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落地，稚寧看到他手臂無力地垂下，那張俊美的臉，雖然依舊沒什么表情，但她仿佛能感知到他此刻的痛苦一般。
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她問：“麻了么？”
“還好。”
他一定是在嘴硬，一時間稚寧愧疚涌上心頭，另一只手又覆上去，帶著一絲絲討好：“我給你揉一揉吧。”
當她兩只手都覆上自己的手臂，還是揉，慕少言的目光，才再度落在她臉上。
將她臉上那一絲掩藏得不太好的討好，盡收眼底。
她一整晚，都趴在他背上睡覺，一次也沒醒來過。
這會兒，醒來了，沒有生氣，還……近乎貼心的為他揉手臂。
“好一些了嗎？”稚寧對上他深邃的眸子，緊張地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
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
“嗯。”
既然好些了，那她……也就不用揉了吧。
又揉了一會兒，稚寧才收回手，低著頭，小聲嘀咕，“我昨晚喝醉了。”
所以，昨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更不明白，她怎么就和他在一起了，還怎么趴在他背上。
腦子里大概腦補了一下，是他背自己回來的，或許時間還不短。
“酒量不好，就不要一個人在外面喝醉。”
慕少言冷凝的聲音，厲聲道，說完，肉眼可見她的雙肩垮了下去，他薄唇微抿，又補了一句：“很危險。”
“夏夏公寓就在酒吧附近，我昨晚只喝了兩杯……”
昨天，她沒有回莊園，快到莊園的時候，讓司機掉頭，送她回盛夏公寓，在公寓里，跟盛夏呆了很久。
池渡回來的時候，她借故下樓透透氣，就跑到附近的酒吧喝酒。
她了解自己的酒量，所以只喝了兩杯，就走了。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差，沒想到差成這樣，還沒回到盛夏家，就醉糊涂了。
至于怎么遇到他的，昨晚她有沒有說什么醉話，她都不知道。
搜刮了腦海里所有的記憶，都找不到任何一點關于昨晚從酒吧出來之后的。
“昨晚，你是在哪遇到我的？”她捏緊雙手，鼓起勇氣，仰頭望著他。
眸子里，盛滿了好奇。
慕少言移開目光，火紅的太陽，從云層里出來，金色的光芒，灑向大地萬物。
順著他的目光，稚寧也看了過去，不由得驚嘆，“好美啊。”
這叫什么？
因禍得福？
喝醉了，遇到他，不但把她送回莊園，還看到了震撼的日出。
稚寧的心情，突然就變好了起來，像是一團軟綿的云朵，就連空氣里，都帶著甜滋滋的味道。
“阿嚏！”
剛開心不到一分鐘，稚寧鼻子發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慕少言側身看向她，毛毯她還裹在身上，但到底是在室外走了一晚上，晝夜溫差大，這會兒還比較冷。
“你回去休息吧。”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他上午十點還有個會議。
現在回公司，還能洗個澡，把早餐吃了。
“你還沒告訴我……”稚寧揉著鼻子，聲音里濃濃的鼻音，揮散不掉，“昨晚是在哪遇到我的？”