咬著唇瓣，努力忽略掉心頭那股輕顫，和不知名的酸澀，她強裝鎮定地問：“為什么要給我那么貴重的房產？”
“想給就給了。”
幾個億而已，對于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她跟他的時候，如一張白紙，干凈得純粹，這是她應得的。
這段感情，從一開始，他就沖著結婚而去，也沒想過跟她會有分手的可能。
只是沒想到，她不要他了。
錢對于他而言，只是身外之物，他不在乎。
對她而言，意義卻不同。
至少……能讓她的生活得到保障，能讓她活得輕松一些。
“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
一聽陳秘書說那處莊園現在的市值，她就害怕了。
太貴重。
她真的不能收。
喝了酒，酒精有些上頭了，暈眩的感覺，迷離環繞，慕少言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中，仿佛看到她在身下哭得紅腫的雙眼。
和喊啞的嗓音。
夾著煙的手，狠狠按了一下眉心，慕少言無所謂地道：“你不想要就送人吧。總之，給你的，就是你的。怎么處理，你隨意。”
話落，電話掛斷。
思忖片刻，他漆黑的眸子，愈發幽暗，指尖落在這串號碼上。
時間仿佛凝固了。
燃燒到盡頭的煙，灼燙了他的手，他才驀然回神。
心念一動，把她的號碼拉入黑名單。
就這樣吧。
從此以后，不必再聯系。
也沒必要再出現在彼此的生活里。
嘟嘟嘟……
忙音還在繼續。
稚寧遲遲沒有放下手機，眼眶酸酸漲漲的，有淚水模糊了視線。
被他從A國綁回S國，她惱過，恨過，被他當成寵物，當情人，她更是恨不得逃離他。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心頭突然空蕩蕩的。
像是失去了什么。
但她不知道，究竟失去了什么。
翌日，陳秘書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這一次，稚寧沒有任何異議，陳秘書讓她簽字她就簽字，讓她按手印她就按手印。
一切流程處理完，陳秘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站起身，“稚寧小姐，產權證辦下來后，我會給您送過來。我先走了，再見。”
稚寧仿若未聞，怔怔的看著自己還殘留著紅印泥的手指。
陳秘書離開后不久，手機跳出了一條短信到賬提醒。
一千萬已經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